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各国使臣来访及太后寿宴,虽说节俭开销,但也声势浩大,不能让他国使臣看扁了去。

    各地藩王应召入京,京安城每日士兵巡逻,就连街上闹事的百姓都安分了不少。

    入京的藩王统一安排在宫外的行宫。

    相比上一次新帝登基,再次进京已时隔数月。

    齐王,宣王二人私底下关系不错,二人的封地距离不远,偶尔还会一起约着喝酒。

    两人见面还是礼貌性寒暄了一番,随后屏退下人,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凑在一起就开始就开始说着小话。

    “老峥,你刚才看到成王那屎一样的脸色了没?看来这次皇帝查出来的那些够成王那条老狗吃一壶的了。”

    齐王名为季峥,是先皇的十六弟,而吐糟成王的人则为季柏,先皇的十二弟。

    二人在先皇时期便不愿参与皇权争斗,一个整日吟诗作对,一个为花楼常客流连美色。

    新帝是六皇侄对他们二人来说挺震惊的,尤其是还是魏家小子辅佐登上去的,让他们对这位皇侄不敢轻看。

    魏家子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已逝的魏国公就是一个简单的例子。

    成王也给二人传过密信,对此他们二人还专门聚在一起讨论过此事。

    成王有心想要争皇位,新帝手段如何他们也不得而知。

    要是直接拒绝了成王,等日后他真的登上皇位,他们二人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但要真的接受成王的招揽,新帝有手段,他们二人就像当时同党,那可是砍头的。

    最终两人商量过后决定中立,旁观,谁也不站队。

    当看到魏家子死了,他们二人心都凉了半截,成王又给他们二人递了密信,话里话外都让他们掂量着,但最终季峥大手一挥回绝了成王。

    季柏一直跟着季峥的步伐。

    战战兢兢看着皇帝处理赈灾粮一事,将朝廷大半的官员斩杀殆尽,尤其斩杀的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投靠了成王的,后又有成王断尾保命,才勉强逃过一劫。

    皇帝的这一反击让他们这些藩王大开眼界,原本暗中靠拢成王的人,经历这一遭,纷纷和他撇清关系,明哲保身。

    成王如今就像个烫手的山芋,谁敢碰。

    现在使臣觐见及太后寿宴,宴请各地藩王和百官,季峥怀疑这人可能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因此不由得嘱咐一句,“宴会上酒少喝点,脑子清醒点。”

    季柏刚想说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在宴会上动手,但转念一想,人被逼急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相比于几个月之前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如今的成王消瘦了一大圈,脸颊都有些凹陷,眼底浓重的青黑像是很久没睡觉一般。

    一旁的幕僚脸色也很差,看着满脸阴沉的成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次宴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本王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幕僚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还是不死心地再次开口,“王爷三思啊!此次宴会陛下肯定会严加防守,他国使臣已经入京,要是他们在京安出事了,后果不堪……啊!”

    幕僚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成王一脚踹开,整个人如块破布一般飞出,狠狠摔倒在地。

    “这次宴会是我唯一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魏容这边收到成王将要实施的大计划,差点冷笑出声。

    将信件随手扔给申时,手里重新拿起木梳,给怀里的阿福梳着毛。

    “成王这老东西脑子和他的脸一样没涵养。”

    云芙天气热了之后身上的毛毛就不受控制的一直掉,以至于床榻上和魏容的衣服上都沾染了她的毛。

    幸好某个男人勤快,经常帮她梳毛,掉的不是那般严重。

    听到男人的话,云芙扭过身子看了一眼信封上的文字,猫瞳瞪大。

    成王这是疯了???

    魏容看着怀里的阿福,伸手揉了揉它粉色的小肉垫,“阿福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云芙尾巴一甩,好戏谁不喜欢,现场的好戏可比话本子有趣多了。

    “喵!”看!

    转眼来到了宴会当晚,皇帝在鸣鹤园设下宴席。

    百官携家眷坐着马车朝着皇宫驶去。

    魏容如今是吏部侍郎的庶子,宁侍郎原本不想带他这个不起眼的庶子,奈何陛下竟然向他提了一嘴。

    让宁侍郎对这个云游回家天天闭门不出只会摸猫混日子的庶子不由得另眼相看。

    不知道是不是宁侍郎的错觉,总觉得出去云游一番,他这个庶子周身气质都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是那张脸,但抱着猫坐在车上的闭眼假寐的模样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视线落在了这个儿子怀里抱着的那只猫身上,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模样还算讨喜。

    云芙察觉到坐在对面的这位吏部侍郎在看她,睁开眼睛,朝他甩了一下尾巴,算是打招呼了。

    宁侍郎:???

    宁侍郎的嫡子看到自家父亲从上马车到就一直看那讨厌的庶子,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

    看着穿着一身蓝色长衫外加深蓝色罩衫的男人,脸依旧是那张脸,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视线一动,落在了那只黄色的大肥猫身上。

    他怎么记得,这个人毛絮过敏,怎么会突然养猫了?还是他记错了?

    魏容睁开眼,目光与宁侍郎的嫡子对上。

    宁诃远身体一僵。

    魏容摸着怀里的猫,语气淡淡,“大哥看我做什么?”

    宁诃远轻咳一声,干巴巴地来了一句,“许久未见,轩弟越发俊朗了。”

    魏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大哥妙赞,一直如此,反观大哥好像憔悴了不少,注意休息。”

    宁诃远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没日没夜的准备功课,吃不好睡不好,确实憔悴不少,却不曾想家里的人唯有他这个刚回家没多久的庶弟看出来了,还关心他。

    心里不由得一暖。

    宁侍郎听着兄弟俩的对话,摸了摸胡子,轻咳了一声。

    魏容抬眸看过去,没有说什么,反而掀起马车帘子,看向外面。

    宁侍郎看着无视自己的庶子,又很不经意的咳了两声。

    宁诃远刚要关心自家父亲两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父亲喉咙里卡痰了?要痰盂么?”

    说着,某人从脚边踢了一个痰盂过去。

    宁侍郎看着脚边的痰盂罐,脸一阵五颜六色。

    不孝子!关心他哥,不知道关心他这个老父亲?

    马车很快来到了宫门外。

    此时的宫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

    不少官员携带的家眷纷纷从马车上下来,有的相熟的已经拉起了家常。

    就在这时,一辆装饰华丽朱漆描金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顶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折射出柔和的光,拉车的两匹马毛色是罕见的玄黑,车窗悬着薄如蝉翼的鲛绡纱,极尽奢华。

    “这是哪家官员?竟然驾这般奢华的马车来?”

    “好像是陛下亲封的五品光禄少卿,南陵祝家人,一个商户,承蒙陛下恩宠,入朝为官。”

    “呵~一个小小的五品少卿竟然敢驾如此华贵的马车,也不怕陛下怪罪。”

    ……

    魏容抱着猫下了马车,听着周围人的话,抬头朝着那辆马车看去。

    怀里的小家伙似有所感,伸长脖子朝着那马车看去,小鼻子还不停地嗅着。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