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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事情我会派人去查，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林欢月“嗯”了一声。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资格和陈瑾并肩作战，眼下最要紧的事，是让自己尽快够到陈瑾的高度，至少下次再发生类似解约的事情时她可以独立面对。
察觉到林欢月的情绪有些低落，陈瑾本能想问，话到唇边时却说不出口了。
即使问了，这只警惕性十足的白眼猫也不会如实回答。
陈瑾只得岔开话题，“新公司找好了吗？”
林欢月有些意外陈瑾会问这方面的事，诚实道：“还没有。”
“陈氏集团打算成立一家经纪公司，想来吗？”
“……我？”
“我在和你通电话。”
问的当然是你，还能有别人吗？
手指攥紧，床单变得皱巴巴的。
林欢月想了想，有些忐忑的说出自己的答案。
“抱歉陈总，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电话那头沉默着，似是在等待下文，林欢月将心中的想法措辞，如实道：“如果我加入了您的公司，那些人会因为您的威名缩回王八壳里，届时我们会离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远。”
陈瑾是个聪明人，听明白了她的潜台词。
“以自己为饵，让那些人放松警惕趁虚而入。是个不错的法子，但你的处境会变得很危险。”
陈瑾不懂。
那天林欢月究竟遭受了什么？竟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恨之入骨，不惜以自己为代价也要查清真相。
他的记忆里很好，当时发生的一切至今还历历在目，但仇恨像一块石头，在名为时间的风沙中变得千疮百孔，虽仍在原地，但已脆弱不堪、一碰即碎。
幸福的回忆在石头的缝隙里长满花草，只要不去想，石头的存在便变得没有那么强烈了。
正如现在的陈瑾。
过去发生的事情重要吗？
重要。
但屡屡求而不得的挫败让陈瑾学会了等待，等待水落石出，也等待真相被彻底掩埋的结局。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一旦有了准备，复仇的心便没有那么强烈了。
林欢月不同，她太执拗，太横冲直撞，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以自杀的方式和敌人玉石俱焚。又像随时会断的蹦极绳系在陈瑾脚边。那种随时会坠落悬崖的刺激感让陈瑾每一根汗毛都兴奋的战栗起来，比陈瑾连蹦十次极的快感都要来的汹涌，来的强烈。
他一直以来寻找的、活着的证明，原来在林欢月身边就能得到。
“我知道。”林欢月坚定道，“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陈瑾很好奇现在的林欢月是怎样的表情。
他顿了一下，道：“有任何需要随时打电话给我，合作伙伴，我期待看到那一天。”
“陈总放心，您一定会的！”
“……我的合作伙伴不会对我这么客气。”
“什么？”
“也不会通过电话跟我联系。”
“？？？”
林欢月反应了好半天。
陈瑾是想……加好友？
也是，哪有合作伙伴是通过短信聊天的。
林欢月爽快的点开付狩的聊天页面，点击陈瑾的名片添加好友。
对方很快通过了。
陈瑾已成为你的好友，你们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小月芽已成为你的好友，你们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林欢月想了想，发了个猫咪的表情包过去。
“陈总，我已经加了，还有事要说吗？”
陈瑾看着屏幕里的缅因小猫，对镜头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长大嘴巴‘喵呜’一声，嘴边蹦出两个字，“你好~”
陈瑾低笑一声，“没有了。”
“那我……挂了？”
“嗯。”
林欢月先挂断电话，吐出一口气。
手机‘叮’了一声，是陈瑾发来的信息。
陈瑾：你不是我的员工，叫我名字就好。
林欢月不知道怎么回，只得再回个表情包。
是同一只缅因猫，抬手时猫爪上方冒出一个‘OKK~’
她很喜欢猫？
好奇是产生好感的第一步，陈瑾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并开始反思自己。
为什么会好奇？
他的心情为什么会因为林欢月产生变化？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这完全不是他该有的、对初见的、还不了解的陌生人该有的态度。
陈瑾百思不得其解，放下手机决定将先将这件事放一段时间。
时间是检验一份情感最好的工具，或许一段时间后，他恢复地理智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
刚过九点，柳青提着早饭，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进了别墅，林欢月帮着把行李抬到二楼，整理一番后，二人在餐厅吃早餐。
“姐，我朋友中午过来签合同。”
“好。”林欢月咬了一口包子，腮帮子鼓鼓囊囊，像一只小仓鼠，“顺便请她吃顿饭？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请吃饭是应该的。”
“行。”柳青也不矫情。
她朋友胡曦是余宙的粉丝，林欢月正好跟余宙在拍摄同一档节目。
知道她现在是林欢月的助理后，胡曦昨晚和她煲了快半个小时的电话粥，就为了要一张余宙的亲笔签名。
“我朋友叫胡曦，是余宙的粉丝，姐，一会儿她会问你很多关于余宙的问题，你不想回答就不用理她。”
林欢月眨眨眼。
“胡曦是博主，某博上有接近一百万粉丝，如果她对你路转粉了的话，对咱们今后的事业有很大的帮助，姐，拿下她！我相信你！”
林欢月哭笑不得，“人家是余宙的粉丝，我拿下她算什么啊？”
柳青嘿嘿一笑，“算你有实力。”
“对了姐，你陪酒视频那个词条今天依旧是热搜第一，咱们需不需要把你解约的事情放出去压一压？”
“不用。”林欢月有自己的考量，“讨论度越高流量越大，这件事不急，让子弹再飞一会儿，等公安那边的消息出来了，咱们再把解约的事情放出去，借着讨论度涨一波粉丝，顺便给第二期节目引流。”
这也是那天副导演跟林欢月讨论的事情。
离第二期开拍还有6天时间，这六天林欢月要做的就是把这件事的热度引流到节目上。
想到这儿，林欢月给方莯发了个消息，询问他这件事的进度怎么样了。
半个小时后方莯回了消息。
方莯：视频对比结果出来了，我们这边随时可以发文澄清。
林欢月：辛苦你们了，可以麻烦你们一件事情吗？
方莯：什么？
林欢月：可以两天后再澄清吗？
方莯虽不解，却还是答应了。
方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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