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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0秒 火浪掀天爆炸的冲击像一堵滚烫的墙,把林富贵拍进半空,又重重摔进芦苇荡。
耳膜嗡鸣,鼻腔全是硝烟与焦土。
她抬头——砖窑已成喷火口,半边夜空被映成血色;倒计时表碎在泥里,数字永远停在 22:25。
“沈墨竹?阿九?”她嘶哑大喊。
芦苇簌簌,沈墨竹拖着半昏迷的顾小辫踉跄而来,左臂血染衬衫;阿九从火场另一侧钻出,怀里死死抱着一只被烤得发黑的铁盒。
“三张介绍信还剩两张!”阿九声音发抖,火光下他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远处狗吠、人声、哨子齐响——老李带着民兵正从田埂合围。
零秒思考时间。
(二)承:45秒 三岔河口
沈墨竹指向芦苇尽头:“前面是岔河口,左去县城公路,右去铁路货场,直走是山洪道。”
三选一,赌命。
林富贵迅速权衡:
1.公路:有哨卡,老李一个电话就能封路。
2.山洪道:地势低,一旦上游下雨就是死路。
3.铁路货场:明早六点有空车皮,但需要穿过守桥碉堡。
阿九把铁盒往怀里又塞了塞:“盒里还有一把 K·3钥匙,必须带去货场;否则炸窑就白搭。”
沈墨竹抬眼:“那就货场。但碉堡里有机枪班。”
林富贵咬牙:“十分钟内解决,不然全员 GG。”
(三)转:3分钟 夺桥狂奔
三人拖着伤员,在芦苇荡里蛇形冲刺。
身后手电光束乱晃,子弹“啾啾”钻进泥水。
沈墨竹喘得像破风箱,却冷静指挥:“阿九,你带顾小辫走排水沟;富贵,跟我上桥。”
分工完毕,他们分头扑向夜色。
林富贵和沈墨竹贴桥墩爬行,头顶碉堡射灯雪亮。
沈墨竹摸出一只矿石耳机,三两下拆出铜线:“给我三十秒,让探照灯短路。”
林富贵瞪眼:“你物理开挂?”
“清华无线电,谢谢。”
铜线搭上裸露电缆,火花四溅,探照灯“啪”地熄灭。
碉堡里顿时骂声四起。
趁黑暗,两人翻上铁轨。
(四)合:7分钟 空车皮的陷阱
货场静悄悄,一列空铁皮车皮停在最末。
阿九已先到,把顾小辫塞进车厢,却脸色铁青:“车门锁被换了,钥匙孔是新的。”
沈墨竹掏出 K·3钥匙,一试——“咔哒”开了。
但门开瞬间,一股刺鼻的煤气味扑面而来。
车厢里堆满黑色塑料袋,袋口渗出暗红色液体。
林富贵头皮炸麻:这不是煤,是炸药!
阿九瞳孔骤缩:“老李预判了我们的预判。”
远处汽笛长鸣——调车机车正向这列车皮驶来,一旦挂钩,全车将被拉进隧道,爆炸将无人知晓。
倒计时从爆炸现场瞬间切换到移动炸药库:10分钟后列车启动。
(五)悬念:0秒 K的真身
沈墨竹一把扯下炸药袋上的定时器:红色数字 09:59开始闪烁。
“拆弹我不会。”他声音发干。
阿九却突然把铁盒举到灯下,盒底弹开,露出一只微型对讲机。
沙沙电流后,一个机械童声传来:
“想活?把坐标背出来。我只听一次。”
林富贵心脏骤停:
——K一直在线,从未露面。
09:58。
09:57。
对讲机红灯一闪一闪,像死神的眨眼。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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