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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容将泱泱放下,小心避开身边的箱子,走过去。

    箱子里的那一抹红,瞳孔微微一缩。

    “这是我让我师傅帮我买的,找的最好的一家裁缝店,用的面料刺绣的丝线都让老板用最好的,可能时间有些匆忙,等之后再补一套更好的。”

    魏容眼睛一直看着箱子里的喜服,这样热烈的颜色犹如身边的人一般,将他整个人都快融化。

    云芙小心地将男款的喜服取出。

    “你先试试,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再改一下。”

    但云芙给的尺码应该是准的,毕竟是亲手丈量过的。

    魏容看着塞到手里的喜服,那么轻,却又那么重,重得他需要用两只手才能托住。

    当云芙看到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的魏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眼睛一瞬间就瞪圆了。

    她从未见过魏容穿过红色的衣袍。

    平常穿的衣服要么很清淡,要么就很深。

    加上他那张谪仙似的脸,显得清冷绝尘。

    而现在一身红色的喜服加身,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反而让那张脸多了几分难掩的艳丽,美得不可方物。

    这样的美不分男女。

    魏容小心翼翼地在阿芙面前转了一圈,展示着身上的衣服。

    “阿芙,好看吗?”

    云芙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男人,只觉得鼻子有些痒。

    反应过来连忙捂住鼻子转身。

    魏容看到女孩的动作,心头一紧,走上前,“怎么了?”

    云芙捂着鼻子,看着突如其来凑上来的脸,鼻子一热。

    鼻血终究是出来了。

    魏容看到女孩流鼻血,连忙找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帮她按住。

    云芙仰着头,闭着眼。

    怎么办?魏容美得好像一株红珊瑚。

    甚至比自己收藏室的那株红珊瑚还要美。

    云芙脸蛋红红,伸手挡住男人的脸,“你挪开一点,让我缓缓。”

    魏容看着女孩粉如蜜桃的脸颊以及耳根,只觉得喉咙发痒,让人很想咬一口。

    ~

    两人的婚期定在了八月初六,这还是云芙翻黄历选出来的日子。

    也就是半个月之后。

    这个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两人如今已经分开院子住,云芙从书上看到,即将成婚的男女不能见面。

    对此,魏容有点痛苦。

    尤其是最近几日,阿芙一直闭门不出,到了晚上,魏容悄悄来到阿芙的竹楼,看着那亮着灯的屋子,陷入了沉思。

    阿芙是在做什么?

    魏容脚尖轻点,很快就跳到了竹楼旁边的大树上。

    透过木窗,魏容看到了正在绣东西的少女。

    少女手中有一块红色的锦帕,手上拿着针线,仔细得绣着。

    动作有些笨拙,却很认真。

    魏容认出了那是成婚用的喜帕。

    云芙看着喜帕上紧密的针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针脚虽然密,但绣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果然缝伤口和绣花不能混为一谈。

    泱泱跳到桌上,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似乎是在安慰她。

    云芙将泱泱抱过来,使劲蹂躏了一番,只觉得疲惫全消,继续和手里的针线缠斗。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女孩脸颊上的发丝,云芙抬起头,看着窗外,只见月色正好。

    不知道现在魏容有没有睡了?

    魏容掩藏在树影里,手背上青筋暴起。

    如果前半生的痛苦是为了能够遇到阿芙,魏容想,他甘之如饴。

    月上中天,云芙困得整个人埋在了桌上。

    恍惚间,她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奈何太困了,眼皮都掀不起来。

    泱泱看到突然出现在屋子里的人,没有惊讶,因为它刚才就隐约闻到他身上的气味了。

    只是不知道为啥要蹲在树上,和它一样,喜欢在树上睡觉吗?

    泱泱看着男人将阿福抱到床上,拉起被子,走过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衣角。

    刚张开嘴要喵喵叫两声,嘴巴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

    男人朝它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泱泱摇了摇尾巴表示知道了。

    魏容看着床上熟睡的阿芙,眼底带着温柔,坐到了她之前的位置,拿起了针线。

    第一次拿针线的男人手还算稳,或许是因为一剑封喉的多了,拿针也不成问题。

    喜帕上用炭笔描出了花样,顺着绣就可以。

    魏容有样学样,一针一针地慢慢绣着。

    烛光与窗外的月光交相辉映,将男人的影子在墙上拉长。

    泱泱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上半夜陪阿福,下半夜陪这个男人。

    泱泱觉得自己真的好辛苦。

    魏容手上被针戳了好几个洞,想到刚才阿芙绣的模样,站起身,小心地将女孩的手拉出被子。

    在烛光下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针扎的伤,才放心下来。

    坐回桌前,继续绣着。

    蜡烛的烛泪已经堆积而起,墙上的影子一直荡漾。

    黑夜越发深沉,那抹清瘦的身影依旧。

    这一夜,云芙无梦。

    当耳边传来鸟雀欢叫的声音,云芙幽幽地睁开眼睛。

    枕头边,泱泱呼呼大睡,一点醒的意向都没有。

    往日还不到卯时,泱泱就开始喵喵喵叫了起来。

    今早倒是奇了怪,她睡醒了,泱泱都还在睡得很沉。

    难道是昨晚绣喜帕太晚了,泱泱也跟着熬太晚了?

    咦?云芙突然想起,她昨夜是绣花绣得睡着了,不应该在桌子上趴着吗?怎么会在床上?

    下床,来到桌前,就看到昨晚她绣了花后面又被绣完了很多。

    云芙拿起喜帕仔细看,确实绣起了很多。

    针脚缜密,绣得甚至比她绣得还好。

    云芙立马想到了魏容,竹楼这边,除了他,没人能悄无声息地进来。

    原本想偷偷绣的给魏容一个惊喜,没想到这个男人也偷偷绣了这么多。

    竹楼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云芙下楼,是厨房那边传来的声音。

    走过去一看,只见男人宽大的衣袖揽起,腰间围着一个灰布围裙,手里正在搅着砂锅里的东西。

    妥妥地美貌煮夫。

    看到这一幕,云芙突然觉得,以后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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