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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背着幼童踏入试炼谷口时,残剑的裂痕正微微发烫。他没停下,右手三指屈成剑诀状,将裹着布条的残剑斜扛在肩上。粗麻衣摆沾满泥浆,喉结滚动两下,嗓音已变得沙哑:“回长老,小人曾给天雷宗送过三个月灵米。”监察使抬眼扫来,手中玉碟泛起微光。楚寒不动声色,体内战心火种悄然运转,将经脉中残存的雷属性杂气推至皮表。那股驳杂的波动与聚气三重的境界吻合,监察使皱眉片刻,挥手在名册上划了一笔:“进去吧,死了别怪没人提醒。”
试炼场中央,七十二根雷晶柱悬浮半空,地面刻满引雷纹路。楚寒逆着人流走向雷池,其余散修纷纷避让。一道碗口粗的雷蛇自天而降,劈在池心石台上炸出焦痕。他踏进一步,火种瞬间包裹全身,雷电穿透皮肤的刹那,金色液滴顺着经脉汇入丹田。
他咬牙跪地,嘴角溢血,身体剧烈抽搐。监察使惊呼出声:“雷灵体!快记下名字!”楚寒伏在地上,指尖抠进石缝,战意真核在丹田内急速旋转,将涌入的雷能压入骨髓。火种轻微震颤,一丝银线自脊椎升起,缠绕住即将溃散的经脉。
夜幕降临时,他在营地边缘生火。粗麻布撕开一角,染血的布片随意丢在雪地上。巡逻队走近时,他蜷缩着咳嗽,声音断续:“走开……莫管我……”话音未落,背上的幼童突然抽泣起来。
楚寒慌忙翻找储物袋,袋口微张,露出半截聚气丹药瓶。暗处五道黑影同时停滞,为首者舔了舔刀刃,低语:“散修带孩子,还有丹药……肥羊。”
他抱起幼童冲向雷暴区,脚步沉重却稳定。身后火种预警,三股气息正从东、西、南三方合围。楚寒突然驻足,从怀中取出最后三颗聚气丹,指腹碾碎,药粉扬向空中。粉末触及雷云边缘的瞬间,云层翻涌加剧。
五名修士踏入雷暴区时,楚寒点燃袖中引雷符。符纸燃烧的刹那,雷云中的电光猛然转向,将地面刻着的困阵照得透亮。为首者怒喝:“撤!”可已来不及。
第三阵风掠过时,楚寒抱着幼童旋身,残剑在背后划出半圆。藏在风里的毒针尽数钉入引雷纹,火种骤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储物袋中的雷晶自动飞出,在五人头顶凝聚成小范围雷暴。
碎星步踏出,残剑刺入为首者丹田。那人双目圆睁,真元瞬间溃散。楚寒抽出剑,旋身格挡左侧袭来的短斧,右腿发力蹬地,将另一人踹入雷池边缘。雷蛇落下,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便化作焦炭。
剩下三人结阵后退,祭出一面青铜盾牌。盾面浮现出锁链纹路,显然是药王谷特制的困阵法宝。楚寒未追击,只将残剑横于胸前,火种持续预警——他们的神识正在向外界传递消息。
他拎起垂死的头目,残剑抵住咽喉:“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瞳孔涣散,嘴角抽搐。楚寒火种一震,捕捉到神识中闪过的画面:青衫儒雅,手持玉制药杵,眼神深不可测。慕容渊。
尸体倒地时,楚寒搜出五枚储物戒。其中两枚刻着药王谷标记,一枚内藏半卷残破玉简。幼童忽然伸手抓住那枚玉简,脖颈胎记泛起月华,玉简内容投影在空中——正是“腐骨散”的炼制配方,主药为雷晶粉与聚气丹残渣。
楚寒盯着配方看了两息,将玉简收回储物袋。他取出焚毒掌,掌心真元一震,五具尸体化作灰烬。雷暴区恰在此时降下一道落雷,将灰烬卷入云层。
返回试炼场时,他踉跄跌倒,嘴角血渍染红衣襟。监察使走来,真元探入体内。楚寒火种运转,将经脉中的雷能波动扭曲成“重伤未愈”的假象。监察使收回手,冷声道:“活下来就算本事,别指望奖赏。”
楚寒哽咽着问:“小人……能知道杀我的仇家是谁吗?”
“药王谷的走狗,还有三个散修混混。”监察使翻动记录簿,“你运气好,赶上了雷霆试炼,不然早被人扒了皮。”
楚寒低头谢过,领取奖励时,悄悄将一片染血的雷晶压在记录簿下。雷晶表面沾着微量毒粉,与监察使手背上的伤口接触后,会在三个时辰内引发“腐骨散”的潜伏反应。
他背着幼童走向出口,怀中的半卷《九霄剑经》突然发烫。皮肤下的剑纹微微跳动,浮现出一行新血字:“斩情终式,需以敌血补全。”
楚寒脚步未停,右手抚过残剑裂痕。剑身微震,银光在裂隙深处流转,仿佛回应某种召唤。
监察使合上记录簿,转身时手背伤口渗出一滴黑血,落在簿页边缘,迅速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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