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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军团内部，一直流传着类似都市传说的小道消息。据说，在军团驻地的西侧，深藏着一栋通体漆黑、不见天日的特殊审讯室。
里面坐镇着大汉帝国最顶尖的刑讯专家。
无论多么铁骨铮铮的硬汉，一旦被投入其中，最终都会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包括童年第一次尿床的时间，都毫无保留地倾吐出来。
从第二军团创立之初，这个传说就存在。
每隔一段时间，传说里面的刑讯专家名字都会改变，却不会改变具体内容，让这栋拥有“绝对拷问”能力的审讯室一直存在。
李清婉面无表情地将昏迷的海顿丢进那间传说具现化的审讯室。
冰冷的铁门在她身前合拢，隔绝内外。
不到十五分钟。
审讯室那扇漆黑厚重的门便再次开启。
负责审讯的军官快步走出，双手呈上一叠供词和一张画像。
李清婉伸手接过，目光扫过供词和画像，随即，那视线又冷冷地瞥向肃立的军官。
无需言语，军官立刻心领神会。
他毫不犹豫地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刀，刀刃翻转，没有丝毫迟疑，对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心，狠狠划下！
“嗤啦——”
皮肉应声而裂，一道深可见骨的豁口瞬间绽开。
殷红、粘稠的鲜血立刻奔涌而出，争先恐后地滴落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晕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之花。
伤口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不见丝毫肌肉蠕动着愈合的迹象。
李清婉的目光在那毫无变化的伤口上停留片刻，这才微微颔首，道：“接下来半个月，你不能离开此院半步，接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
半月之后，再割掌验伤，确保没有感染风险”
“遵命，军团长！”
审讯军官躬身领命。
他内心觉得军团长此举过于谨慎，他的审讯能力依靠审讯室本身的“规则”力量，自己不可能被魔种污染。
但他对军团长的命令依旧不会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李清婉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这座独立小院。
她穿过戒备森严的驻地，最终停在橡木制成的任意门。
李清婉抬手推开那扇门。
门扉开启，另一侧的景象映入眼帘。
温暖的日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慷慨地洒满整个房间，将昂贵的羊绒地毯染成一片金黄。
窗外，精心修剪的皇家花园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李清婉小步踏出任意门，柔软的鞋底无声地落在御书房厚实的地毯上。
身体的本能让她立刻就要行礼。
白玉京随意地抬手道：“免礼，东西拿来。”
“是。”
李清婉立刻恭声应道。
她上前，双手将那份供词和那张画像，郑重呈递到圣人的案前。
“这是赐予海顿魔种之人的画像，他自称为先知，真实姓名尚未查明。”
白玉京接过画像，目光落在那张纸上。
画中人留着一头柔顺、几乎遮住耳朵的金发，细碎的刘海恰到好处地掩住眉峰。
五官清秀，甚至带着几分中性美，却拥有一双极为奇异的眼眸。
眼白呈现出纯净的天空蓝色，而在那蓝色之中，不见寻常的瞳孔，只有一圈圈清晰、冰冷、由内向外扩散的银白色同心圆。
一种神圣与诡异交织的矛盾感，扑面而来。
“这是魔眼？”
白玉京微微侧首，目光投向身侧的南宫凛。
她上前一步，目光同样落在那双奇异的同心圆眼眸上，声音轻柔道：“形态与我看见的魔眼不同。
应该是魔眼的另一种形态。”
“是嘛。”
白玉京放下画像，拿起那份供词报告。
报告上记载海顿遭遇“先知”的时间地点、被授予魔种的具体经过，以及先知下达的指令。
在二十一区秘密发展魔人的数量。
方法就是利用海顿体内的魔种作为污染源，侵蚀他人精神，在受害者精神核心中播种出新的魔种。
最终目的就是迎接所谓的“真神”降临蓝星。
“三月初被转化为魔人，随即被赋予传播魔种的任务……”
白玉京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域外天魔为何不扭曲更久远的过去，让魔人势力更早地渗透、壮大？”
“应该有某种限制。”
南宫凛想了想，解释道：“或许和蓝星的天道有关系。”
“天道？”
“若用现代概念类比，”南宫凛的声音轻柔，“天道就是一个功能完善、规则严密的庞大系统。
而域外天魔，便是试图入侵、篡改、扭曲这个系统的恶性病毒。”
南宫凛说到这里，李清婉当即开口道：“如此说来，南宫小姐也应该是病毒，你降临蓝星，为什么没受到天道限制？”
那一双漂亮的眼眸盯着南宫凛，不像是面对白玉京的温顺，充满不信任的敌意。
她讨厌南宫凛。
初来乍到，就能够和圣人形影不离，让她羡慕到牙齿都要咬碎了。
“我们本质不同。”
南宫凛对李清婉的敌意毫不在意，“我更近似于系统内的一个小程序。
我进入系统，只会想获得权限，却不会破坏核心规则与运行逻辑，更不会引发系统崩溃。”
她顿了顿，继续阐述道：“域外天魔就不同。
它们想要将系统彻底扭曲、异化，如同将一个本应守护系统的杀毒软件，篡改成了传播病毒的恶意程序。
这种根本性的篡改与入侵，必将触发系统最深层的自我防御机制，形成威力巨大的天罚。”
说到此处，南宫凛脸上露出思索之色道：“若我猜得没错，域外天魔真正降临蓝星的时间点，恐怕比我原先预估的要早得多。
应该和蓝星高度发达的信息网络有关。”
她想通了原因。
蓝星的信息传播，远非她出身的神州世界可比。
无疑为域外天魔的早期渗透提供温床。
它们早于神州降临蓝星，就是必然的事情。
白玉京闻言，拿起那张先知画像，在桌面一个嵌入式的感应区一拍，图像瞬间被扫描上传至大汉内政系统。
人工智能开始在全国数据库中进行比对。
片刻后，结果显现。
完全吻合的相貌记录，出现在第七行政区旺斯市一处公共摄像头的监控画面中。
白玉京指尖轻点，将所有相关线索、时间节点、地点坐标打包，通过军方的加密通道，直接发送至李清婉的军团长专属账号。
“按照朕给你的线索，在目标区域展开秘密调查，若遇到困难，随时申请支援。”
白玉京盯着李清婉，沉声道：“千万不要逞强。”
“是！请圣人放心！”
李清婉深深低头，恭敬应命。
随即，她转身走入任意门。
嗡。
随着门扉的关闭，空间通道彻底消失。
南宫凛望向白玉京，道：“无论你采取何种行动，域外天魔的降临都无法避免。”
“人总不能因为终有一死，就放弃当下的所有努力。”
“一个永生者说出这样的话，总觉有几分违和感。”
“哈哈。”
白玉京笑了起来，“这个吐槽相当精准啊。”
笑声渐歇，他话锋一转，语气轻松地问道：“明天就是学府开学的日子。
那些学生修习什么功法，你想好没有？”
“嗯。”
南宫凛点头。
她对这件事情本身并无太多兴趣。
但以她的能力，即便没兴趣，也足以将一切安排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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