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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许可,小白毛立刻伸出粉嫩的小舌尖,快速地舔了一下杯中的酒液。嘶——
仿佛吞了一粒烧红的火炭,辛辣灼热感瞬间炸开。
小家伙猛地倒抽一口冷气,两只小爪子立刻捂住嘴,“叽叽叽!”地尖声乱叫起来。
身体夸张地往后一蹦老高,不停用小爪子使劲挠着嘴角和舌头。
那感觉跟人被魔鬼辣椒燎着了舌头简直一模一样!
小脸皱成一团,眼泪汪汪,在原地直打转。
陈冬河被它这滑稽痛苦的模样逗得“噗嗤”一声,拍着炕沿笑开了:
“哈哈哈……该!让你馋!”
结果笑声未落,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老娘一巴掌。
力道不轻。
“笑!你还笑!”
王秀梅嗔怒地瞪着儿子,心疼地看着眼泪汪汪的小白毛。
“看把大仙儿辣的!多难受啊!这酒多烈啊!它哪受得了!”
陈冬河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
可还没等他辩解,那小白毛似乎缓过劲儿来了。
它犹犹豫豫地又凑近那个酒杯,那股奇异的辛香混合着药材的味道再次强烈地勾起它的好奇。
刚才那股灼痛劲儿过去,舌根处似乎泛起一丝回甘。
紧接着,一股奇妙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开始在小小的身体里缓缓扩散?
它在酒杯旁徘徊,小爪子一下下轻轻碰着冰凉的杯壁。
粉红的鼻头翕动着,最后还是经不住那香气的诱惑和身体里那点奇异暖意的勾引。
两只小前爪扒拉了几下,竟然颤巍巍地用细细的前肢,极其勉强的捧起了那个对它来说有点沉的小酒杯。
努力抬起来,伸出粉红的小舌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吸溜起来。
每舔一下,都眯一下眼,像是在品味,又像是在忍受那辛辣。
陈大山看着这神奇一幕,激动得猛一拍大腿,震得炕桌都晃了晃:
“我就说嘛!我就说这虎骨好药酒,连大仙儿都喜欢!这宝贝泡对了!泡对了啊!”
他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自豪无比。
陈冬河无奈扶额,看着小白毛那副又怕又爱,小口啜饮的滑稽样,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爹……黄大仙儿的酒量……还有酒品……您老怕是要见识见识了……”
他可是听说过黄皮子醉酒后闹出的种种荒唐事。
“没事!尽管喝!”陈大山豪气干云,大手一挥,“大仙儿今天可是立了大功,救了老刘家两条人命!是咱们家的大恩人!”
“它高兴干啥都行!喝点酒算啥?咱家由着它高兴!管够!”
也不知道黄大仙是这两天看多了人碰杯学精了,还是那点酒劲渐渐上了头。
它抱着杯子吸溜了会儿,小身子开始微微摇晃,眼神也迷离起来。
却突然把那小酒杯朝着正咧嘴傻乐的陈大山的方向,努力举了举,小嘴巴还含糊不清地“叽叽”叫了两声,像是在邀约。
这下可把陈大山惊着了,随即涌上心头的是受宠若惊的巨大喜悦,脸都激动得泛红。
他赶紧抄起桌上刚打开的“北大仓”酒瓶,往家里喝水的,掉了点瓷的大号搪瓷茶缸里倒了浅浅一个底。
小心翼翼地伸长胳膊,郑重其事地和黄大仙爪子里那小小的玻璃酒杯,“叮”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响。
“敬大仙儿!”
陈大山一仰头,“滋溜”一声,将茶缸里的白酒豪爽地一口闷了,哈出一口酒气,满脸通红。
小白毛睁着那双愈发迷蒙,水汪汪的大眼珠子,歪着小脑袋看了看陈大山豪爽的动作,又低头瞅瞅自己爪中杯里还剩的那一点点金黄底子。
模仿心起,再加上酒壮怂……呃,壮仙胆,它竟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把小脑袋用力朝后一仰,直接将那杯底的最后一点辛辣酒液,一股脑儿倒进了嘴里!
咳——叽叽!
辛辣感瞬间冲头,小家伙猛地咳了一声,被呛得直甩脑袋,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怪异又尖锐的鸣叫。
小身子晃得更厉害了,像喝醉了酒的汉子。
陈冬河在旁边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脏悬到了嗓子眼,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疯狂闪过:
我的亲爹啊,黄大仙儿要是真被你这场豪宴搞得上吐下泻甚至喝死了……我该找啥借口应付?
一小杯辛辣的白酒,顺着喉咙烧灼而下。
桌角那小黄鼠狼,像被无形的定身符拍中,呆愣愣地僵在原地。
短短半秒,它如同尾巴被点燃,“嗷”地一声猛然蹿跳起来,两只前爪疯了似的往扁嘴里掏,想把那股要命的灼热拽出来。
胡乱扒拉几下,身子骨便像被抽走,软绵绵往前一栽,“吧唧”一声,瘫在冰凉的炕桌上,不动了。
陈冬河的心“咯噔”一沉。
真是怕啥来啥!
这小东西果然扛不住这杯烈酒,醉死了?
他慌忙起身,抬脚就要过去拎起来看看死活,脑子里甚至闪过编排好的词儿——
“黄大仙功德圆满,驾鹤西去喽!”
万万没想到,正当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它的时候,竟晃晃悠悠抬了起来。
绒毛密布的小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晕乎乎、傻兮兮,酷似人类的痴笑!
它用小爪子笨拙地抱紧空酒杯,粉红的小舌头一点一点舔舐着杯底残留,少得可怜的酒渍。
眼睛半睁半眯,陶醉又贪婪的神态,活脱脱一个老酒鬼。
陈冬河看得眼珠子快瞪出来。
一杯酒没当场醉死已是祖坟冒青烟,这……还舔上瘾了?!
莫非这黄鼠狼活得久了,真能成精?!
他心里又惊又奇,更觉眼前这场面荒唐透顶,满是无奈。
“嘿!瞅见没!大仙儿稀罕这口儿!老中意了!”
他爹陈大山看得眉开眼笑,一把抄起酒瓶子,拧开盖子就要再倒。
“来来来,满上满上!给大仙儿继续整上!”
陈冬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老爹手腕:“爹!使不得!不能再给大仙喝了!就它这丁点儿大的小身板,一次顶天就这一小杯,真到量了!”
他凑近老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故意把后果说得极其严重:“这玩意儿劲儿太大,喝深了?谁知道它能干出啥事儿来?”
“万一真把这千百年好不容易修来的道行给烧没了,那咱爷俩可就造了大孽了!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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