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武侠仙侠 > 尸怪修行笔记 > 第17章: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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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无人,师哲独自坐在面向大河的那一块大石上,脚悬空的垂在石头前方,下面就是他进出地底的洞口。

    而铁棍就杵在他旁边的地上。

    水气夹于夜风之中,不断的往岸上吹,吹在林间,吹奏出阵阵林涛声。

    月光静静的照着这一片山河,无论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它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悬挂在那里,如镜如玉。

    今天的月格外的明亮。

    但是师哲没有去采月精,今天发生的事让他心情不太平静,那一个持幡吹哨的人从哪里来,他并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可能是与自己的出现有关系。

    只是自己这几天将那个女尸从那坟井之中放了出来,让他们彼此之间先打了一场。

    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师哲不清楚,因为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很少,不知道还有什么强大的存在,甚至不知道这一条河的对面是什么,不知道旁边的山上有什么,只知道旁边有一窝黄鼠狼。

    他认为这山丘上可能有点危险,却又不知道往哪里去,好在还可以躲到地底去。

    高高的月,静静的发光,照耀着山河。

    喧闹河水,不知疲倦的奔流,滋润着大地。

    顽皮的风,四处乱钻,像是在偷听着世间一切的隐秘。

    时间就这样随着河水流淌了,这一片荒山野岭,本就少有人到来,人退妖进,荒草漫延。

    废弃的房屋里的黄鼠狼精也都回来了。

    只是它们依然不上山。

    偶有黄鼠狼出现在半山腰也都会回去。

    而那一只黑猿也不再到这个山丘上来了,只是在边缘偷看尸怪月下采月精,于是他也学着盘坐,并把自己的鱼叉也扎在身边的地上。

    这可把河里的鱼怪给等急了,它发现那黑猿好像不怎么来河边了,没办法看到自己的叉子了,这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一时之间,总是在这一片河域里徘徊着,时不时的还会发出怪叫,一会儿像是笑,一会儿像是婴儿的哭,尤其是雨天的时候,趁着河水河浪拍岸的时候,她的声音更大,像是在喊那一只黑猿一样。

    师哲一开始听了还有些警惕,后面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他偶尔无聊的时候,也会在晚上的时候发出啸声。

    毕竟他的声带还是很硬,无法发出圆润的声音来,只能够发出单音节。

    一开始,尸怪叫了,河里的鱼怪就不再叫。

    慢慢像是听习惯了,彼此之间居然呼应起来。

    再后来,那另一边的山上那又传来一阵阵的叫声,那是黑猿的声音。

    于是,黑猿、尸怪、鱼怪三者没事就在黑夜里此起彼伏的啸叫着,师哲不知道他们在叫些什么。

    他叫是觉得有点好玩,同时嗓子又有点痒,他感觉自己快要可以说话了,这一段日子以来,每天都钻到地底深处的坟井中去,在那里吞食地气。

    他的身体受到滋润,感觉自己的喉咙快要可以说话了,虽然仍然觉得有东西梗着,但那梗着的东西不再那么硬了,已经松软了,这是好现象。

    所以他不光是吞气更努力了,每天晚上都在练嗓子。

    而山下渡口的鼠脸人身的黄灿儿最近却有点忧心忡忡,她听着山上每到晚上都出现的啸叫声,觉得这几个东西在交朋友,等他们交成了朋友,那自己的黄家就是他们排挤的对象,尤其是那大猴子和尸怪都来家里偷抢过东西,他们一定会再来的。

    “好忧虑啊!怎么办?”黄灿儿心中焦虑的想着。

    她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做。

    日月交替,光阴匆匆。

    一月又是一月。

    转眼之间,天气越来越冷,天上的太阳大概也不怎么热了,他居然可以在白天出来,只是太阳照着让他有一种晃眼的感觉,不及夜晚舒服,但是也不至于那般恐惧了。

    不知何时,居然下起了雪。

    河水涛涛,雪再大也不受冰封。

    山上却是一片雪白,树叶结成了冰凌,土地上布满霜雪,石上也结着冰。

    师哲依然是白日里躺在坟井里,晚上出来。

    他会的那几样法术已经给他练的得心应手了,心动之间,意便到,意到法术自生。

    法术有地行、喷吐、取月、月眸。

    修行法有两个,分别是食月精和吞地气。

    还有一件兵器和一件可能是宝物的东西。

    兵器自然是铁撬棍,而珠子他不知道是什么珠,只能够自己取一个名字叫地阴珠。

    铁棍随身带着,地阴珠被他放在坟井里并不带出来。

    随着他浸泡地阴凝聚形成的地阴水后,皮肤柔嫩了许多,不再像是一开始那样满是黑痂和鳞茧了。

    而且,他的双眼也不断的恢复了活性,现在已经能够看到山下的情况了。

    这一天,他突然看到山下的山路上好像来了一支队伍。

    队伍里总共有五个人,穿的衣服以灰黑色的为主,现在是冬天,自然是穿的厚的,头上还都戴着帽子。

    五个人,却牵着十头毛驴,毛驴的身上都驮着东西,只是有些少有些多。

    师哲很意外,居然会有人来到这里,前面大河阻断了道路,又过不去,而且,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因为离得远,师哲也看不太清楚。

    不过他却能够看到,那为首之人,似乎抬头朝自己所在的地方看了看。

    队伍慢慢的来到了渡口处。

    排在第二位的一个少年人咧着嘴,压了压自己的狗皮帽子,说道:“二爷,这荒郊野岭的,能行吗?”

    那领头的二爷身形高大,满面风霜,满脸的胡须,他四处看着,说道:“如果只是赚些普通的钱财,我们又何必来这里呢?“

    接着他又带着几分严厉的说道:“小意啊,既然来了,就不要说一些丧气的话,敲梆子!”

    少年人不敢说话,他从腰上拽起一个竹节,竹节已经泛黄带黑,像是已经用了很久,又拿起一根圆润短棍,在那竹节上面敲击起来。

    “绑绑绑!”

    “绑绑绑!”

    ……

    他们就在渡口的那一片废弃倒塌的房子外围来回的敲击着,也不进去。

    敲击了大概有十多遍后,为首之人突然举起了手,示意停下,身后的少年立即停手,他顺着二爷目光看去,看到一只黄鼠狼站在一根倒塌的屋梁下。

    它是站着的人,像是一个人一样正打量着自己这一行人。

    黄鼠狼的双眼幽幽的盯着众人,诡异莫名。

    其他的人也都是拉住了驴,都没有出声,但是也都警惕的看着四周,这一看,发现自己五人十驴,已经被黄鼠狼包围了。

    一个个脸上多了几分警惕,有人伸手在怀里,有人握紧了刀,还有人探手在挂在驴身上一侧的黑包里,像是随时都会拿出什么厉害的东西来。

    他们倒也不像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形,竟也没有太多的害怕,唯有那个叫小意的少年,则是紧张的抽出驴身上挂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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