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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柱刚从青云宗藏经阁逃出来,抱着偷来的《青云剑诀》,一路躲到山脚下的破庙。这庙年久失修,屋顶漏着洞,供桌上积满灰尘,角落里还堆着几口破旧的棺材 —— 瞧着渗人,倒成了藏身的好地方。他刚想找块干净地儿歇脚,就听见庙外传来女子的哭喊,混着粗鄙的笑骂。“小美人,别挣扎了!这荒山野岭的,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王大柱扒着门缝往外看,只见两个穿灰袍的恶修正围着个穿粉裙的姑娘。那姑娘生得明眸皓齿,此刻却吓得脸色发白,裙摆被扯破了一块,手里紧紧攥着个绣着牡丹的荷包 —— 正是坊市主的女儿苏媚儿,前几天在土地庙附近见过一面。
“放开我!我爹是坊市主,你们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苏媚儿哭着喊道。
“坊市主?等老子玩够了,连你爹一起收拾!” 一个恶修说着,就要伸手去扯她的衣领。
王大柱哪能看着姑娘被欺负,摸了摸怀里的《百变易容术》,心里有了主意。他躲到破庙的棺材后面,心念一动,脸上的轮廓慢慢变化,转眼就成了另一个灰袍恶修的模样 —— 跟外面那两个是一伙的打扮,连腰间的破刀都捏了个仿制品。
“住手!头儿让你们先把人带回去,别在这儿耽误功夫!” 王大柱粗着嗓子喊,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两个恶修愣了愣,上下打量他:“你是谁?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废话!头儿新收的弟兄,你们当然没见过!” 王大柱说着,突然冲过去,一把揪住左边恶修的衣领,手里的假刀 “哐当” 一声砸在他脑袋上 —— 别看是假刀,他现在是筑基期,力气大得很,那恶修当场就晕了过去。
另一个恶修见状,举刀就砍:“你敢偷袭!”
王大柱侧身躲开,伸脚把他绊倒,又补了一拳,恶修也昏了过去。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恶修就都被解决了。
苏媚儿看傻了眼,直到王大柱恢复本来模样,她才反应过来:“是你?刚才…… 谢谢你。”
“谢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王大柱挠挠头,看见她胳膊上有划伤,还在渗血,“你伤着了,我帮你疗伤吧 —— 我这功法跟钓鱼似的,能把你体内的‘淤气’钓出来,比涂药膏管用。”
苏媚儿攥着绣牡丹的荷包,指节泛白,睫毛还沾着未干的泪珠 —— 刚被恶修扯破的裙摆露着半截小腿,风一吹就打哆嗦。王大柱看在眼里,没等她反应,就把自己身上的粗布外衫脱了下来,递到她面前:“先穿上,别冻着。你这细皮嫩肉的,冻坏了可怎么吃糖?”
那外衫还带着他的体温,混着点山野的草木香。苏媚儿愣了愣,接过衣服往身上裹,袖子太长,她抬手时露出半截手腕,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逗得王大柱笑出了声:“没想到你这么瘦小,跟我家以前养的小兔子似的。”
“谁是小兔子!” 苏媚儿瞪了他一眼,耳尖却悄悄红了,跟着他走进破庙时,脚步都轻快了些。
破庙的供桌积着厚灰,王大柱从怀里摸出块洗得发白的粗布,仔仔细细铺了三层,才扶着她的胳膊让她坐下:“小心点,别蹭脏了衣服。” 指尖碰到她手腕时,苏媚儿像被羽毛轻挠,悄悄往回缩了缩,却被他轻轻按住:“别动,等会儿疗伤要贴得近点,跟爬山似的,离得远了可爬不上顶。”
“疗伤还要贴…… 贴近点?” 苏媚儿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神里带着点慌,却没真的躲开。
王大柱蹲在她面前,仰着脸笑,眼睛亮得像山里的星星:“那可不,我这合欢功法是‘贴身钓气’,得让灵力贴着想通才行 —— 就像钓鱼时,鱼饵得贴在钩上,鱼才会上当。” 他说着,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受伤的胳膊,“你这伤口周围的气太乱,跟没理顺的线似的,等会儿我用灵力帮你顺,可能有点胀,跟爬山时腿酸似的,忍忍就过去了,爬上去就浑身舒坦。”
苏媚儿咬着唇,轻轻 “嗯” 了一声,主动把受伤的胳膊伸得更直了些。王大柱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忍不住想逗她:“要是疼了就说,我轻点 —— 可别跟刚才似的哭鼻子,眼泪掉在我手上,我还以为下雨了呢。”
“谁哭鼻子了!” 苏媚儿气鼓鼓地瞪他,却没真的生气,反而觉得这少年的玩笑像颗糖,甜丝丝的。
王大柱不再逗她,指尖抵在她伤口旁,缓缓运转合欢功法。淡青色的萤光从他指尖冒出来,像春天刚冒头的萤火,绕着她的胳膊轻轻转。苏媚儿只觉得一股温流顺着他的指尖钻进来,顺着胳膊往身体里走,像山涧的温水浇在伤口上,原本火辣辣的疼意,竟顺着这股暖流一点点散了。
“呀!” 她低呼一声,不是疼,是暖得太舒服,忍不住往他那边凑了凑,胳膊贴得更近了。
王大柱的指尖跟着往上挪了挪,离她的手肘更近了些,萤光也亮了点:“你看这萤光,多像钓鱼时绕着鱼饵转的小鱼,正把你体内的‘坏气’一点点钓出来呢。”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气息拂过她的手腕,苏媚儿的身子又软了些。
苏媚儿垂着眼,看着那圈绕着胳膊转的萤光,又偷偷瞄了眼王大柱 —— 他蹲在那儿,眉头微微皱着,像在认真琢磨怎么把鱼钓上来,额角渗出点细汗,她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轻轻擦了擦。
王大柱愣了一下,转头看她,正好撞进她的眼睛里 —— 她的眼睛里映着萤光,像盛着星星,软得像棉花。他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她的额角轻轻碰了一下,像碰易碎的琉璃:“别乱动,分心了‘鱼’就跑了。”
苏媚儿的脸瞬间红透,连脖子都烧了起来,赶紧低下头,手里的荷包被攥得变了形。可身体却很诚实,忍不住又往他那边凑了凑,胳膊贴得更紧,连两人的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这…… 这就是合欢功法吗?” 苏媚儿小声问,声音软得像蚊子哼,“比我爹给的疗伤药还管用。”
“那当然,” 王大柱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腕,萤光跟着晃了晃,“我这功法还能帮你顺气 —— 就像娘纺线时,把打结的线慢慢解开,顺了就好织布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不闷了?”
苏媚儿点点头,确实觉得胸口的闷意散了不少,连呼吸都顺畅了。她偷偷抬眼,看见他的指尖离自己的手腕越来越近,忍不住问:“还要…… 还要多久呀?”
“快了,” 王大柱笑着,突然往她那边凑了凑,唇离她的耳垂只有一指远,“不过得再贴重点,不然‘鱼’钓不牢。”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的后背,让她靠得更近,两人的肩膀贴在了一起。
苏媚儿的心跳得像打鼓,却没躲开,反而觉得他的体温很舒服,像抱着暖炉。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温流顺着后背往心口走,连带着心跳都慢了些。
“你…… 你别靠这么近呀。” 苏媚儿小声说,却往他怀里缩了缩。
“不靠近怎么钓‘鱼’?” 王大柱笑得露出虎牙,“万一我力道太轻,没把‘坏气’钓出来,或是太重,弄疼你了怎么办?” 他的指尖又往上挪了挪,萤光绕着她的胳膊转得更快了,“你看,萤光亮了,说明‘鱼’快上钩了。”
苏媚儿没说话,只觉得手腕处的温流越来越暖,顺着手臂往心口走,连带着浑身都软了。她忍不住抬头,正好撞进王大柱的眼睛里,他也在看她,眼神里没别的,只有认真,还有点藏不住的喜欢。
王大柱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碰棉花糖:“别怕,我很轻的。”
苏媚儿的脑子 “嗡” 的一声,彻底懵了,连呼吸都忘了。可身体却很诚实,忍不住往他怀里靠得更近,连两人的胳膊都缠在了一起。
“好啦,‘鱼’钓上来了。” 王大柱收回手,萤光彻底散了,他看着她泛红的唇,忍不住又笑了,“你看,伤口都结痂了,比我娘熬的草药管用多了吧?”
苏媚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推开他,脸都红到了耳根,却没真的生气 —— 刚才那一下轻吻,像颗糖,甜得她心里发慌。她从荷包里掏出块刻着牡丹的令牌,令牌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是她平时用的熏香味道,递给他时,指尖碰到他的手,又飞快缩了回来:“这是坊市的通行令牌,有了它,你去坊市随便逛,没人敢拦你,还能打折呢。”
王大柱接过令牌,先是用手指摸了摸上面刻的牡丹花纹,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 那香味软乎乎的,像苏媚儿身上的味道,比他小时候娘给买的桂花糖还甜:“这令牌比桂花糖还香!以后我去坊市,是不是就能凭着它找你吃糖了?”
苏媚儿没想到他这么直白,脸更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嗯,我房里有好多糖,有桂花的、薄荷的,还有蜜枣做的,都给你吃。”
“那太好了!” 王大柱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破庙外传来 “吱呀” 一声 —— 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他瞬间收了笑,拉着苏媚儿往后退,藏到供桌后面,把她护在怀里:“别出声,有人来了。”
苏媚儿被他护在怀里,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虽然又慌了,却没刚才那么怕了 —— 有他在,好像再危险的事,也能扛过去。
庙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衫的修士走了进来,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眼神像盯猎物似的落在王大柱身上:“小子,把通行令牌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王大柱心里咯噔一下 —— 这修士的气息比他强,看修为是筑基中期,硬拼肯定不行。他摸了摸怀里的令牌,又看了看躲在怀里、吓得攥紧他衣角的苏媚儿,脑子飞快转着:破庙角落里有棺材,供桌能挡一下,要不…… 再用次易容术?
“令牌在我这儿,想要就来拿!” 王大柱故意大声喊,把苏媚儿往供桌后面又推了推,自己往前站了站 —— 就算打不过,也得把人护好。
黑衫修士冷笑一声,举着匕首就冲了过来,匕首带起的风,刮得供桌上的灰尘都飞了起来。苏媚儿吓得闭上眼,却听见王大柱突然喊:“小心身后!”
黑衫修士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王大柱趁机抄起供桌旁的木棍,朝着他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 虽然没灵力加持,可他力气大,这一下也砸得黑衫修士闷哼一声,往前踉跄了两步。
“你敢偷袭!” 黑衫修士怒了,转身就要再冲过来,可刚动步,就看见王大柱突然变了模样 —— 竟变成了刚才被打晕的恶修模样,连粗哑的声音都学了个像:“头儿让我来拿人,你敢拦我?”
黑衫修士果然愣了,盯着他看了半天,没敢轻举妄动 —— 他知道那伙恶修有个 “头儿”,修为不低,要是真惹了,麻烦不小。
王大柱心里偷乐,表面却故意皱着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路让开,耽误了头儿的事,你担待得起?”
就在黑衫修士犹豫的功夫,王大柱拉着苏媚儿,趁他不注意,飞快地从庙门跑了出去,一路往坊市的方向跑,连回头都不敢 —— 这易容术只能骗一会儿,等黑衫修士反应过来,就麻烦了!
苏媚儿被他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忍不住笑了 —— 刚才在供桌后面的贴贴,还有那下轻吻,像颗糖,甜得她心里发慌。月光洒在他们身后,破庙里的黑衫修士终于反应过来,气得骂了句 “骗子”,也追了出去,可前面的两人,早已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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