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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憬珩口中的“客人”,实则与囚徒无异。不到十分钟,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便停在了会所楼下。下来的不再是助理,而是两个面容冷肃、身形矫健的黑衣保镖。他们对着傅憬珩恭敬点头,然后一左一右“请”苏棠上车。
动作看似礼貌,实则不容抗拒。
苏棠被带离了马场,车子一路疾驰,最终驶入了一处位于市郊、戒备极其森严的临湖别墅区——汀兰水岸。
这里的别墅间距极大,私密性极好,绿树掩映,安静得几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被带进其中一栋外观现代简约、内部装修却冰冷得像样板间的别墅。
“苏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每日会有人送来三餐和生活用品。傅先生吩咐,为了您的‘安全’和‘稳定’,请您暂时不要离开这栋房子,也不要试图与外界联系。您的手机暂时由我们保管。”保镖留下这番话,便锁上门离开了。
苏棠独自站在空旷冷清的大厅里,看着窗外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庭院,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席卷了她。
她被软禁了。
以“观察”和“确保稳定”为名,行囚禁之实。
傅憬珩!他凭什么?!
就因为他有钱有势?就因为他是什么鬼系统的原主人?就因为他那该死的好奇心和控制欲?
她冲上楼,试图找到电话或者电脑,却发现所有可能用于通讯的设备都被收走了。网络需要特定密码,她根本无法连接。她甚至试着去开门窗,却发现都安装了极其隐蔽的安保系统,强行触碰只会触发警报。
她真的成了一只被折翼的囚鸟。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枯燥而压抑。
每天准时有人送来精致的餐食和换洗衣物,但送东西的人面无表情,放下东西就走,绝不与她有任何交流。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
她试图抗议,绝食,摔东西,但都无济于事。傅憬珩根本没有露面,她的所有反抗就像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那些保镖只会冷静地收拾残局,然后换上新的 identical物品。
这种完全被忽视、被掌控的感觉,比系统的电击惩罚更让人窒息。
她时常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那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和更远处自由飞翔的鸟儿,心里充满了绝望和迷茫。
系统没了,但她并没有获得自由。反而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傅憬珩到底想干什么?他真的只是为了观察什么所谓的“后续风险”吗?还是另有目的?
那个“反套路绑定”……真的就像他解释的那么简单吗?
她想起系统被抹杀前最后那句模糊的“宿主保重”,心里总是萦绕着一丝不安。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苏棠正蜷在沙发里发呆,楼下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不是送餐的保镖。
她听到大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踏上楼梯。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地看向楼梯口。
傅憬珩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冷漠和掌控感丝毫未减。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平板电脑的设备,目光淡淡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她身上。
“看来你适应得还不错。”他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苏棠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压抑了好几天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爆发:“傅憬珩!你放我出去!你没有权力关着我!”
傅憬珩像是没听到她的抗议,径直走到沙发对面坐下,将手中的设备放在茶几上:“例行检查。过来。”
“什么检查?我不需要!我很好!你立刻放我走!”苏棠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傅憬珩抬眸,眼神微冷:“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请’你配合,但我不希望用到那些不愉快的手段。你自己过来,或者我让他们‘帮’你过来。”
他语气平淡,但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苏棠看着他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想起那些冷冰冰的保镖,她最终还是咬着牙,不甘不愿地慢慢挪了过去。
傅憬珩打开那个设备,屏幕亮起,显示出一些她看不懂的复杂波形和数据界面。他拿起一个连接着细线的、类似电极贴片的东西。
“手伸出来。”他命令道。
苏棠僵硬地伸出手。
傅憬珩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指温热干燥,触碰却让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别动。”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他将那个电极贴片贴在了她手腕的内侧,冰凉的触感让她又是一哆嗦。
他操作着设备,屏幕上的波形开始跳动变化。
苏棠紧张地看着屏幕,又看看傅憬珩近在咫尺的、专注的侧脸。他离她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威士忌的味道。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很高,嘴唇的线条薄而冷峻。不得不承认,他长得极其好看,但这种好看带着一种冰冷的、非人的质感,让人不敢靠近。
“你……到底在测什么?”苏棠忍不住小声问。
“精神场残留波动,能量共鸣频率,以及是否存在数据回溯迹象。”傅憬珩头也不抬,报出一串她听不懂的名词。
“那个系统……真的彻底消失了吗?”她更关心这个。
“次级单元的核心代码已被彻底清除。”傅憬珩语气肯定,“理论上,它无法再对你产生直接影响。”
理论上?苏棠捕捉到这个词:“那实际上呢?”
傅憬珩操作设备的手指微微一顿,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这就是我需要观察的原因。任何外来能量的强行介入和剥离,都可能留下不可预知的‘印记’。”
他的话让苏棠的心又沉了下去。所以,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还要多久?”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你还要关我多久?”
傅憬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在意的东西。
“你的基础精神场比普通人活跃很多……”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且,似乎有某种……微弱的适应性变化?”
“什么意思?”苏棠不安地问。
傅憬珩没有回答,而是又进行了几分钟的检测,记录下数据,然后才撕下了她手腕上的电极贴片。
“初步来看,没有明显异常。但还需要持续观察。”他关闭设备,语气公事公办,“你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又是观察!又是没有明确期限!
苏棠的耐心终于耗尽了。
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猛地冲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眼睛通红地瞪着他:“傅憬珩!我不是你的实验品!你无权这样关着我!如果你再不放我走,我就……我就……”
她“就”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他的筹码。
傅憬珩停下脚步,垂眸看着拦在眼前、像只被惹急了却无计可施的小兽一样的女人,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情绪。
他忽然伸出手,不是推开她,而是用指尖,轻轻拂过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
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但苏棠却像被毒蛇舔舐一般,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僵住,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的指尖冰凉。
“你就怎么样?”傅憬珩靠近一步,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她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种冰冷的蛊惑,“苏棠,别忘了。”
“你的系统,是我抹杀的。”
“你的自由,现在是我给的。”
“在我没有说‘结束’之前——”
“你哪里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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