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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带着零，离开了喧闹的休息室。刚走出选手通道，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等在了那里。
是张秘书。
“张姐，这几天都没在基地见你啊。”
林笙抬手，随意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零也面无表情地，学着他的样子。
缓缓抬起了手。
张秘书扶了扶眼镜，她的目光在零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岳先生的团队已经全面接管了战队的财务与运营，我的工作重心，自然要回归到夏总身边。”
她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的干练，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
她又看了看零，发现那个女孩儿正学着林笙的样子，抱着双臂。
但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侧过身。
“夏总给您安排了位置，这边走。”
张秘书带着林笙，穿过几道需要高级权限才能通过的安保门。
来到了位于场馆最高层的一间VIP包间。
但房间里，并没有夏婉清的身影。
“在这里进行潜入吧。”
张秘书说道。
“哦。”
林笙明白了。
合着不是在现场看，而是在“伊甸平层”啊。
他正想询问原因。
张秘书已经提前给出了答案。
“夏总说，这次的观众有些特别。林先生还请不要多问。”
林笙耸了耸肩。
张秘书从一个手提箱里，拿出了一个便携式的神经上行链路套件。
递给了林笙。
那里面只有几片闪烁着微光，自粘式的生物电极传感器。
但零却没有任何设备。
张秘书看出了林笙的疑惑，平静地解释道。
“她不需要。”
零也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确认。
“那你记得跟着我，别跟丢了。”
林笙对零说道。
随着设备的启动，林笙的意识瞬间被抽离。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不是在那个供所有用户登录的伊甸平层大厅。
而是在一个早就被设定好的私密坐标。
这里像一间巨大肃穆的圆形会议室。
光线昏暗，气氛压抑。
一张由不知名黑色材质构成的巨大圆桌旁。
坐着许多模糊不清，如同阴影般的人影。
而在圆桌的正中央。
一幅巨大的实时演算的全息终端，正清晰地呈现着即将开始的“圣裁之战”。
林笙下意识地寻找着零的身影。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衣角被轻轻地拽了一下。
他低下头，发现零已经安静地站在了他的身旁。
正仰着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
她果然……
不需要任何设备，就能自主潜入伊甸平层。
夏婉清的身影，出现在了会议室门口。
“来了？”
她微笑着，朝林笙招了招手。
“过来坐。”
林笙带着零走了过去，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夏总。”
“这个称呼，可就太生分了。”
夏婉清的眼中，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
林笙想了想，试探性地换了个称呼。
“阿姨？”
夏婉清捂着嘴，发出了银铃般的轻笑声。
她走到林笙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的衣领。
“怎么还叫阿姨呢？是不是……该改口了？”
“额……”
林笙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觉得，要是楚莹能遗传到她妈妈百分之一的狡猾。
也不至于天天被自己当日本人整啊。
“咳咳。”
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着的楚泽。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夏婉清立刻转过头，朝着自己的丈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两口子，仿佛在无声的对视中，就完成了某种复杂的脑内信息交流。
而后，夏婉清便回到了楚泽的身边。
优雅地坐下。
但是，这里并没有为零准备座位。
零就那么安静地站在了林笙的身旁。
夏婉清看着这一幕，笑着说道。
“没关系的，你可以让她坐在你的腿上。”
“这……这也太羞耻了吧。”
林笙的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
但还没等他拒绝，身旁的零已经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
一屁股，稳稳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唉。”
林笙感受着腿上那几乎没有重量，纤细的身体。
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妹子是完全没有任何常识啊。
一个经过电子处理，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合成音。
从阴影中响起。
“那就是普罗米修斯-II计划的最终产物吗？”
“是的。”
一名研究员此刻正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自得。
“普罗米修斯二阶段计划的产物，零号。”
“如你们所见，她并未与三代粒子基础矩阵，产生我们预设的亲和性。”
“反而是对人类，表现出了强烈的依附性。”
另一个阴影中的声音，立刻追问。
“是针对特定人群吗？”
“不是。”
研究员回答。
“是针对单一特定生物个体，极强的定向亲和性。”
“查明原因了吗？”
一个身材格外高大的阴影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暂时还没。”
“那为什么不立刻进行解体……”
“咳咳~”
夏婉清那恰到好处的轻咳声，打断了这些人的对话。
“今天来这儿，不是为了给零号开一场产品说明会，对吧？”
“零号的表演，在第一场比赛的那一分钟里，想必各位已经见到过了。”
“嗯。”
阴影们点了点头。
“虽然受试者主动放弃了实验，但那一分钟，已经说明了一切。”
一个阴影说道。
“它选择了人类，没有选择三代粒子。”
“这是一条与预设进化路径完全相悖的崭新分歧路线。”
林笙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天书。
他下意识地去掏兜，想摸根烟冷静一下。
还真让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
他拿出一根，叼在嘴里。
伊甸平层里的烟是什么？
是电子烟！
哈哈。
林笙被自己脑子里的冷笑话逗乐了。
但考虑到腿上还坐着个零。
林笙最终还是没有点燃那根烟，只是将其叼在嘴里。
零看着他的动作，似乎也想要。
她伸出小手，要去拿林笙嘴里的那根烟。
林笙眼疾手快地拍开了她的手。
低声说了一句：“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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