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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视角看过去,能看见围堵在门口的两人。一个形容猥琐,咬牙切齿地寻找破门而入的道具。
另外一个则是身形高大,虽然没有穿上制服,但显然是担任某种保镖的角色。
海啸到来,整座城堡都面临失控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之下,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要抓走困在房子里的某位少爷。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这两个人加在一块,也未必能打得过景颂安。
偏偏景颂安受伤了。
腿脚不便,无法移动,跟残废没什么区别。
唯一的战斗力只有沈清辞。
如果有选择的机会,沈清辞大概率会选择明哲保身,先走为妙。
他不相信作为f4的一员,景颂安会因为一场乘虚而入的绑架死去。
只是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为了将景颂安挪进屋子里,沈清辞动作缓慢,大概率已经被那两人看见了。
已经被牵扯入局,那沈清辞只有应对一条路可以走。
景颂安有主角光环,沈清辞没有。
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是最不划算的生意。
沈清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人靠人是永远靠不住。
与其相信其他人,不如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以一搏二的概率虽低,未必没有胜利的机会。
他安静地观察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找到了工具将门抵开的男人一瘸一拐,开门时,脸上闪烁着的却是兴奋的笑容。
张狂的嘴脸维持了还没到一秒,身旁的人就被狠狠的肘击给打到跪趴在地。
沈清辞下手极其狠辣,每一招都是朝着面门而去。
保镖被打废了一半的战力。
但两人之间身形悬殊太大,沈清辞也没讨到什么好处,似乎同样被打伤了腹部。
尽管如此,最后走向颓势的还是被打倒的保镖。
而此刻,男人还维持着将手按在门栓上的举动。
他慌乱的回头,看见的不是想象中的保镖或者是身强体壮的护卫队,而是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
外头的光线已经几乎完全消失。
只有一顶残破的路灯。
这种顶光是能将人所有的缺陷照出来。
照在对方脸上,却只能照亮近乎虚幻的漠然。
男人悬起来的心放了而下去,紧绷的身体随即放松了许多。
看上去那么年轻,应该是景颂安的同学。
他原本还担心会是随身保护景颂安的保镖,既然不是,那他就放心了。
圣埃蒙公学的名头虽然响亮,但是在里面的学生充其量都是群还没真正进入社会的毛头小子。
就算学了点花拳绣腿,又怎么可能跟他斗?
沈清辞只是一时侥幸才突袭成功,男人不觉得自己会打不过沈清辞。
他的身子放松了许多,脚抵着房门,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一下,竟然是翻出了一包烟。
银制的烟盒雕琢细致,延续了卡斯特家族一贯的作风,正面有个斜斜的L字符。
他冲着沈清辞推了推,俨然一副要同沈清辞交心的姿态:
“来一根?”
沈清辞很久没抽烟了,他接过那支烟,垂下眼睫吸了一口。
烟雾不是直接吐出来的,而是从淡色的唇瓣间慢慢溢出,贴着苍白的面颊一点点消散而去。
男人在烟雾之中同沈清辞对视,视线像是钉子一样刺过沈清辞的脸,像是想要窥探出他的想法。
他的语气放轻了许多,似乎是要同沈清辞闲聊一般的随意:
“你也是圣埃蒙公学的学生?”
男人敲了敲房门,微挑着眉头道:
“你们年轻人想走捷径可以理解,但要选对人,今天之前,你选择追随景颂安,说不定他能给你点小恩小惠。但是今天之后,你要是还选择执迷不悟,那就是跟整个卡斯特家族作对。”
“你是他的哥哥?”沈清辞咬着烟头,轻吸了一下,火光泯灭在黑暗中。
男人一下有些看得痴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你挺聪明的,不如来帮我吧,等我把我的儿子送进圣埃蒙公学,我可以让他多庇护一下你,我儿子可比景颂安的脾气好多了。”
男人这话说的自满得意,好似今天过去之后,景颂安将会从圣埃蒙公学彻底消失。
而让一个人彻底消失的方式。
在豪门之中,只有最为狠心的斩草除根。
但是景颂安不会死。
景颂安死不了,意味着他在圣埃蒙公学的地位将继续得以保存。
男人说出来的话也不一定属实。
他给了沈清辞一支烟,另外一只扣着匕首的手却始终没有放下。
比起拉拢,当然是斩草除根更方便。
沈清辞的安静被男人当做是动摇,他眼里的兴奋更加重。
向着沈清辞走来时,一副要和沈清辞化敌为友的架势。
男人背在身后的手藏着匕首,比他动作更快的是双膝触底传来的疼痛感。
他连站都站不稳,被沈清辞直接抬腿踢翻在地。
一股力道紧拽着他的头皮,强制他跪趴仰首。
脸颊狠狠蹭在地上,摩擦皮肉带来了极端刺痛的灼烧感,压在他身上的沈清辞声线冷淡:
“你想弄死我?”
男人扑腾了一下,却被沈清辞呛紧扣在地上不放。
他为了不将脸蹭在地上,全身的力气都快使尽了,却还是敌不过沈清辞。
脸冲着地面往下压的那一下。
巨大的羞耻感和不可思议充斥了大脑,男人眼神都有些充血了。
“你敢对我动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卡斯特家族的继承人之一,我是景颂安的哥哥!”
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沈清辞按着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磕在了地上。
男人被打的头晕目眩,身后的暴行似乎有了短暂的停止。
他以为沈清辞是知道害怕了,正要转头继续威胁沈清辞时,却被人掐着发丝,狠狠拽了起来。
“我都说过几遍了,你这样肮脏的血脉,根本就不配自称为我哥。”
景颂安说话相当难听,跟那张漂亮的脸一相比更显得恶劣。
但比起他今天下来要做的动作,似乎这一切轻飘飘的话,也不算是太过于阴狠。
男人没了动静,像死鱼一样倒塌在地。
景颂安扶着一根木棍站了起来,沈清辞这才发现他虽然伤了腿。
但不知他何处来的毅力,硬是拖着受伤的腿也要出来。
景颂安望着沈清辞,脸上受伤的地方渗出鲜血,唇瓣不慎溅落到了男人的血迹,肮脏又凌乱。
粘稠腥红的鲜血顺着脸流淌下来时,却让他的眼神透出了几分诡异的乖巧。
漂亮,艳丽,像是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就这样拖着伤腿,一步步靠近沈清辞,低头衔走了沈清辞手中拿着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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