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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忧心忡忡的问江暖:“小姐。那个什么安南侯府的大小姐,如此蛮横不讲理。若是她日后真的报复我们怎么办?”
江暖轻拍了拍小丫鬟的发顶,微微一笑:“凉拌。
我们虽然初到京城,无根无基。但再怎么着,这身上的爵位,也是陛下亲封的。
她再是侯府的大小姐,那也是平民。
平民敢当街对一个正二品的县主动手,那就是以下犯上。
而且她本就不占理,我打回去也是应该的。
这京城里盯着我们的多了去了,想看我们出丑的人更多。
我若是畏惧安南侯府的势力,忍让了这一次。
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软弱,软弱就代表着可欺。
日后人人都可以来踩我一脚,这种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我回敬了她这一次,她日后再看见我,必不敢再如此放肆。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至于安南府会不会因此报复……”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我们怕,就不会找上门了……”
朱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既惊讶又欣赏。
不愧是小小年纪就凭自己的本事挣得县主爵位的人,这活的也太通透了些。
大街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李容洛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来了驿馆想要把江暖接去他的王府。
江暖拒绝了:“我如今身份未明,住去你的王府名不正言不顺的。
况且,她也未必真敢把我怎么样。”
李容洛知道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也未勉强,只叮嘱她:“今日的事情你做的对。
日后再有那不长眼的,只管打回去就是。出了事,本王给你兜着。
就算最后认亲结果不尽如人意,你也是我李容洛的妹妹!”
江暖看着他半晌,突然就笑了:“谢谢!”
不得不说,李容洛对她是真的很好。
李容洛走的时候,放下一句话,那位静兰姑姑明日就到。
且说安南侯府这边。
郑婉茹打人不成,反倒被江暖教训了一顿,丢了个大脸,一路气冲冲的回了安南侯府。
进了屋里,先是将屋里的能砸的东西砸了一地,砸完了只往榻上一坐随即嚎啕大哭。
安南侯夫人赶来,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是又气又心疼:“小祖宗,你这是做什么?”
郑婉茹一见她娘来了,哭得更大声了。
一边哭一边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子对安南侯夫人道:“娘,你看,我被人打了,你快去帮我报仇。
弄死那个小贱人,狐媚子。”
尽管安南侯夫人已经听家里的嬷嬷汇报过了,可亲眼看到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子,还是惊怒不已。
抱着女儿心肝儿肉的好一阵心疼。
她虽然溺爱女儿,到底还有几分理智。
摸着女儿红肿的脸语重心长的劝道:“娘知道你喜欢晋王殿下,一直想做晋王妃。
可陛下允了晋王殿下婚事自主,他不喜欢你,娘和你爹以及宫中的宜妃娘娘就是想托你上位,都使不上力。
殿下看上谁,完全是他的自由,由不得旁人插手。
你这般不顾体面的去找嘉惠县主的麻烦,实在是下下策。
照娘看来,那嘉惠县主虽有些本事,倒底是农女出身,在京中没有半分根基。
殿下即便要娶,也轮不上她来做正妃,勉强纳个侧妃顶了天了。
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就连你父亲也还有四房小妾呢。
难不成但凡看见殿下同哪个女子走的近些,你都要去找人家麻烦,你找得过来吗?
况且,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做这件事?”
郑婉茹闻言哭的更大声了,哭闹道:“难不成我这打就白挨了么?”
安南侯夫人阴恻恻的一笑:“哼,自然不能就么算了。
她敢打你就是把我们安南侯府的脸面按在地上踩,这口气我们若是不讨回来。
往后京城里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且待为娘仔细谋划一二,定要教她身败名裂。”
“哇,娘,你真好......”
母女俩如此这般密谋求,着实给藏在床底的小兽给气坏了。
“坏女人,竟然还想伤害我家暖暖,看本大人给你瞧个好的。”
于是乎,还没等母女俩付诸行动。
当天晚上,方圆数里内的老鼠,纷纷从地下坑洞中、角落里爬出来,一窝蜂的涌向了安南侯府。
它们成群结队的钻过狗洞,爬过高高的围墙,冲进安南侯府里,疯了一般的见东西就咬。
那“吱吱吱吱”和“咔嚓咔嚓”的声间,听得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很快,原本寂静的安南侯府里就响起了惊恐的尖叫声,并且很快蔓延到了全府。
且说安南侯夫人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扫来扫去。
似乎还有“吱吱吱吱”的声音传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手底下传来的触感,惊得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与此同时,外间守夜的丫鬟也被这声音惊醒。
睁开眼睛,借着昏黄的烛火一看,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此时,坐起来的安南侯夫人也看清了房间里的情况。
只见地面上,桌子上,床榻上,一片黑压压的,全都是尖嘴儿,长尾巴的大耗子。
它们正在拼命的啃食着屋里的一切。
霎时间,安南侯夫人惊惧的惨叫声差点掀翻屋顶,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侯府绣楼里的郑婉如也被外头的大动静和守夜丫鬟的尖叫声惊醒。
气鼓鼓的坐起来张嘴就骂:“大半夜的,谁在吵。再吵给本小姐拖下去,赏顿板子。”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手指头一阵巨痛,低头就看到一只灰毛大耗子在冲着她龇牙咧嘴。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的老鼠正沿着床脚在源源不断的往床上爬。
郑婉茹的瞳孔瞬间剧烈收缩,眼睛睁到极致。
在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尖叫声后,白眼儿一翻瞬间晕了过去......
白泽跳到旁边的桌子上,看到床上昏死过去的郑婉茹和吓晕在外间的丫鬟。
嫌弃的撇了撇嘴:“切,就这点胆子,还敢害我家暖暖。
好好享受一下本大人送你们的大礼吧,不用谢!”
安南侯府里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和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也吵醒了整整一条街的邻居。
起初大家还以为他们家犯了什么滔天的大罪被连夜抄家了。
一时间个个绷紧了神经,缩在屋里不敢出来。
后来听到有人喊什么“老鼠、快打耗子”之类话,众人才明白,郑家是遭了耗子了。
不过几只耗子而已,哪家的库房还没有几只了,值当这么大惊小怪,吵得整条街都不得安宁。
不过,到底还是有人没忍住,打了灯笼出门一看,瞬间被吓了缩了回来。
“砰”一声关上大门,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娘哎,安南侯府郑家这是捅了耗子窝了吗?
那么些耗子也不知哪来的,成群结队如同潮水一般的从四面八方涌向郑家。
那“吱吱吱”的声音,直听得人骨头筋都是麻的,太吓人了。
这么多耗子,怕不是全京城的耗子全集中到安南侯府来了吧。
他们家怕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遭了天谴了......
白泽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江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将它抱住,蹭了蹭,呢喃道:“又去炸人家茅房了吗?”
白泽傲娇的哼了哼:“才没有。本大人是那么没追求的神兽吗?”
它随即又兴奋了:“暖暖我跟你说,可比炸茅房有意思多了,等天亮我带你看热闹去。”
“好的宝儿,天亮再说,现在你该睡觉觉了......”
次日天亮,众人看清楚南安侯府的惨状顿时惊呆了。
围墙上全都是老鼠爬过的印子。
那黑灰色的爪印密密麻麻布满了整个围墙。
墙根底下都是老鼠打出来的洞。掏出来的泥灰在围墙外头,堆成了一条灰白色的长线。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拿石灰画的墙基。
原本气派的朱红色的大门被硬生生的咬出来几个参差不齐的大洞,其中一扇甚至直接倒了下来。
就连大门上的牌匾也被咬得稀烂。红色的木屑洒了一地都是。
进得府中,里头的情况更惨。
地上到处都是被打死的鼠尸,和腥臭的血液。
举目四望,但凡是木质的东西,不论是廊柱还是房子亦或是家具器物,没有一件完整的。
南安侯夫妻住的主院,十六根立柱,只剩下七根还立着了。
至于其他物件,除了金银玉石和瓷器,这类老鼠实在咬不动的东西。
其他的诸如衣服帐幔,书本字画粮食以及收藏的药材等,全部毁了个干干净净。
风一吹,遍地的碎屑满天飞。
最惨的要数嫡小姐郑婉茹住的院子了。两层的绣楼整栋塌了下来,支离破碎......
披头散发的郑婉茹坐在废墟前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丫鬟仆役。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给我请大夫,没看见本小姐的手被老鼠咬伤了吗......”
与此同时,安南侯只穿着中衣,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切,似乎还未从这场涛天的灾祸中回过神来。
眼里全都是绝望:“完了,全完了,怎么会这样,这样全都没有了。”
至于安南侯夫人被下人从屋里救出来后,整个人已经半疯魔了。
一直在尖叫:“耗子,快打耗子,快打死它......”
整个安南侯府一片愁云惨雾。凄风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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