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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海号”的船帆在晨雾里鼓得像块白玉,周猛站在船头,手按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甲板上,阿水正用炭笔在海图上补画新测的暗礁,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混着海浪拍船板的“哗哗”声,格外清晰。“将军,琉球方向发现三艘倭寇船!”瞭望手的喊声刺破晨雾。
周猛眯眼望去,远处的船影像三只灰黑色的甲虫,正歪歪扭扭地往琉球岛礁靠近。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水师士兵——前排的三个新兵,一个是河南逃荒的庄稼汉李根柱,手里的刀还攥不稳;一个是松江府渔民的儿子王小五,晕船晕得脸色发白;还有一个是西域匠人的徒弟阿吉,拿着新造的“连发弩”,紧张得手心冒汗。
“李根柱,”周猛突然喊,“还记得你爹怎么教你挥锄头的吗?挥刀就像抡锄头,看准了再砸!”
李根柱猛地抬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记、记得!俺爹说,砸偏了就收不着玉米!”
“王小五,”周猛又看向那个晕船的少年,“你不是说,你爹能在浪里闭气一袋烟吗?稳住,等会儿跳帮时,就当是跟你爹去捞鱼!”
王小五用力点头,偷偷往嘴里塞了块苏晴让人做的“抗晕糖”——用生姜和玉米糖做的,辛辣里带着甜,晕船的劲儿果然压下去不少。
阿吉举着连发弩,弩箭上刻着小小的“胤”字,是林薇让人特意打的记号。“将军,这弩能射五箭,按赵大人说的‘效率优先’,保管够倭寇喝一壶的!”
周猛笑了,抽出腰间的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都听好了!咱们不是来‘防’的,是来告诉他们——这海,这岛,是大胤的!犯了咱的地界,就得付出‘代价’,这叫‘主权不容侵犯’!”
他的声音刚落,倭寇的船已经冲了过来。为首的倭寇头子留着络腮胡,手里挥着把倭刀,嘴里喊着叽里呱啦的话,阿水在一旁急着翻译:“他说……让咱们滚,不然就把船凿沉!”
“放箭!”周猛一声令下。
阿吉的连发弩率先射出,三支弩箭精准地钉在倭寇的船帆上,帆布“哗啦”撕开个大口子。李根柱跟着抡起刀,虽然动作生涩,却带着庄稼人特有的狠劲,一刀劈在跳上船的倭寇胳膊上,对方惨叫着滚进海里。王小五忘了晕船,像条泥鳅似的钻到倭寇身后,用渔民捞鱼的网兜把人套住,喊着:“李大哥,快砸!”
海面上顿时乱成一团。倭寇的船板薄,经不起“越海号”的撞击,其中一艘的船底被撞出个洞,海水“咕嘟咕嘟”往里灌。有个倭寇抱着块破木板想逃,被王小五扔出的鱼叉钉在木板上,他挣扎着回头,眼里满是惊恐——他大概没见过,种地的、打鱼的、做手艺的,凑在一起能这么凶。
周猛在混战中砍倒了那个络腮胡头子,对方临死前,盯着他胳膊上的疤,像是不明白,这个带着疤的将军,为什么拼得这么狠。周猛没说话,只是用刀在他的船板上刻了个“胤”字——就像林薇在云锦上绣的记号,这是“归属权”的意思。
战斗结束时,晨雾刚好散了。琉球岛的轮廓在阳光下渐渐清晰,岛上的渔民举着竹竿往这边望,起初是怕,后来见周猛的士兵给他们扔去玉米饼,才慢慢围拢过来。
一个白发老渔民颤巍巍地说:“俺们祖祖辈辈在这打鱼,倭寇来了抢粮,官府来了收税……你们是头拨给俺们饼子的。”
周猛蹲下身,把赵磊让人印的“琉球归属图”递给他,指着上面的“大胤”二字:“以后,这岛是大胤的地界,倭寇不敢来了,税也按‘民生标准’收,保证你们能吃饱饭,还能种玉米——这叫‘纳入管辖,共享太平’。”
老渔民没完全听懂,却紧紧攥着那张图,像握着块救命的宝贝。王小五在一旁帮着修补渔民的破船,李根柱教孩子们怎么用锄头挖坑,说“等春天了,俺们给你们送玉米种子”。阿吉则举着连发弩,给渔民演示怎么用,说“以后再有人来抢,就用这个打,这叫‘自我防卫’”。
傍晚时,“越海号”的船帆重新升起,这次船上多了几个琉球渔民当向导,他们说要带周猛去看倭寇藏粮食的山洞。阿水在海图上圈出新的航线,旁边标注着“安全通道”,李根柱在甲板上晒着缴获的倭刀,王小五在给家里写信,说“俺现在是水师的人了,跟着将军‘拓展疆域’,等俺回去,给你带琉球的海贝”。
远在京城的暖阁里,陈默正看着周猛送来的战报。赵磊用红笔在账册上记下“倭寇损失战船三艘,我方轻伤五人,无阵亡”,苏晴数着王小五信里提到的海贝,说“回头让他给后宫的姐妹都带一个,算‘战利品分享’”,林薇则在设计“琉球纳入版图纪念锦”,上面要绣着船、岛和玉米,用的是阿吉弩箭上的“胤”字记号。
“你看,”陈默指着战报上“渔民自愿归附”几个字,“这才是最好的‘开疆扩土’——不是抢,是让人愿意跟着你,信你能让日子变好。”
窗外的月亮正照着海面,琉球岛的潮声仿佛顺着海风飘了过来,混着玉米田的清香,和水师士兵的笑声。
花好越圆。这“越”字里,藏着的不只是战船的铁与血,是李根柱的锄头、王小五的渔网、阿吉的弩箭,是普通人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越来越好”的日子。海疆的浪还会有,但只要这些人在,这圆就会越滚越远,直到把所有的潮声,都变成安稳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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