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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深看到是她,嗓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怎么去了那么久?”
蔚汐被眼前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弄得心跳加速。
她快步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上,声音带着心疼:“外公特意配的,说能泻火安神。”
周聿深就着她的手,顺从地喝了几口。
微苦带甘的茶汤滑入喉咙,带来了一丝短暂的清凉。
“问清楚了?”他声音依旧低哑灼热。
“嗯……”蔚汐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烫:“舅舅拿错酒了,这坛不是百岁蕲春,是……用来大补的,虎骨苁蓉酒。”
周聿深闻言,几乎是无奈地低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这酒的后劲真是,够受的。”
蔚汐小声道歉,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疼:“对不起啊……都怪舅舅太马虎了。”
“不怪他。”周聿深摇摇头,目光贪婪地流连在她泛着粉色的脸颊上,“我也没注意到两坛酒不一样。”
蔚汐把茶杯递给他的时候,周聿深连指节都是灼热的。
他没有丝毫犹豫,仰头便将那杯汤药一饮而尽。
“外公说让你好好休息,缓过药劲儿就好。”
“嗯……”
周聿深低低应了一声,将空杯子放在一旁。
蔚汐看着他还是难受,更加不放心:“要不还是请外公过来看看?让他给你扎几针,或者再配点温和的药缓解一下?”
“不许去。”周聿深立刻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下意识收紧又放松,指腹在她皮肤上轻轻摩挲了下,像是安抚。
“只是多喝了点酒,不用兴师动众劳烦外公,让他老人家看见我这副样子,还以为我多经不起事。”
他此刻的状况确实尴尬,被大补烈酒惹出的这种反应,绝不是他想让长辈看到的。
“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的,别担心……宝宝。”
蔚汐看着他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依旧维持着风度和理智,不愿在她面前,在她家里失态,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环顾四周,琢磨着还缺什么东西:“换洗衣物要吗?我去舅舅那屋给你抢点儿新的?要不要再用冷毛巾敷一下?会不会好一点?”
周聿深被她清澈专注的目光盯着,呼吸骤然加重。
下一秒,他忽然伸出手,温热的手掌轻轻覆上了蔚汐的眼睛,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那么看我,宝宝。”他的声音低哑得近乎破碎,带着难以言喻的煎熬。
蔚汐眼前忽然变得一片黑暗。
她下意识想开口,唇上却落下一个滚烫而柔软的触感。
周聿深低头吻住了她。
一触即分。
短暂而充满了压抑的渴望。
“你不在这儿,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周聿深摇了摇头,声音愈发低沉压抑:“回去休息吧宝宝。”
蔚汐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脸又热了起来。
她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替他拢了拢敞开的衬衫衣襟,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灼热的皮肤,两人皆是一颤。
“周聿深,要不——”
话音未落,男人便踉跄着站起身,打断了她。
虽然步伐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还是绅士地轻揽着蔚汐的肩膀,将她带向门口。
蔚汐被他半搂着护出客房,回头还想说什么。
周聿深下巴贴在她的颈窝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沙哑嗓音解释道:“我是很想,想到发疯的那种……但是宝宝,我很珍视和你的第一次,所以不希望在这种长辈都在的场合下,更不希望因为酒精的原因导致有什么失控,你明白吗?”
他的语气温柔得和他此刻紧绷的状态截然相反:
“不明白也没关系,知道我爱你就好。”
“……晚安宝贝。”
说完,不等蔚汐回答,便将她推离了客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周聿深闭上眼,苦笑着抬手覆上额头。
他最终还是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龙头,卸下所有理智,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滚烫的身体。
没过多久,蔚汐来给周聿深送换洗衣物。
幸好舅舅和他的身形差不太多,蔚汐直接冲过去“抢”了一套高定全新,完全没穿过的黑色西装。
蔚时尧自知有愧,倒也没跟她计较,随她拿去。
结果没想到周聿深特意把房门反锁了,没钥匙进不去。
蔚汐只好站在门口,轻声喊他:“周聿深,我把干净的衣物给你放在门口了,你等下记得拿噢。”
就这么一声。
就这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周聿深靠在冰冷的瓷砖上,重重地喘了口气。
长夜漫漫。
舅舅这份别具一格的“见面礼”,还真是难熬。
**
翌日一早。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
蔚汐醒来时,脑袋还有些昏沉,昨晚记忆最清晰的便是周聿深克制压抑的嗓音,心里立刻浮起担忧。
她顾不上洗漱,踩着拖鞋便出了房门,到隔壁客房。
“周聿深?”她轻轻敲了两下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
蔚汐犹豫片刻,抬手拧了下门把手。
房间里空无一人,干净得仿佛从未有人进来过,连她离开时沙发上的凌乱抱枕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她正愣神,外婆的声音从身后温和传来:“小汐醒啦?是找聿深吗?”
蔚汐回头,看见外婆正端着水杯站在不远处。
“外婆,他……”
“聿深一大早就走了,早餐都没顾上吃,说单位有事,得赶紧去处理。”外婆说着,语气里带着对晚辈的疼惜:“这孩子,工作起来真是拼命。”
“这么急吗?”蔚汐轻声重复,心底的担忧又加深了些。
她回到自己房间,指尖在对话框上停留片刻,发了条信息过去:[昨晚……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信息发出后,整个上午都安静着。
蔚汐也在单位忙到晕头转向,升到科长之后的工作压力远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重。
与此同时,中心大楼书记办公室。
周聿深刚刚结束关于城市轨道交通方案的紧急协调会。
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了整个上午,太阳穴隐隐作痛,喉咙干涩,身体深处的高热让他比平时的反应迟钝了几分。
他拿起手机,刚看到蔚汐早上发来的信息。
那股濒临失控的强烈张力仿佛再次涌了上来,促使着他敲下了那两条彼此心照不宣的信息。
周聿深:[不好。]
周聿深:[今晚来泊月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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