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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苏大人向陛下求情,恢复了您的位分,也解除了您的禁足。”新来的宫女青莲道。原本还呆滞无神的苏清容突然就有了反应,眼里像是重新燃起了光。
“爹爹...果然,还是爹爹心疼我。”苏清容蓦地流下两行清泪,心里十分愧疚。
想想她之前,竟然还因为陛下而对爹爹不满。
她错得太离谱。
陛下是个没有心的人。
她就应该听从爹娘的劝告,不要执迷于情爱,而是想方设法地,当上皇后,壮大家族。
这才是她进宫,唯一的目的。
帝王真心,她不想要了。
青莲瞥见苏清容眼里的坚定,跪在她身前,决然道:“奴婢愿意誓死追随娘娘。”
苏清容感到一阵奇怪,问道:“你是...?”
青莲点了点头,“是,奴婢是苏家打点进来的人,兰湘走了,总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在娘娘身边。”
苏清容愈发重燃信心。
她的家族是这么的强大,能给她提供这么多助益,她只要不像从前一样,为了情爱伤春悲秋,一定能在荣华路上,走到尽头。
**
柔福宫里,江映梨刚下了晨会。
这回她直接回了长央宫,长央宫的守卫恭恭敬敬把她请了进去。
陛下不得空,江映梨便在殿内欣赏陛下为她画的画儿。
看到她跪在龙袍边上请罪的那幅画,江映梨想了想,在萧承澜写的小字下面加了一行。
‘嫔妾最喜欢陛下了’。
写完,江映梨高高兴兴搁了笔,复又拿起来,想到一件事,兴致陡然高昂。
陛下为她画这么多画,那她当然也要为陛下画啦。
虽然她的画技不如陛下,但都是陛下教的,风格一致,挂在一起定然赏心悦目。
说干就干,江映梨把秋霞和连翘招来磨墨。
江映梨最想画的就是初见时陛下那惊为天人的模样。
那时陛下一身白衣胜雪,银簪束发,面如冠玉,像谪仙似的就这么出现在她眼前了。
朝她望过来时,长眸清澈深邃,无言的寂静中,那双眼眸仿佛能说话,就好像,他已经等了她许久的模样,十分摄人心魄。
她承认她当时心跳狠狠地快了起来。
就画这个!
夜里,萧承澜回长央宫的时候,江映梨已经画困了。见萧承澜进殿,赶紧用张白纸把自己画了一半的画盖住。
她想等画完了再拿到陛下面前邀功。
“藏什么呢?”萧承澜直直朝她走过来。
江映梨半个身子趴在画上,冲他笑得无辜。
“什么都没有。”
萧承澜见她如此藏着掖着,挑了挑眉,从后环住她的腰,一手撑在桌面上,侧过头低声问她。
“这样神秘,不会是学朕画了些不正经的东西吧?”
江映梨见自己的‘白月光’被想成不好的,急了,声音清脆洪亮地反驳:
“才不是!很正经的,非常正经!陛下才是,能不能少想些不正经的。”
萧承澜看着被盖住的那幅画儿,心里有些不悦。
竟然不让他看,他可是什么都给她看了。
但他也没强行揭开。
“那不想了,做吧。”
他抱起江映梨,直直朝内殿走去。
江映梨在她怀里不安分地蹬来蹬去。
“陛下不是刚处理完政务吗,怎么也不歇歇,不累吗?”
“怎么又问累不累这种话?”萧承澜把人放到榻上,慢条斯理地抽腰带。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难道昨日朕下手轻了?”
江映梨咬着唇笑了笑,把脸转过去,掩盖自己小计谋得逞的得意。
萧承澜把她脸掰过来,语气变得很危险。
“朕昨夜是瞧你心情不大好,哄着你,看来,倒是朕自作多情了,你就喜欢...”
最后两个字,是萧承澜贴在江映梨耳边说的,惹得江映梨害羞地捂住耳朵大叫起来。
萧承澜坏笑着擒住她的手腕,还不忘捂住她的嘴,告诫道:“省点儿力气,还没开始呢。”
**
刑部的人动作干净利落,一天的时间,许家与江家的案子都理清楚了,登记入册,收缴赃款,该归还的银钱也都归还给了花商。
许元良和许家其他人被押上断头台时,底下聚了许多百姓。
这些人里,不止花商。
毕竟,许家人做恶并非一朝一夕了,墙倒了,曾经被欺压的人都拍手叫好。
行刑的时候,江映梨依旧坐在长央宫前画那幅没完成的画。
休息的空当,她抬头瞧了一眼,神色有些恍惚。
“秋霞,昨日陛下是不是说,明日他们就该流放出京了?”
秋霞点了点头。“是,娘娘。”
江映梨思索了一瞬,取了新的纸来,提笔行文。
萧承澜回来的时候,见江映梨坐在窗前发呆,小小的身影,很单薄。
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揽住她,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陪她发呆。
过了许久,江映梨转头看向萧承澜,“陛下,真的不能赦免江照吗?弟弟他性子纯真,那些事绝对没有他的手笔。”
“有没有他的手笔,他都是江家男丁,又足岁,没有赦免的理由。朕若独独姑息一人,如何服众?”
江映梨眼眸里的希冀慢慢淡了下去。
萧承澜望着江映梨沮丧的脸,声音柔缓,充满安抚意味:“去是要去的,否则,他现在待在京城也难以立足。但他还年轻,立功的机会多着呢,有了足够的理由,朕便能论功行赏召他回来,朕这样说,你可明白?”
江映梨愣了愣,顿时想明白了。
她先前一门心思为弟弟大好年华就要被流放为奴而感到难过,倒是忽略了一件事。
弟弟现在就算不用去流放,在京中也是有罪名在身的,说不定还得被诟病是靠着她的关系逍遥法外,这对谁都不好,还是先过了风头再说。
江映梨心情好了些,“还是陛下想得周到。”
片刻,她又闷声问道,“那,明日他们走之前,嫔妾可以再见见他们吗?”
萧承澜点头,“可以。”
翌日,江家人穿着白衣囚服,被押往昭华宫。
江映梨屏退了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一下苍老了不少的双亲颤颤巍巍进了宫门。
从前她看到他们这样,总是不忍,如今只觉得好笑。
打着她的旗号,为非作歹的时候,恐怕腿脚就健步如飞了。
江远洲和许惠然这回晓得跪下了,江照则在他们身后,头垂得很低。
“短短数日不见,父亲母亲如此憔悴,本宫心疼。”
听见这话,许惠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她还以为是有人给江映梨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翻脸不认人了,原来还是个知道心疼她们的。
“既然心疼,那你还不快去向陛下求情?你就忍心我与你父亲一把年纪,还要去那苦不堪言的矿山劳作?”
“是啊,梨儿!你不想想我们,也要想想你的弟弟啊!他还这么年轻,你就忍心他将大好前途葬送了?”
江远洲一边说,一边把江照推上前。
江照甩开了他的手,头垂得更低。
令姐姐蒙羞,他已经无颜再见姐姐。
江映梨看着这一幕,笑了笑。
“本宫说心疼就是心疼而已,为什么要替你们做什么?父亲母亲便是如此对本宫言传身教,十九年,本宫终于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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