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胎穿古代逃荒,很苟! > 第209章 尝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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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林家三房院里多了项固定活动就是看岁安喂猪。 每日四顿,雷打不动。喂食时,岁安就拿着她的小陶碗量米糠,嘴里念念有词:“今天一号大概吃了两碗半,二号才吃了一碗多一点点……”

    福安常笑话她:“岁安,猪又听不懂,你跟它们报账呢?”

    岁安却认真道:“这叫记录!不然怎么知道谁吃多了谁吃少了?”

    几天后,问题果然出现了。二号小猪依旧长得最慢,看起来瘦瘦小小,有次岁安还发现它的粪便有点稀。 “娘,二号好像肠胃不太好。”岁安有些发愁地对田桂花说。

    田桂花探头看了看:“牲口跟人一样,有强有弱,能吃能拉就没事,慢慢调养呗。”

    岁安却上了心。她躲回屋里,从空间里把关于养猪的书一一拿出来,仔细翻阅那些资料。然后开始行动。 下次喂食时,她让福平帮忙稍稍拦一下总是抢食的一号:“大哥,你挡它一下,让二号多吃几口。”

    她又单独给二号开小灶,食料煮得格外稀烂,几乎不见粗纤维。甚至还偷偷从灶膛刮了点点极干净的草木灰,拌了进去。

    田桂花看见,纳闷:“安安,你给猪吃灶灰做啥?” 岁安含糊道:“有人说……吃点这个能调理肠胃。”

    “尽瞎折腾。”田桂花笑骂一句,却没阻止。

    如此几天后,二号的粪便果然成形了,虽然还是吃得少,但精神头明显好了起来,看到岁安来,还会主动哼唧着凑上前。 岁安高兴地在册子上记录:“二号,食量增,便成形,精神佳。”

    林三勇偶尔背着手去猪圈边看看,见四头猪崽一天一个样,皮毛渐渐油光水滑,尤其是那头一号,骨架明显比同龄猪大一圈,不由啧啧称奇:“看来咱闺女这折腾法,还真有点门道!”

    田桂花也笑:“由她去吧,能把猪养好就是本事。”

    林岁安的“科学养猪”大业进行得如火如荼,四头小猪在她的精心照料下茁壮成长。但她深知,光靠米糠和有限的几种野菜远远不够,要想养好猪,必须开拓更丰富、更经济的饲料来源。她空间里那些关于饲料植物的理论知识,需要现实的验证。

    清明过后的箬溪村,山色由嫩绿转为深翠。林家自开春后就继续忙着开垦那片洼地,洼地去年只开垦出了两亩,而去年还有十亩的坡地还没开垦出来。这些都是今年的任务。

    林岁安现在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做一日三餐,还要去割猪草。还要照看着红丫两姐弟,不过还好,今年红丫大一些,可以带着弟弟,路生也学会了走路,只要盯着他不去危险的地方就行。

    晨雾尚未散尽,村口便聚集了三五成群的妇人,挎着竹篮,提着镰刀,准备上山打猪草。

    “岁安丫头,又来跟咱们上山啊?”爽利的张婶一眼瞧见了小跑过来的林岁安,笑着高声招呼。

    林岁安臂弯里挎着个小篮子,里面除了小镰刀,还妥帖地放着她的那本越来越厚的粗纸册子和一支用布条缠好的炭笔。

    “嗯!张婶,李嫂,王婆婆!”岁安甜甜地一一喊人,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我跟你们学认猪草,我家那四个小家伙,可能吃了!”

    王婆婆慈爱地摸摸她的头:“这丫头,真真是勤快。”

    女人们沿着蜿蜒山道向上走,林岁安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她的眼睛却不像旁人那样只盯着地面搜寻熟悉的猪草。她看得更细致观察哪些植物成片生长,哪些独株独立;哪些喜阴喜湿,哪些向阳耐旱;甚至还会扒开草丛看看根茎的模样。

    “张婶,这是什么草呀?猪能吃吗?”岁安忽然停下,指着一丛叶片肥厚、茎秆微红的植物问道。

    张婶弯腰一看:“哎呦,这叫酸模草,猪可爱吃了,就是不能喂太多,不然拉稀!”

    岁安点点头,谨慎地掐下一小片叶子,先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酸气。她记得空间资料里提过,这东西富含维生素,但草酸也高。她极轻地用舌尖碰了一下,瞬间酸得她眯起了眼睛,小脸皱成一团。

    “噗嗤!”旁边的李嫂瞧见她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这丫头,还真尝啊?”

    岁安吐了吐舌头,赶紧从篮子里掏出册子和炭笔,一边简单勾勒出酸模草的形态,一边喃喃自语:“记住了,酸模草,猪爱吃,但酸,得限量。”她在旁边工整地注上“酸,限量”两个小字。

    同行的妇人们都觉得有趣,李嫂笑道:“岁安,你打猪草还带画画的?这架势,比城里学堂的先生还认真哩!”

    岁安只是腼腆地笑笑,并不解释。她的《猪草图谱》已经画了不少页,里面每种植物都标注着采集季节、地点、气味、味道和她观察到的“猪评”。

    走到半山腰一处向阳的坡地,王婆婆指着一片开着紫红色小花的植物说:“大家快看,这紫云英长得多好!瞧这紫花,多鲜亮!这可是好东西,人荒年时也能充饥,猪吃了最爱长膘!嫩的时候割回去,猪抢着吃!”

    岁安眼睛一亮,立刻蹲下身。她知道紫云英是优质的豆科牧草,固氮能力强,蛋白质含量高。她仔细查看它的羽状复叶、伞形花序,还小心地扒开泥土看了看那带着细小根瘤的根系。她采了几株鲜嫩的样本小心放好,然后在册子上翻到新的一页,迅速画下轮廓,添上一笔:“紫云英,优等饲料,猪极喜,可尝试种植。”

    一回到自家小院,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她的“实验”。

    “二号!三号!来吃饭了!”她特意呼唤那两头性情最温顺的小母猪。

    她把今天采集的几种新猪草分开摆放:左边是几株酸模草,中间是一小把鲜嫩的紫云英,右边则放着一些常见的蕨类嫩芽,村里不少人都说猪吃这个,但她记得资料里模糊提过某些蕨类可能有毒。

    二号和三号摇着小尾巴溜溜达达走过来,先是好奇地嗅了嗅酸模草,试探着吃了几口。接着,它们几乎同时被紫云英的香气吸引,一头扎进去,欢快地咀嚼起来,发出满足的哼哼声。至于旁边那捧蕨类嫩芽,它们凑过去闻了闻,便嫌弃地扭开头,踱到一边去了。

    “果然不行,”岁安小声嘀咕,拿出炭笔记录,“蕨类,猪不喜,疑有毒,不喂。”她决定相信猪的本能和自己的知识,坚决不喂这类存在风险的东西。

    这样的上山采草和回家实验,渐渐成了岁安春季的日常。她不仅自己观察,还时不时主动提问。

    “李嫂,您家猪爱吃鹅肠草吗?”

    “王婆婆,这种浮萍捞回去,猪吃了会不会拉肚子?”

    她发现自家的小猪特别偏爱鹅肠草和水中捞来的浮萍,而对某些带有特殊气味的蒿草,即使张婶说她们家猪吃,她家的四只小家伙也表现得兴趣缺缺。

    她还细心地注意到,同一种猪草,嫩的时候和老的时候猪的爱吃程度不一样;刚下雨后采的和晴天采的,口感似乎也有细微差别。

    每次她提出这些细微的观察,都会引来妇人们善意的调侃。 “哎呦,岁安养的这是猪祖宗哦,还得挑着吃!”

    “就是,咱打猪草哪有这么讲究,猪嘛,有啥吃啥!”

    岁安听了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地继续她的“研究”。她心里清楚,要想养好猪,光靠“有啥吃啥”可不够。她的小册子越来越厚,里面的《猪草图谱》也越发详实,哪片山坳的鹅肠草最肥嫩,哪个河湾的浮萍长得最茂盛,她都心中有数。

    林岁安在这日复一日的实践中,将空间里那些死板的知识,真正变成了活生生可触摸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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