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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这玩意儿还是活的,特凶。白泽一松嘴,它就把身体一摆,上半身竖起老高朝着江暖就扑了过来。
江暖尖叫一声,抄起旁边的锄头把子就是一棒子砸了过去,正中那蛇的七寸。
紧接着又是“砰砰砰”几棒子下去,那蛇扭了几扭就彻底不动了。
白泽一脸懵逼的看着死掉的大蛇,皱了皱眉头,正想问江暖为什么要打死它。
活蛇现杀了炖汤不是更美味吗?
抬头就望见江暖满是寒霜的脸,突然一个激灵,这才惊觉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蠢事。
顿时露出几分尬笑来,一边笑一边战术性后退:“嘿嘿,对、对不起嘛。人家忘了你怕蛇了。
我同你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暖咬牙切齿:“不敢,我看你敢得狠。本姑娘现在不想喝龙凤汤,更想吃白泽炖蛇肉,你觉得的呢?”
白泽毛毛都炸起来了,小尾巴甩得飞起,心底一片哀嚎。
完了,这回祸闯大了,暖暖生气了:“别,白泽肉不好吃的,你冷静点,冷静......”
说罢再次后退几步,身形一闪,飞快的跑走了,仿佛后面有麒麟在追似的。
白泽倒是跑得飞快,江暖看着地上的死蛇,气的七窍生烟。
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怎么摊上这么个又懒又馋还缺心眼的傻蛋契约兽。
这怕不是个冒牌,她能退货吗?
白泽的龙凤汤到底是没喝上。
小东西跑出去后,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悄悄咪咪,鬼鬼祟祟的。
江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那白色的一小团,也没揭穿它,就想看看这这货究竟想干什么?
晚饭过后天已经黑透了,这小山村里也没什么娱乐节目,人们早早的就回房休息。
白泽从半开的窗户跳进江暖的房间,见她面朝里侧躺在床上。
皎好的侧脸隐在野猪油灯昏黄的光影里,呼吸平稳,也不知睡着了没有。
白泽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焦躁的甩了甩尾巴,最后还是决定直面困难。
它跳上床,拿爪子轻轻的扒了扒江暖,小心翼翼地唤她:“暖暖,暖暖你睡了吗?”
江暖眼皮子微动了动,继续装睡。
这货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很是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我忘记你怕蛇了,不该抓蛇回来吓你的。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
江暖还是没动。
白泽似乎有些着急了,一向傲娇的小声音里,都带了哭腔:“暖暖我错了。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你说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的。”
虽然生气,但江暖还是不忍心过于苛责它。
它再怎么是神兽,那也是兽。
思维方式注定和人不一样,她不能总拿衡量人类的那一套来要求它。
想到这里,江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将白泽抱在怀里。
重重的的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希望你以后谨记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做危险的举动。
更不要往家里拖拽活的猎物,比如老虎豹子,尤其是毒蛇。
今天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就被这条过山峰咬上了。
在这个没有抗蛇毒血清的世界里,等待我的结局只能是死亡。
这种长条状的冷血动物给人类的感觉真的非常糟糕。
至少我从心理到生理上,都对它们有一种本能的惧怕。”
白泽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嗯,我记住,。对不起暖暖。”
窗外虫鸣唧唧。夜已深沉。
白泽依偎在江暖身边,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江暖在问它:“白泽,你多大了?”
“一千岁了。”
“......你们这个种族几岁成年?”
“五万岁。”
“难怪……”江暖禁不住失笑。
这货这么久以来的表现,有时候像个作天作地的二哈,有时候又跟个心智未成熟的傻狍子似的。
根本就不像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强大神兽,原来还是个刚出娘胎的神兽宝宝。
天亮后简单吃过早餐,一人一兽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今天的码头上照样停了不少的小船和竹筏子。
未免再发生被媒婆堵大门口的事儿,离的家门口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一人一兽就躲了起来。
藏在一棵大树后面小心翼翼的观察了半天,跟做贼似的。
确定没有任何危险后,这才松了口气。
进了家门后,江暖禁不住跟白泽吐槽:“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居然会畏媒婆如畏虎,简直太可怕了。”
陈管家来报:“小姐你走后的第二天,又来了好几位媒婆。
少爷不耐烦她们日日过来打扰,亲自放出话来说,您只招赘不出嫁。
而且就算要招赘也得等十八岁以后,这才把那些人给打发走了。”
江暖闻言顿时乐坏了,她弟可真太懂她了,简直不能更棒。
早知道,直接关门放江彦,还躲什么呀!
“但,码头上那些船和竹筏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么多?”
陈管家一听就笑了:“您说这个啊。那些媒婆们没做成您这单生意,不甘心空跑这一趟。
见咱们村里的条件好,转头就跑去给其他人家说媒了。”
江暖一听,态度立即大变,高兴的不行:“嘿,这感情好。
你还别说,我们族上适龄的哥哥姐姐们真不少。
若她们真能拉成几对好姻缘,也不算白来这一趟。”
然而大家想喝的喜酒没喝到,却是先出了一件糟心事。
族里一位出嫁女因为成婚后多年无所出,被夫家一纸休书给休了。
那位姑姑一时想不开,又怕拖累娘家侄女们的名声,被休当天就在林子里上了吊。
幸好被人发现,及时救了下来,通知了娘家。
这位出嫁女正是胖婶最小的小姑子,翠玉姑姑,江暖也认得。
从前江暖还小的时候,这位姑姑也没少帮衬她。
翠玉姑姑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按说正当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
如今却形容枯槁,心如死灰,整个人老得像是三四十岁一样。
脖子上还有上吊时绳索勒出来的红痕,眼睛里空洞死寂得让人害怕。
她娘和她嫂嫂抱着她直抹眼泪:“你怎么这么蠢?
那畜生家里容不下你,只管回娘家来就是,做什么想不开非要上吊?
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有想过爹娘吗……”
江暖在旁边看了一会,只问了一句话:“姑姑这些年可有看过大夫?”
翠玉抬起头来,满脸是泪:“看过的。
她说我没的生养,是因为上辈子做多了错事,这辈子注定命中无后。”
江暖的眉头重重的拧起,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严厉:“你确定你找的是大夫?”
“是、是隔壁村的仙娘。”
仙娘,也就是神婆。搁北方也叫跳大神儿的。
江暖一听顿时一股无名火上涌:“你真是糊涂至极。”
屋里的几个女人都被江暖凌厉的态度吓了一跳。
便听她道:“那种人的话你也信,不过是一群打着神的名义,行坑蒙拐骗之实的混账东西。”
不过江暖也知道,翠玉姑姑同时下绝大多数的女子一样。
她们并不是真的蠢,只是思想受限于时代。
这不是她们的错,而是时代的错。
江暖也意识到自己的太过严厉了些,微微复了一下情绪,才又看向翠芳。
“姑姑若是信得过我,我即刻派船送姑姑去县城,找仁和堂的大夫看看。”
众人经她一提醒,也纷纷醒悟过来:“对,咱们上医馆去。哪怕真没得生养,也把你这身伤和病治治。”
翠玉原本是不想去的,怕再听到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消息。
但是见父母亲人坚持,她也只好应允。
江暖同大家一起,亲自把她送到了县城的仁和医馆,看病的还是从前那位老大夫。
老大夫问完了原由,上手一把脉说:“情志不畅,体虚血瘀,稍加调养一下就好,没什么大问题。”
翠玉的嫂子胖婶,听出大夫话里的意思,立即追问:“大夫,你的意思是我家小姑子能生养?”
“当然能。倒是他的那位丈夫,才需要好好看看。”
翠玉听闻如遭雷击:“不可能。他养在外头的寡妇,已经怀上了。”
得,这瓜更大了。
江暖嗤笑一声:“你也说是养在外头的了,那孩子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江暖虽未及笄,然在村里极有威信,某些时候说话甚至比族长和族老们都管用。
因而这会儿也没人追究她一个未婚的姑娘,为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大夫也道:“是不是他的问题,老夫没看过,也不敢断定。不过,最好还是请他来看一看的好!”
胖婶怒道:“那杀千刀的肯定不敢来。”
胖婶的丈夫恨得眼眶几欲充血:“不敢来,咱们就绑了他来。
险些害我妹妹一条性命,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江暖直接将一个大银元宝拍在了老大夫面前:“敢不敢随我们跑这一趟,放心,绝对保您老安全!”
老大夫麻溜儿的将元宝拢进袖子里,一脸正气凛然。
“看你说的,救死扶伤乃是老夫的职责所在。
即有病家需要出诊,做大夫的又岂有拒绝的道理,自当随你们走这一趟。”
江暖点头:“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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