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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棠送来的舞会入场券,林凡随手放在了桌上。他对这个年代的联谊舞会兴趣不大,无非是一群年轻人在那里尬聊、尬跳,还不如在家多看会书或者琢磨点技术。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许大茂每天灰头土脸地扫厕所,见了林凡就跟见了鬼一样躲着走。傻柱伤好了,回食堂上班,虽然不敢再明着招惹林凡,但那双眼睛里总藏着不服和怨恨。易中海似乎消停了不少,但偶尔看林凡的眼神,依旧深沉难测。
林凡每天上班、下班、偶尔和王师傅交流下技术、通过于莉和她表哥换点鸡蛋山货改善伙食,小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这天傍晚,林凡吃完晚饭,正准备出门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
刚走到前院,就看到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坐在自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晒太阳。她眯着眼睛,似乎快睡着了。
林凡对这个院里最年长、也最精明的老太太一直保持着一定的尊重,便放轻脚步,打算悄悄过去。
没想到,就在他经过的时候,聋老太太忽然睁开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叫了他一声:“林凡小子。”
林凡停下脚步,有些意外:“老太太,您叫我?”
聋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着他,慢悠悠地说道:“天冷了,风大。树高了,招风。”
林凡一愣,没太明白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聋老太太也不解释,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院里头的猫啊狗啊,叫得欢,不一定厉害。那不叫的,才得留神。”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中院易中海家的方向,又像是随意地扫过后院刘海中家和许大茂家。
林凡心里微微一凛,似乎有点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这是在提醒他风头太盛,有人眼红,让他小心那些不叫的狗?
“老太太,您的意思是……”林凡试探着问。
聋老太太却摆摆手,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走吧走吧,老婆子困了,要眯瞪会儿。”
林凡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点点头:“那您歇着,我走了。”
他走出院子,心里却反复琢磨着聋老太太的话。
“树高了,招风”……确实,自己最近立功、升级、怼禽兽,风头太劲,肯定招人妒忌。易中海、刘海中、许大茂,甚至傻柱,估计都憋着坏呢。
“不叫的狗”……明面上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暗地里放冷箭的。易中海这种伪君子,比许大茂那种真小人更难防。
老太太这是在点醒他,让他不要被暂时的顺利冲昏头脑,要警惕暗处的冷箭。
林凡深吸一口凉气。姜还是老的辣!聋老太太看似不问世事,实则院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从此,林凡行事更加谨慎低调。在厂里,除非必要,不再轻易显露超越时代的技术;在院里,除了必要的交易(如和于莉),尽量减少与其他人的非必要接触,尤其是女性。
他甚至开始有意识地“藏拙”,偶尔会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技术问题上“请教”易中海或者王师傅,满足一下他们的虚荣心,减少一些敌意。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林凡想低调,但有些人却不想让他安稳。
这天,刘海中背着手,腆着肚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林凡家门口。
“林凡啊,在家吗?”刘海中摆出一副领导的腔调。
林凡打开门,看到是刘海中,有些意外:“二大爷,有事?”
“咳,有点事找你聊聊。”刘海中挤进屋里,四下打量了一下,看到林凡桌上放着的几本技术书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忌。
“您说。”林凡不动声色。
“是这样的,”刘海中坐下,摆出推心置腹的样子,“林凡啊,你年轻有为,技术好,现在又是二级工了,前途无量啊!这思想觉悟,也得跟上,积极向组织靠拢啊!”
林凡心中一动,知道戏肉来了。
果然,刘海中接着道:“你看啊,厂里领导这么赏识你,你是不是也得有所表示?比如……写个入党申请书?或者……平时多向领导汇报汇报思想工作?”
他压低了声音:“李副厂长那边,我可是能说上话的。只要你……呵呵,懂得‘进步’,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林凡瞬间明白了。刘海中这是想拿他当投名状,去巴结李副厂长!所谓的“汇报思想工作”,无非是让他去打小报告,或者站队。
易中海是杨厂长那边的技术骨干,刘海中显然是想抱李副厂长的大腿,现在看自己有点价值,就想来拉拢。
林凡心里冷笑,面上却故作犹豫:“二大爷,这……我就是一个普通工人,就想搞好生产,政治上的事,我不太懂……”
“不懂可以学嘛!”刘海中急道,“这可是进步的好机会!你别犯糊涂!”
又“劝导”了几句,见林凡始终不松口,刘海中有些悻悻然地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识抬举”。
林凡关上门,脸色沉了下来。
聋老太太说得没错,风来了。
而且,这风,似乎还不止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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