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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寒冬,雄踞九洲大陆极北之境的云渊城建在终年积雪的凛川山脉主脊之上,俯瞰着通往北方冰原的“风嚎裂谷”。云渊城借山势劈凿而成,背靠千仞冰壁,前方是万丈断崖,仅靠三道悬于云端的巨大寒铁索桥与外界相连,形成了易守难攻的天堑格局。此地四季狂风呼啸,永冻冰层与下方活跃的地热岩浆构成奇特的“冰火之境”,也使整个云渊城终年被蒸腾的灼热白雾所笼罩,故名“云渊”。
城中由南宫一族世代镇守。南宫家族凭借其传承的“炽焰血脉”及对地热的完全掌控,世代掌控着云渊城。
城中族人性格冷峻坚韧,掌握着接引地火锻造神兵的独门秘术,其打造的“渊霆铠”与“焚雪剑”是名震九洲的瑰宝。
云渊城城主南宫靖性格沉静寡言,一双眼镜冷峻深邃。此刻正身着一身玄色重装立于城头,远远的望着城外。郑家宰此刻正带着小七一行在城外准备进城。今日是送最后一批人饲喂养猲狙的日子,这比人饲过后,城外暗谷里的猲狙就可以煞气凝神,送到相柳氏一族了。
南宫靖望着城外郑家宰一行,眉头一皱,吩咐人去叫郑家宰。
郑管家上得城头,向南宫靖深深一揖。
南宫靖眉头微蹙指着城下的人饲问到:“这是为何?
“回禀城主,老奴今日去送最后一批人饲,,却见一名人饲,自行从谷中走出。”
南宫靖目光一凝,望向管家,并未说话。
“千真万确!”郑管家语气笃定,亦充满困惑,“他虽衣衫褴褛,满身血污,却…气息平稳,看上去也未曾受伤。全然不似经历大难。更奇的是,谷中竟无猲狙扑食狮吼…静得可怕。老奴…老奴实不知其间发生何事,此事实在诡异,不敢擅专,只得将其带回,听候城主发落。”
南宫靖心中一惊,“能从谷中全身而退…倒是有趣。人在何处?”
小七被带上城头,城头风烈,吹得他残破的衣袍猎猎作响。他垂首站着,能感受到前方那道冷峻深邃的目光,如芒在背。
南宫靖负手而立,并未回头,声音听不出喜怒:“抬起头来。”
小七抬头看下南宫靖,目光触及南宫靖清冷的侧脸,便又迅速低下。
南宫靖的声音平淡,“谷中发生了何事?”
小七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是能感受到眼前这人很强的压迫感。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血元丹和灵泉的秘密是绝不可泄露的。他稳住呼吸,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虚弱与沙哑:“大人,,小的不知…醒来时就在一个偏僻石缝里,身上…身上很痛。只听见外面一直有可怕的叫声,心里害怕,不敢出去…就躲着,靠舔石壁上的湿气熬着…后来没声了,小的才敢出来,就…就看到门开了……”
他将一切推给了运气和恐惧,将自己完全描绘成一个侥幸的、无知的幸存者。
南宫靖沉默片刻,终于转过身,目光如冰刃般刮过他的脸:“你叫什么?家中还有何人”
小七指甲掐入掌心,低声道:“别人叫我小七,小的自幼无父无母,是流浪的孤儿。
”
南宫靖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終,淡淡说道:“倒是命硬。”
城头风烈,卷起南宫靖玄色的衣袂。他负手而立,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垂首而立的小七。
就在南宫靖目光愈发锐利,要再度开口时——
一阵清脆悠扬的鸾铃声自城外官道由远及近,打破了城头的肃杀。紧接着,是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和车轮辘辘声。一名护卫快步登上城头,单膝跪地:“禀城主,大小姐的车驾回府了!”
南宫靖眉头几不可察地一动,他视线从小七身上移开,望向城外。
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车队正驶近城门。一队身着精选软铠护卫拱卫着中央一辆装饰极为华贵的四驾马车,车帘以金线绣着繁复的家族徽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队仪仗煊赫,引得城外行人纷纷避让侧目。
几乎是同时,那华贵马车的侧窗纱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起,一张明媚娇艳的脸庞探了出来,恰好望见城头上的南宫靖,立刻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清脆悦耳:
“爹爹!”
这一声呼唤,瞬间冲散了城头冰冷的气氛。南宫靖脸上那冰冷的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虽然并未回应笑容,但周身那股迫人的威压已悄然收敛。
小七立刻深深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瞥见那马车的奢华和少女毫无阴霾的笑脸。
南宫靖的注意力已完全被城下的车队吸引,他显然不打算让女儿看到自己在审讯一个血污狼藉的罪奴。他挥了挥手,语气淡漠地对郑管家道:“先带下去。”
郑家宰双手一掬,领着小七下了城头。小七最后听到的,是城门缓缓开启的沉重声响,以及那位南宫大小姐银铃般的笑声。
他沉默地跟着郑家宰走下城头,背后的喧嚣与光亮逐渐远离,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冰冷命运中一个短暂而晃眼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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