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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院门被猛地撞开!林老实和王桂香去而复返!林老实一眼看到井边的异状,目眦欲裂,额头上青筋暴起,狂吼一声:“赶紧进屋!!!”同时他已如同猎豹般冲了过去,一把抄起墙根下立着的扁担,双手紧握,手臂肌肉虬结贲张,死死盯着那不断蠕动的黑色触手!
王桂香也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如鬼,尖叫着扑过来,一把将吓傻了的林芊芊拽进屋里,反手就用颤抖的手将门闩死死插上!
“他爹!小心!回来啊!”王桂香带着哭腔的喊声隔着门板传来。
林芊芊死死趴在门缝上,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看到父亲林老实如同钉在地上的战神,高举着扁担,却不敢贸然打下。那扁担的尾端因他巨大的握力而在微微颤抖。
石板缝里,越来越多的黑色触手状物体挤了出来,它们纠缠在一起,蠕动着,攀附着,像一团拥有生命的、散发着极致恶意的活体黑雾,甚至发出细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刮擦和嘶嘶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当.................
当.................
当..................
山顶寺庙的钟声,响起!
这一次的钟声,似乎比以往更加洪亮、更加急促、也更加庄严肃穆!声音如同实质的金色波纹,穿透云层,掠过山林,浩浩荡荡地席卷而下!
钟声传来的瞬间,井边那团疯狂蠕动的黑黢黢的东西像是被滚烫的烈油泼洒似的,猛地剧烈收缩、翻滚,发出一连串尖锐刺耳、充满痛苦和愤怒的嘶鸣!拼命地、争先恐后地缩回了那条缝隙。
“哐当!”一声巨响。压井的石板重重落回原位,那声“哐当”巨响,如同砸在每个林家人的心口上。院子里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那口被重新封印的井里隐约传来的、不甘的微弱抓挠声,窸窸窣窣,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
浓稠如墨的黑气虽已缩回井下,但那令人作呕的混合了铁锈、淤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腥臭,却顽固地弥漫在空气中,无孔不入,粘附在衣服上、头发上,甚至仿佛能钻入肺叶,带来一阵阵冰凉的恶心感。
林老实依旧保持着双手紧握扁担的姿势,黝黑的臂膀上肌肉虬结贲张,微微颤抖着。汗珠如同溪流般从他额角滚落,砸在脚下被踩得稀烂的泥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死死盯着那口井,眼神里满是后怕、愤怒,和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无力感。过了好半晌,他才哑着声音道:“钟声...暂时...能镇住它...”
王桂香已瘫软在门槛上,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死死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林大壮直接被吓傻了,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把头埋在了膝盖里,只有那微微耸动的肩膀暴露着他的恐惧。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林芊芊想着。
夜里的时候,那诡异的“滴答”声又来了。不再是单一的水滴,而是变得更加粘稠、拖沓,仿佛某种活物分泌的黏液,从房梁的裂缝中渗出,缓慢凝聚,最终坠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污秽的油亮痕迹,散发着与井边一模一样的腥臭。
林芊芊蜷缩在炕上角落里,用破旧的棉被死死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却像直接滴在了她的脑海里,每一次滴落,都让她心脏骤停一瞬。她不敢抬头,却能感觉到一道冰冷、怨毒、充满了贪婪的视线,正穿透屋顶的茅草,无声地窥视着她。
这声音从井里来的?还是从...后山?
她想起了林大壮的话,后山禁地、吃人的怪物、像娃娃哭...想起了跳江那晚,在冰冷的江底失去意识前,耳边那诡异缥缈、直钻心底的低沉呜咽...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收紧,几乎让她窒息。林芊芊开始复盘这几日的怪事,似乎都是因为她的到来才变得频繁起来。
是的!是她!就是因为她,因为她带来的那块被她视若珍宝以为是与曾经的世界唯一联系的玉佩,才引来了这些脏东西,污染了这个村子,打破了村里原有的平静,将大家拖入了这无边的噩梦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做点什么!方丈...对,山顶寺庙的方丈!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那钟声能震慑井里的邪物!只要能平安见到明天的太阳她就上山!既然是她的到来带来了这些怪事,她必须要站出来勇敢去面对,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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