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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泽挂断电话后，江灿望着窗外的景色久久无法回神。夜色沉沉，晚风吹过阵阵清凉，她靠着门框，冰凉的温度从指尖逐步往上攀，直到脸部变得麻木，江灿恍如隔日般机械的回到房间。
此刻，凌晨十二点，她确定她不愿意和宋泊川断开。
可她是真的喜欢宋泊川吗？
喜欢的是皮囊、喜欢的是他给予她的熟悉感还是其他的什么....
江灿躺在床上感受着温暖包裹着周身，思索起江时泽的话。
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那个人跟宋泊川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宋泊川会给她熟悉感......
关于宋泊川的记忆是不是在失去的两年里.....
江灿点开宋泊川发来的消息，情绪复杂。
宋泊川：[对不起，今天我情绪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
[因为昨天看见网上关于你和杜颂今的热搜。]
[我误以为你和杜颂今在一起。]
[今天看到你来时，还以为你是把我当玩物，情绪激动，对不起。]
四句话就像小石子般砸入江灿平静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之后又归于平静，可就连江灿自己都不知道沉下去小石子带来多少重量压在心中。
江灿质问着自己，她将宋泊川视作什么。
一开始确实是觉得有兴趣。
那现在呢.....
这是江灿第一次那么迟疑，短短的一句话打了又删，删了又打。
最后发出一句[没关系。]
很草率的一句话。
只是对宋泊川的对不起简单的应和。
可宋泊川似乎比她还纠结。
对方像是在刻意等着她的消息，她这边正打着信息，对方那立刻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消息写了删删了写，他好像并不知道她这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她的没关系发过去，对方安静一会，又开始输入，却迟迟没有打出下一句话。
江灿将手机放在一旁，闭目养神，在脑中理着思绪。
消息声响起，是纠结的宋泊川终于发来一条消息。
屏幕亮起。
[我喜欢你。]
这四个字就倏地撞入江灿眼里冲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对方似乎放下心中的担子，乘胜追击一般发来许多句话，[你喜欢我吗。]
[因为杜颂今和你的绯闻，所以我吃醋了，对你的态度变差了，对不起。]
她踟蹰着，指尖悬在屏幕上久久没有敲下，心中的情绪错综复杂，她一时都无法准确判断进行准确的答复。
这时，外面传来跑车驶来的时间，不多时密码锁输入的声音响起，一阵脚步跑动声，房间大门推开，言行意就出现在她面前。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亮起的灯光映着江灿苍白无力的脸。
言行意心被紧紧的拧着，跑上去将江灿拥入怀中，屏幕上宋泊川发来的消息也恰好进入她的眼中。
那是宋泊川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江灿迟迟没有做出回复。
“灿灿。”言行意伸出手将江灿的手机屏幕熄灭，问道，“今天回想起的记忆是不是很痛苦。”
江灿抿了抿唇，其实里面有痛苦也有欢愉，情绪交加着，使得痛苦很刻骨，欢愉也铭心。
没有一种情绪可以片面的将其形容。
“其实不全是痛苦。”江灿回道。
“嗯。”言行意低声应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和宋泊川的关系呢，是继续追求，还是.....”
江灿犹豫，还是将今晚的事情和盘托出，言行意倾听着江灿说出的全部，在听到江时泽说到关于记忆的部分，眼神暗了暗。
“行意，真的是这样吗。”对于哥哥的话，江灿没有全部相信，她是会因为感情昏头，但她有自己的底线，不至于做到哥哥所说故事中的她一般，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
言行意避开江灿的眼神，“我不知道。”
“但是。”言行意又道，“我不赞成你哥哥的观点。这件事情与宋泊川无关，你喜欢谁追求谁是你的自由，你哥哥他无权干涉。”
“我知道。”江灿垂头道，她不会因为哥哥的话而左右判断，她现在是在判断她是不是真心喜欢宋泊川。
她在心底里隐隐觉得，她是将感情投射在宋泊川身上，而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即使他拥有不错的皮囊。
她是个喜欢帅哥的人，但即使是如此，当初的杜颂今也让她看见能够打动她的品质，在后面的一次次隐晦的接触逐步动心的。
她对宋泊川的感情来的太迅猛，像是被水闸困住的洪水，在看见宋泊川的那一刻开闸放水。
毫无理由的感情，没有几次的接触，她就可以对宋泊川毫无芥蒂的说出我喜欢你。
“灿灿，那你此刻喜欢宋泊川吗。”言行意低声询问道。
江灿回的果断，“喜欢的。”
说不清缘由，道不明的喜欢。
“喜欢那就在一起啊，刚好他现在也喜欢你。”言行意道。
江灿摇了摇头，“我们俩现在不会在一起。”
她始终觉得她对宋泊川的喜欢总差点什么，像是隔着一道屏障，一道需要打破的屏障。
两人相顾无言时，江灿手机亮了亮，是杜颂今发来的消息。
言行意开口道，“你忙工作吧，我先去洗个澡。”
“好。”
————
滴答的水声停下，言行意裹着毛巾出来，她似乎满面愁容，眉头紧蹙着。
“怎么了。”江灿出声问道。
言行意怔了一瞬，而后笑笑，“没事，想着一些公司的事。”
说完，言行意离开房间，外面响起吹风机的声音，而后是微波炉叮的一声，紧接着房门轻轻叩响，江灿顺着声音看去，是言行意端着一杯牛奶进来。
“还没刷牙吧，把牛奶喝了，今晚好睡些。”言行意的声音和表情难见的紧绷，捏着玻璃杯杯口的指尖泛着白，下意识避开江灿的眼神。
江灿定定的看着言行意很久，忽的轻笑一声，“好啊，正好口渴了。”
说罢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嗯。”言行意拧着眉，勉强从嘴中逸出这一声，接过江灿手上的空玻璃杯，强扯出一抹笑容，“喝完就去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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