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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她刚才对宋玖玖传谣言的事还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测。那么从宋玖玖的这句话开始,便是她亲手将罪证递到了宋十一跟前。
宋十一摇摇头。
有些自嘲的发笑。
她跟宋玖玖还真是亲姐妹,哪怕自己对她没有亲人的情谊。
也对她的小动作格外熟悉。
她这话,活脱脱的演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还记得上辈子,宋十一在京市买房后,宋母多次借看望她的名义,带宋玖玖住到家里。
她忙完回家,总是会看到宋玖玖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戴着自己的首饰。
对上她的疑惑,宋玖玖只说是她喜欢戴着玩玩。
可等到她要走的时候,宋十一让她脱下摘下,她便不愿了。
届时对上宋十一探究的眼神,她便露出这样一副表情来。
那时候宋母和儿子总是会说她太小气,爱计较。
事情到最后他们往往要求她把衣服首饰送给宋玖玖。
可宋十一是个刚硬的性格,加上那会她羽翼丰满,总能据理力争,怼的他们哑口无言。
最后让佣人把宋玖玖身上的衣服首饰扒下。
兴许众人对她的不满,就是这样累积起来的。
可宋十一是在反思,她错在不该这么强硬的违逆他们吗?
不!
她错在手段太温和,才给了他们一次次往自己跟前凑的机会。
这年头身份信息早就登记成册,她想摆脱这一家子也不容易。
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路子才行,不能像上辈子一样,自己有点成就,就被他们追上来。
想到这些,她回头看着宋母。
“妈,林家的婚事你最近去商议了吗?日子定在哪天?”
宋母听到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问问问,跟你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到零件厂摆摊,我也不会跟你王姨到现在都说不上一句话,还什么林家的婚事?”
她现在想找人换班,然后找机会去接近厂长和厂长夫人的机会都没有。
宋母越说越气,看着满身油污的宋十一。
她忍不住开口讥讽,“怎么,迫不及待想嫁人了?觉得家里条件太苦,过不下去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你以为你嫁人就能过上好日子?”
就刘家那日子,她打听过了,条件跟他们家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那跟她可没关系,谁叫这丫头非得跟她对着干,跑到零件厂门口摆摊,丢光她面子的。
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自己就不是她亲妈。
她说这话也是想让宋十一知道她的厉害。
然而宋十一不语,只是微笑看她。
宋母心里有些发毛,往日自己这样说,这死丫头早低着头看脚丫或者掉她的眼泪去了。
怎么今天表现的这么异常。
她不知道的是,宋十一对她的失望,早就攒够了。
对她说出的刻薄话,更是早早给自己打了预防针。
宋十一甚至还能试试说点俏皮话,“嗯,姐之前不是说要我代替她嫁到厂长家吗?我琢磨厂长家的日子再差也比咱家强才是。”
听到宋十一的话,宋母心里那点得意劲消失了干净。
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她怀疑宋十一这死孩子就是生下来跟她作对的。
从小到大一点好话不会说,还尽跟她对着干。
尽丢她的脸。
现在看着她丝毫没有悔过心的意思,她也不管要宋十一吃到苦头的谋算了。
指着她的鼻子压低声音就是一通臭骂,“肖想你姐的婚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算我真有本事给你送过去,你能呆得住?回头被林家告咱们家骗婚,我们一家子都得被送进去。”
“换嫁的话,也就是骗骗你姐,至于你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还有你那送煤气的活,赶紧给我续上,不然回头你嫁人,我一分钱嫁妆都不会给你出。”
宋母骂骂咧咧,宋十一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没跟宋母纠缠,几步就走进厨房烧水洗漱去了。
宋母一个人在院子里骂了半天,实在骂不动了,才带着闷气睡觉去。
夜里,宋十一躺在硬床上想事情。
看来宋母因为迫切想磋磨自己一把,把宋玖玖跟林家的婚事滞后了。
可这样,换嫁的事就不换了吗?
换,必须换!
林家会破产,林岸会早死,那她到时候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因为家庭突发变故,一时想不开跟着“寻死”吗?
等她死遁了,不就能暂时摆脱这一家子了吗?
只是在这之前,她得提前攒够钱。
这辈子,她已经想好要去魔都,那可是未来的时尚之都,将来但凡是跟设计原创沾边的都往那边跑了,她要占据先机。
只是边花销可不低。
她还是要狠狠攒钱。
最好到时候一到那边,就能租得起门面,把店开起来。
宋十一的想法很美好。
她也不知道,她的想法跟某人有点殊途同归了。
深夜,清溪小镇静悄悄的。
只有虫子偶尔发出的叫声,和风吹过树叶时的沙沙作响。
不过这些都是助眠的悦耳之声。
另一边的广城就不行了。
深夜火车上吵的不行。
轮子擦轨道的隆隆声,人来人往的说话声。
甚至掺杂了叫卖声。
大东和二毛在一处车厢。
二人身上各背了个肿的不像话的蛇皮袋。
大东手上,写着叫卖话术的纸张都被他攥成了抹布。
叫卖的话甚至烂熟于心,却更在胸口怎么都喊不出。
二毛几次张嘴想尝试,又都失败了。
他忍不住跟大东吐槽。
“哥,这活也太丢面了。”
大东不答,他心知二毛的话不错。
也终于理解了宋十一说的这话,有点没尊严是什么意思。
可再丢面还有比没钱更丢面的。
他不断这么跟自己说。
可那些叫卖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二人还做着挣扎。
一手捏写满话术的纸,一手紧紧拉着背上蛇皮袋的袋子,恨不能跟蛇皮袋融为一体。
殊不知他们身上装的满满的蛇皮袋都被人盯上了。
同一个车厢里,两个站在列车门口的混混,一个穿着花衬衫,一个脑袋剃光了,只留一撮毛。
“大哥!”一撮毛喊了一声,用下巴指了指大东和二毛身上的蛇皮袋,“鼓鼓囊囊的,肯定有货。”
花衬衫点头,“你算是上道了,我再教你一手,那蛇皮袋还是新的,两人估计是来拿货的。”
一撮毛心满意足的眯上了三角眼,“啧,咱哥俩今天要发,也不知是哪个没见识的老板,居然喊了两个木头帮他拿货,今儿就让他知道教训。”
大东和二毛还在做着心理抗争。
大东甚至都想放弃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他忽然察觉有人在隔着蛇皮袋摸他的屁股。
大东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本来就难的不行,还遇上变态了?
他脸都绿了,猛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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