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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白玉京的目光从地面那滩尚未干涸的水渍移开,转向单人沙发上的南宫凛。她姿态娴静,视线低垂,专注地落在摊开于膝头的书籍上,仿佛刚才那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意外插曲从未发生。
白玉京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道:“稍后露西娅过来,记得向她道歉。”
南宫凛闻言,目光终于从书页上抬起,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我预留的时间,足够她穿戴整齐,谁让她在上班时间洗澡。
还是说,在大汉帝国内,官员都可以在工作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不和你诡辩。”
白玉京没有被她提出的假设带偏。
“这件事情你做错了,记得向露西娅道歉。”
“我会妥善解决。”
南宫凛轻声回应,视线重新落回那本探讨《乌托邦构造与未来发展》的著作。
她对其中描绘的理想世界很感兴趣。
白玉京也没有再说什么,瞥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
应该快了。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适时响起。
御书房行政秘书恭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圣人,首相来了。”
白玉京按下桌面的绿色按钮。
厚重的木门无声地向两侧打开。
首相步履沉稳地踏入,穿过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来到月牙形办公桌前铺陈的羊毛地毯上,深深鞠躬道:“臣,参见圣人。”
“平身。”
白玉京语气平和,说出的话却如同惊雷炸响在首相耳边,“刚才在昆仑学府,有人行刺朕。”
“圣人!您没事吧?!”
首相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
“没事,刺客被露西娅就地格杀。”
“臣即刻彻查今日朱雀门当值禁军,看是否有内鬼和刺客勾结!”
“刺客是凭自身能力潜入,背后无人指使,就是二区进步党的拉尔斯,认为仕途断绝,便打算搏一搏。”
白玉京说到此处,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你传旨侯杰,他上任二区执政官后,必须查一查刺客有没有同党。”
前后看似矛盾的说辞,首相瞬间心领神会。
圣人这是要借行刺一案,为新任执政官立威铺路。
在明知并无同党的前提下,接下来谁被扣上“同党”的帽子,就是全凭侯杰说了算。
“但也不能因此引发太大骚动。”
白玉京又补充了一句。
作为统御万方的圣人,他自然期望朝野上下无党无派,人人为公。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主政的人想要做什么,必须培植心腹。
若没有“自己人”,政令难免遭遇阳奉阴违或处处掣肘。
白玉京无法根除结党之弊,只能不断更迭掌权派系。
进步党腐化,就罢免换掉,扶持新党。
若新党重蹈覆辙,那就继续更换。
“圣人放心,臣定当严嘱侯杰,谨慎行事,拿捏分寸!”
首相躬身应诺,语气无比郑重。
白玉京微微颔首,转而问道:“最近有国会议员上书,说赵应龙治理玛瑙斯有功,造福当地,市内居民联名请愿,想要让他免于死刑。
你有什么看法?”
首相略作沉吟,道:“臣听闻,赵应龙上任前,玛瑙斯是二十一行政区最贫瘠的地方。
如今,已跃升为该区经济第六大城。”
“哼!”
白玉京冷哼一声,打断道:“莫非离了他赵应龙,凭借玛瑙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丰饶资源,便无法发展?
偌大一个大汉帝国,难道只他一人是能臣、良臣,其余皆是酒囊饭袋不成?”
闻听此言,首相立刻洞悉圣意,连忙改口道:“圣人明鉴,是臣愚钝!”
“罢免这些提出请求的国会议员,并严查他们是不是收了谁的贿赂。”
白玉京语气斩钉截铁。
他从不认同这类的“功过相抵”。
在他眼中,如果赵应龙为官清廉,做出的政绩自当获得封赏。
从市长直至内阁首相,他绝不吝惜权位。
可赵应龙贪了,那不论有什么才能,白玉京都要依法严惩,绝无半分惋惜。
毕竟整个大汉,抛开他这个皇帝外,其他官员都可以替换。
“臣遵旨!”
首相恭敬领命,缓缓退出御书房。
几乎在他身影消失于门外的同时,早已等候在侧的露西娅,板着一张寒冰般的俏脸,大步踏入御书房。
她将酒红色的长发扎成利落的单马尾,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禁军统领制服,英姿飒飒,却掩不住眉宇间腾腾的杀气。
御书房厚重的木门尚未完全合拢,首相隐约听到身后传来露西娅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圣人!末将恳请与南宫凛,决一死战!”
首相脚步微顿,心中愕然,这两位怎么忽然翻脸了?
御书房内,白玉京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投向南宫凛,示意某人捅的篓子赶紧补。
南宫凛从容合上膝头的书籍,姿态优雅地起身,声音依旧温婉道:“露西娅,人的身体不过一具皮囊,被看光没什么。”
“闭嘴!”
露西娅美眸圆睁,杀气几乎凝成实质,“你说得轻巧,换做是你,被这般……你能忍?!”
“我无所谓。”
南宫凛将书轻轻置于案几,“如果你心中有气,我脱给你看,当做补偿了。”
说着,她竟真的抬起纤纤玉手,捏住自己素雅长裙的肩带,缓缓向旁边一拉。
白皙圆润的肩头与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是里面同样纯白色的胸罩肩带。
她动作不停,竟似要将肩带彻底褪至臂弯。
“够了!”
露西娅见她真要付诸行动,脸颊瞬间飞红,急忙喝止,“好了好了!这次……这次就算了。
我原谅你,下次绝不许再如此乱来!”
“你放心。”
南宫凛对露西娅叫停的举动一点都不意外。
以她的傲气,低头向露西娅认错都不愿意,又怎么可能脱光衣服。
之所以说脱衣补偿,就是算准露西娅不会让她脱光。
南宫凛将肩带滑回原处,语气轻柔道:“只要不是上班时间,我不会随意将你拉到什么地方。”
露西娅听着这话,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怎么听来听去,反倒像是自己理亏了?!
可看着南宫凛低头看书的娴静姿态,露西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独自生着闷气,数地面的羊毛毯有多少根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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