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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华打过电话以后,她觉得王兰兰应该是快要回国了。但。
沙坑楼那边,江民给来了电话,电话里的意思是说,怕诊所那些看病的人着急,不如先把交了多疗程病人的钱,先返回去。
返回去的钱,由他来掏。
江民的人很快就到了沙坑楼,将钱给了杨贵芬。
杨贵芬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哪里怪怪的。
既然还是要回来的,那退什么钱呢?
可是在电话里一直都是江民在说,他那头似乎又很忙,杨贵芬不好打断女婿,不好插嘴,稀里糊涂就应了。
“这里是江先生准备返还患者看病的钱。”
杨贵芬拿着信封看了看王振刚。
王振刚等人走了才看妻子,问:“晚点回来打声招呼不就得了。”
来诊所看病的那些人都很信任兰兰,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搞这么一出。
杨贵芬盯着手里的东西看着看着,她说:“是不是兰兰不准备回来了?”
“不可能。”
“他到底怎么跟你说的?”王振刚急了。
出去之前没说出去就不回来了,这就是真的要出去生活也得和家里打声招呼的吧?
“我也没问,他那头说的话根本听不懂,还一直有人讲话,国际长途又贵……”杨贵芬怕多打时间长了,花钱多啊。
当时脑子里就一根筋,她也问了兰兰什么时候回来,江民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问清楚呢?”王振刚怪杨贵芬。
打电话还打不明白。
杨贵芬:“那再给兰兰打一个啊?”
王振刚:“打什么呀,不花钱啊。”
动不动就打电话,那国际长途可贵了!
王兰兰在外面待了一个月,她想先回钢城了,留在这边读书的话要转专业,她一时之间还是有点犹豫。
江民的意思,也是让她自己做决定。
他那头忙的滴流转,她也就没多说。
给父亲去了电话,王兰兰听着父亲的声音,心里很是安稳。
这就是家的感觉。
王振刚:“外头吃不好是不是?等回来,爸给你炖小鸡,炖酸菜,早上让你妈去买五花肉,切薄薄的然后蘸蒜酱。”
兰兰只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门响。
她回头看了一眼,江民回来了。
穿着西装在她眼前走来走去。
她想给父亲也买一件。
正装还是挺显气质的。
江民走到她眼前,拉她的手,对着她笑:“是爸?”
“嗯。”
他伸出手,同她要电话。
王兰兰给了。
江民接过电话,和电话那头的人打着招呼:“爸,最近身体好吗?”
“好,都好,兰兰说你们要回来了?等回来爸给你们炖酸菜。”王振刚一股脑都讲了出来。
江民的眼珠子微微晃了下。
回去?
谁回去?
回不去了!
“好呀。”
他觉得腮帮子有点酸,很酸。
他在这里,盼盼要回钢城,回钢城干什么?
钢城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想回去?
哦,想起来了,钢城有她父母。
他扯了扯唇角。
“爸,那让盼盼跟你说,我有点事情要去忙。”江民拉了脸。
王振刚:“……”
王振刚对盼盼这个名字,也很抵触。
自己的孩子,从小到大都叫兰兰,跟你结婚就给改名,有这样的吗?
他叫兰兰叫了二十多年,凭什么才嫁给你两年就得随着改名叫?
就别劲!
江民不肯叫兰兰,王振刚不肯叫盼盼,一个老丈人一个女婿,就在这件事情上无声犟上了。
江民将电话还给妻子,他走路的时候脚又跛了。
王兰兰这才想起,这次来她好像发现丈夫的脚已经跛的不明显了,这是……
又想他刚刚脸色那样的难看,是犯病了?
江民回了房间,用手慢慢解着扣子,今天这扣好像就有点犯别扭,解了几下都没解开。
按照以往的脾气,直接一下子就给扯开了,可他没有,他坐了下来,拿出极大的耐心,慢慢解着,总有解开的一天不是吗。
脱了衬衫,换了睡衣。
穿衣服了。
兰兰和父亲又讲了几句,连连几眼看着卧室。
卧室那边没有传出来什么声音,可他也没有出来,这跟平时的他,一点都不像。
大概聊了能有半个小时,王兰兰主动挂了电话。
卧室里江民背对着房门,他像是个大虾米一样弯曲着身体。
兰兰觉得有点不对,快步走到床边,果然看他一脸都是冷汗。
“腿疼?”她脑子嗡地响了一声。
犯病了!
怎么会呢!
之前明明都快好了,真的走路都没有一点痕迹了。
江民伸手拽她:“没事没事,没事的盼盼!”
王兰兰被他拽进怀里,他安抚着她的情绪:“真的没事,不疼的!”
他脸上的神经胡乱跳着,王兰兰肉眼可见。
以前只有腿部神经才会乱跳。
好好的怎么会犯病呢?
江民可能是力气撑不住,将她扑倒在床上,他使劲抱着她,就那样抱着。
抱了好一会,他突然说:“你要回去就回去吧,省得他们想你,要明天回吧。”
她反手搂着他,想试图给他一点力量。
“你这样我怎么走,我不走。”
江民的眼睛轻轻挑了挑。
“没关系的盼盼,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
……
因为江民犯病,王兰兰就没提什么时候走的事情。
不仅没提,她对他特别的好,方方面面都很上心。
王振刚在钢城那头,天天等,等啊等。
“盼盼?”王兰兰的口语老师,叫了她一声。
听见叫盼盼,王兰兰回过神。
点点头,笑了笑。
她身边的人都十分喜欢说中文,很喜欢用中文和她沟通,甚至她去买衣服的那个店里,售货员明明不是个中国人竟然在她去了几次后,现在也会讲几句简单的中文。
他们都在叫她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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