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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门就捏着帕子哭:“姐姐,我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受人待见。公主怠慢我也就算了,毕竟我只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姨母。
可宝簪再怎样也是国公府的亲外甥女,她年少不知事。
走到清风苑门口,不过是好奇往里头多看了两眼罢了。
那朱嬷嬷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将我们宝簪好一顿训斥。
她再怎么是公主身边的人,也不过一个奴婢罢了。
她这样对待宝簪,岂不是在打镇国公府的脸,打你的脸。”
那连宝簪也一改先前的跋扈,变得娇娇弱弱,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
嘤嘤直哭:“姨母,都是宝簪的错儿。若不是宝簪好奇,也不会惹得那嬷嬷生气。
若是她告诉公主,公主因此而怪罪您可如何是好?”
镇国公夫人又不傻,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岂会看不出来。
况且,清风苑门口发生的事情,她早就从下人的口中了解了个清清楚楚。
自然知道是连宝簪先没理在先。
如今这母女两个竟还敢到她这里来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真真把颜氏给气了个倒仰。
心道,这母女两个是真把她当傻子不成。
当下也再给她们留脸面:“这满府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宝簪跑到清风苑门口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也休要在此处颠到黑白。
你们刚来府里就如此作妖,我国公府庙小可容不下你们这二尊大佛。
我已经派人在为你们另寻住所了,等找到地方,你们就搬出去住吧!”
小颜氏一听,脸色刷的白了:“姐姐这是要赶我们走?”
镇国公夫人冷着脸:“并非是我要赶你们。只是妹妹,我们终究是两家人。
既然是两家人,还要分开的好,免得多生出些事端,妹妹觉得呢?”
“姐姐如此待我,就不怕爹娘泉下有知会心寒吗?”
镇国公夫人这会是真被小颜氏给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怒道:“你还敢说!
从小你就骄横跋扈,两幅面孔待人。
我因你受了多少委屈,若非我有福份,嫁了国公爷,如今还不知要被你怎样欺辱。
你落到如今的地步,被连氏族人所不容,就没想过自己的原因吗?
我原本还念着那点子姐妹之情,留你下来。
没想到你如此不知感恩,才来一天就在我镇国公府搅风搅雨的。
我再留你们下去,我镇国公府只怕就要散了!为了我们大家都好,你们还是搬走别居吧!”
镇国公夫人将妹妹和外甥女赶回他们暂住的莱芜院后,气得坐在桌子前扶了半天的胸口。
同陪嫁的心腹嬷嬷说:“她在家做女儿时就骄横,偏偏父亲和母亲还觉得她娇憨可爱,一味的宠着她。
到如今这般年纪越发的过分了,真难为我那可怜的妹夫竟然忍了她这么多年。
你让下头的人抓紧了找房子,赶紧给他们一家子迁出去。
我好好的国公府,绝不能搞得乌烟瘴气的。
另外你再亲自准备些滋补的食材,炖一盅好汤。
等暖暖下衙后,我亲自去同她赔个不是。
把事情解释清楚了,以免暖暖与我生了嫌隙。”
“是,夫人。”
江暖和时长空一起回的家,回来就听朱嬷嬷说了连家那个表妹上门找不痛快的事儿。
江暖还好,时长空的脸当时就黑了。
转身便要出去找人算账,刚出院子迎面就碰上了端着汤的镇国公夫人:“母亲。”
镇国公夫人一见儿子黑沉的脸,就知道他定是知晓了连宝簪干的好事儿。
连忙拦住儿子:“我已经训斥过她们了,也吩咐了下人尽快找房子让他们搬出去。
不会再让他们留在府里挑事。”
时长空闻言,这才作罢。
颜氏端着汤盅进了院子,诚心的同江暖道了歉。
江暖安慰婆母:“此事与母亲无关,您无需和我道歉。再说了,谁家还没两个糟心亲戚了。
反正她们再作也就这两三天的事儿,以后搬出去就碍不着咱们了。”
镇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话虽如此,可母亲还是觉得对不住你……”
镇国公夫人在清风苑待了好一会儿,晚上一家人又一起吃了晚饭,才各自回自己的院里休息。
至于莱芜院的那一家子,只有府中的下人送了饭食过去,确实没人再愿意搭理。
虽说饭食也不差,可连家的儿子连宿旬还是明显感觉到被冷落。
他并不知晓自己母亲和妹妹又干了什么蠢事,只以为国公府是看不起他们连家落魄了,心里十分不满。
暗暗在心里发誓,将来若是自己发达了,定要让国公府好看。
镇国公府的管事速度极快,第二天就在城南处寻了一处不错的二进院子。
镇国公夫人拿自己的私房钱将其买下,准备送给小颜氏一家,算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最后的心意。
奈何小颜氏一家并不领情,趁着一家四口在吃饭的时候,直接带着儿女闯进了花厅。
母女两个又哭又闹的,话里话外都说国公府亏待了他们。
说小颜氏不顾姐妹情分,要把他们赶出去。
连宝簪更是直接扑上来,想要抱时长空的大腿,梨花带雨的自荐要给时长空做妾。
时长空嫌恶的猛的一掌将人拍出花厅,连宝簪当时就吐了血。
小颜氏尖叫一声,扑过去抱起女儿,指着时长空的指尖都在颤抖。
时长空护着江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家三口:“再敢胡闹,杀无赦!”
镇国公时不识更是勃然大怒:“公主面前休得放肆,惊扰了殿下,你们一家三口的命都不够赔的。
你我两家本就没多少情谊,收留你们,不过是看在去逝的岳父岳母的面子上。
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好歹,这点子情分也不必要了。
来人,把这几个给我绑了,连夜丢出京城去。
记住国公府的东西一件也别让他们带走。”
“是”。
下人们早就看这一家三口不顺眼了,立即一拥而上。
将这一家子连带他们带来的几个奴仆全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堵了嘴,连同他们放在莱芜院里的行李等,一起塞进了马车。
快马加鞭的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京城大门。
镇国公夫人的贴身嬷嬷亲自跟车出来,指着小颜氏的鼻子大骂:“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低调一点,没人说你什么,还真把自己当国公府的主子了。
挑拨离间不说,竟然还敢闹到公主殿下跟前,当真是不知死活。”
骂完了小颜氏,又骂半死不活的连宝簪:“下作的东西。
咱们家将军娶的是镇国公主。公主是君,驸马是臣。
大景自开国以来几百年间,只有公主养面首,没有驸马纳妾的。
你这小蹄子昨儿擅闯公主和将军的院子不说,竟还敢当着公主的面说这样的浑话。
你是生怕我们国公府日子太好过了。”
骂完了这两个女人又指着连宿旬骂:“还有你。
白瞎了这么大的个,连自己的老娘和妹妹都管不住,任由他们作天作地。
你们老家连氏族人都容不下你们,就没想想是什么原因吗?
还敢跑到国公府来放肆。
以将军的脾气,今儿没砍了你们三个,纯粹是为了公主殿下腹中的孩子积德。
出去后不许再回京城,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还有,且管好你们的嘴。再让我们府里听到半句不是,定要了你们的命。”
马车打着灯笼赶夜路,一气儿跑出去几十里,这才把他们垃圾一样的丢在了路边,随即扬长而去。
被丢在路边的连家三口,看着黑沉沉的野地又惊又怕。
颜氏母女禁不住再次大哭起来,那凄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老远。
把几个赶夜路的百姓差点吓出毛病来,以为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连忙抱着头一阵狂奔。
她们是真没想到,镇国公府当真是不顾半点亲戚情分,直接将他们丢出了京城。
连宿旬知道自家母亲和妹妹是个什么德性,可他没想到这两个胆子竟这么大。
到国公府第二天就敢闯到镇国公主的院子去。
连宝簪竟然还想给时长空做妾,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番真被人给赶出来,面子上挂不住不说,往后他们又能到哪里去?
他的前程又要去哪里寻?
连宿旬见两个女人还在哭哭啼啼,大骂镇国公府的不是,实在忍无可忍,每人各赏了一耳光。
“闹够了没有,再闹下去,你们俩就给我留在这野地里喂狼吧。”
颜氏做梦也没想到,她视作命根子的儿子竟然会打她,径直愣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对着儿子又哭又抓又挠:“你个不孝的小畜生,我一心为你的前程谋划,你竟然敢打老娘……”
且说这一家三口如何闹腾不提。
国公府里,被这群糟心玩意儿闹了这一通,谁都没心情再吃饭了。
镇国公夫人抹着眼泪同江暖道歉:“暖暖,你别听那混胡说八道,我们国公府绝没有那种心思。”
江暖明白她的意思,握住婆母的手安慰她:“母亲不必解释,暖暖明白的。
我与长空情比金坚,不是什么人随便说几句混话就能离间得了的。
况如今他们已经被赶出府中,谅他们以后也不敢再上门来了。
顿了一下,随即又一本正经的调侃:“大概是老天爷看我们一家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所以才弄了这么几个奇葩,让我们调剂调剂。”
江暖的通透和豁达,很好的安慰到了镇国公夫妻,他们总算是放下心来。
国公府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没能瞒过明光帝。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他特地派人把女儿抬到了章台宫,过问此事。
江暖笑着安慰:“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
公公已经派人把他们全都丢出了京城,不许再回来。
再说了,谁家还没两个糟心亲戚呢。”
明光帝一想,的确也是那么回事,便没再追究。
与此同时,一支侏儒似的使臣队伍进了京城,递上了国书。
江暖在明光帝的案台上,看到那瘸胳膊少腿儿,扭曲的字体,嘴角瞬间露出一抹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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