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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梨把今日柔福宫的事说给了宋章。宋章眉峰一沉。
宋家和谢家的婚约?
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是被苏家的人翻出来了。
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谢怀瑜竟然在柔福宫当差,此事真是个大麻烦。
看来,他的确对当年谢家落难,宋家退亲这件事心怀恨意。不惜以身入局,费这么大的波折,也要拉婉言下水。
宋章长叹了一口气。
宋家退亲,的确做得不地道,可谁家又想把女儿嫁给一个连良籍都没有了的罪臣之子?
何况,还是他宋家的女儿。
若是宋家想,宋家的女儿皇后都做得,凭何要与罪臣之子蹉跎岁月。
“宋大人,你先别叹气了,先想个办法吧。”江映梨有些着急。
宋章抬头看天,“摘不干净了,今日之事,苏家定早有准备,宋妃娘娘不知情,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眼下只能亡羊补牢,把伤害减到最小。”
“这样也行啊,否则这样的事若是落定在宋妃娘娘头上,她还有活路吗?”
“娘娘莫急,臣已有对策,臣即刻去信家中。”宋章恭敬地向江映梨展袖一礼,“今日之事,多亏了娘娘告知,否则,宋妃娘娘死罪难逃,宋家也会被波及,臣宋章,谢娘娘大恩。”
“大人快请起,本宫是相信宋妃娘娘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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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福宫内,已经进入到了僵持的阶段,但眼见着苏清容呈上的罪证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先前还相信宋妃娘娘的人,心里都不禁纷纷倒戈。
先不提宋妃娘娘和这怀玉到底有没有闹出什么乱子,就说谢怀玉这个身份,只要踏足柔福宫,便足以给这件事定性了。
谁会把自己曾经的未婚夫放在跟前伺候?苏昭仪方才还说了,怀玉摸了宋妃的手,那模样瞧着还回味无穷的。
竟然公然觊觎陛下的女人,也就仗着自家早就获罪,阖家只剩一个人了才敢这么造次吧!
“宋妃,谢怀玉是在你宫里做事的,他瞒天过海,私藏玉佩,还用假身份混迹后宫,你可知情?”萧承澜盯着宋婉言,幽幽地问道。
宋妃脸色一白。
这话无论怎么回答,都是个错!
若说知情,不就是认下了秽乱宫闱的罪名吗?
若说不知情,那便是失职!
可两权相害取其轻,宋婉言躬身磕头,认罪道:
“陛下,是嫔妾不查,竟然放任此辈在宫里瞒天过海!嫔妾失职!”
苏清容看着在一旁认罪的宋婉言,眼底浮出快意。
萧承澜又看向怀玉。
“谢怀瑜,你私藏玉佩,假冒身份,几经辗转,就是为了进柔福宫当差,你就这般忘却不了前尘吗?竟敢令皇室蒙羞,看来是觉得谢家一脉剩你一人,便自觉无所畏惧,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无所畏惧!”
萧承澜蓦地将手中的玉佩砸在谢怀瑜面前,那玉佩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谢怀瑜低头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玉佩,神色怔然了一瞬,而后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拼命地摇头,被堵住的喉咙嘶吼着。
萧承澜抬手示意,“放开他。”
福万全上前扔了给谢怀瑜嘟嘴的东西。
“陛下!奴才的与宋妃娘娘云泥之别,怎敢肖想?何况,宋妃娘娘从来不曾正眼瞧过奴才,更遑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奴才掩盖身份,只是不想让旁人看出奴才是罪臣之子。奴才在娘娘宫里当差,也并非奴才刻意为之,奴才是进了柔福宫后才知自己的主子是宋妃娘娘。至于奴才揣着玉佩,也只是因为这是唯一一件能让奴才记起来奴才曾也是读过书的,也曾与高门小姐门当户对,奴才只是伤怀过去,放不下曾经,无关什么私情!”
“如此诡辩,看来你并不知错,也并不知悔改!”萧承澜眉目透着一股冷意,吩咐道,“来人,把这胆大包天的奴才拉出去,好生盘问!”
福万全使了个眼色,怀玉被拖出去,上衣被扒下来,沾了盐水的鞭子顷刻间便招呼上来。
不过几鞭子下去,怀玉挺直的脊背就弯了下去,鞭痕皮开肉绽,但饶是如此,他也一声未吭。
福万全在殿门口监督着,每打十下,他便高声问道:
“大胆奴才,你可与宋妃娘娘有私情!”
“没有私情!”
又是十鞭子,“大胆奴才,你可与宋妃娘娘有私情!”
“没有私情!”
“没有私情!”
……
外头的鞭声响了许久,怀玉的声音已经渐渐微弱了下去,但若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一两声气若游丝的的声音。
“奴才与宋妃娘娘,绝无……私情…”
殿内外的人皆是一阵唏嘘。
这听起来倒不像是嘴硬,而是真的确无此事了。
苏清容听着殿外的声音,好啊,是个打不碎的贱骨头,可那又怎样?
“陛下,此事证据已确凿,何必再听那奴才狡辩!宋妃娘娘秽乱宫闱,按律当赐死,这奴才应该处以凌迟,否则,皇家颜面荡然无存!”
萧承澜对苏清容的话不置可否,眼神只是落在远处,神容肃穆,瞧不出他此刻心情如何。
沈竹心凝着眉思索,方才江映梨出去了,应该是在想什么法子补救。
陛下今日很生气,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他一声令下,就能把宋妃与怀玉都处置了,但陛下没有,反而把怀玉拉出去行了一顿鞭刑。
但是,沈竹心瞧得出来,今日之事,陛下并没有丝毫偏袒宋妃的意思。陛下迟迟不下论断,只是在等江映梨那边的消息。
她若出声帮宋妃娘娘,也许也会被牵连,但有江映梨相帮在前,她就不用顾虑这么多了。
想清楚利害,沈竹心当即就捂着肚子痛呼起来。
“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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