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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修炼发现虎魄锻骨液竟以烈性的炎阳虎血为主材后,顾青梧便一直在思索解决之道。直接使用风险太高,弃之不用又实在可惜。思来想去,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寻来几种药性中正平和的辅药,用以中和调和其中的狂暴因子,使其药力变得温顺易控,方能最大化利用且确保安全。于是,秦离和顾青梧便离开了暂住的客栈,来到了青陇城中有名的“万药铺”。
万药铺门面宽敞,古色古香,刚一踏入,各种或清香、或苦涩、或奇异的药味便混杂着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振。店内柜台林立,药材琳琅满目,从常见的甘草、当归到一些散发着微弱元气波动的灵草,应有尽有。伙计们忙碌地穿梭其间,前来抓药或询价的修士也不少。
顾青梧虽目不能视,但她的神识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迅速掠过一排排药柜。她微微侧头,对身旁的秦离传音道:“去那边,第三排,从上往下数第二个抽屉,取三两‘凝露草’;再到左侧角落那个紫檀木盒里,取五钱‘冰心莲籽’;还有……”
秦离依言而行,穿梭在药柜之间,按照顾青梧的指示精准地选取药材。他偶尔会拿起某株药材仔细看看,顾青梧便会在他脑中解释其药性以及为何选择它来中和虎魄锻骨液。两人一个用神识“看”,一个用眼睛找,配合竟十分默契。
“这冰心莲籽性寒,最能清心降火,正好克制炎阳虎血的燥热。”
“凝露草蕴含生机,可护住心脉,避免药力冲击过猛。”
“再加上一点‘地脉根’,稳固元气,让药力吸收更平稳……”
秦离一边听着,一边将选好的药材拿到柜台结算。当掌柜的报出价格时,秦离还是忍不住眼角跳了跳,这几样药材加起来,又花去了他几十枚金灵铜钱。修炼一途,果真是财侣法地,财字当头。
顾青梧似乎感知到他的肉疼,用神识轻笑调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投资比起你爆体而亡的风险,可是划算多了。”
秦离无奈地付了钱,将包好的药材收好,两人便离开了万药铺,返回客栈。
回到房间,顾青梧立刻开始行动。她将几种药材取出,摊在桌上。随后,她伸出白皙的手掌,掌心向上,意念微动,一团纯净而稳定的白色火焰便凭空浮现,静静地在掌心上方跳跃燃烧,散发出温和的热量,却丝毫没有灼伤她的手掌。
秦离在一旁屏息观看,只见顾青梧手法娴熟地将“凝露草”、“冰心莲籽”、“地脉根”等药材依次投入火焰之中。药材接触火焰,并未化作飞灰,而是在火焰的包裹下迅速脱水、提纯,渗出滴滴精华,杂质则被煅烧成虚无。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对火焰的控制妙到毫巅,仿佛不是在炼药,而是在进行一场优雅的艺术创作。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所有药材都提炼完毕,顾青梧掌心火焰散去,只剩下一小撮色泽灰白、却散发着浓郁沁人药香的细腻粉末。
顾青梧二话不说,拿起那瓶虎魄锻骨液,拔开瓶塞,将掌心的药粉悉数倒了进去。只见药粉落入淡金色的液体中,立刻如同投入水中的活性炭,开始迅速发生反应。药液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从原本的淡金色逐渐转向一种生机勃勃的淡绿色,原本那股隐隐的燥热气息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醇厚的药香。
顾青梧“看”着手中这瓶焕然一新的药液,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几分小得意、邀功似的笑容,将药瓶递向秦离。
秦离接过药瓶,感受着其中变得平和而磅礴的药力,心中大喜。他忍不住高兴地一把抱住顾青梧,连连夸赞道:“青梧,你真是太厉害了!这都能被你搞定!”
顾青梧依偎在他怀里,却微微抬起头,虽然闭着眼,但那表情分明在说:“就这?光是口头表扬可不够哦?”
秦离看着她这副模样,微微一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踮起脚尖,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顾青梧心中窃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回应着这个短暂却甜腻的吻。
很快两人分开,都知道正事要紧。秦离平复了一下心情,便着手准备修炼。没过多久,浴桶中再次注满热水,秦离将改良后的淡绿色虎魄锻骨液倒入其中。
他深吸一口气,踏入浴桶,盘膝坐下,开始运转《万化归元诀》。这一次,药力涌入体内的感觉截然不同!力量依旧磅礴浩瀚,足以推动修为快速增长,但却不再狂暴难驯,而是变得如春水般温和绵长,丝丝缕缕地渗入经脉、骨骼、脏腑,进行着全面而深入的淬炼。
顾青梧守在桶边,用神识叮嘱道:“这次药力温和且持久,不要心急,力求将每一分药力都彻底炼化吸收。之前几次因为失控,浪费了不少精华。”
秦离郑重地点了点头,沉下心来,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他这一坐,便是足足十几天!期间除了必要的饮水和极短暂的休息,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淡绿色的药液颜色逐渐变浅,其中的能量被秦离一丝不苟地汲取、炼化。
十几天后,当浴桶中的水几乎恢复清澈时,秦离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一道锐利的精光从他眼底一闪而逝,周身气息内敛而浑厚,气血充盈,骨骼莹润,骨髓深处仿佛有宝光流转!
凝髓境!水到渠成!
多日夙愿,终于在这一刻达成!秦离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和喜悦,猛地从浴桶中站起,带起一片水花。他感受着体内远比玉筋境时强横了数倍的力量,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踏出浴桶,运转元气,身上水珠瞬间蒸干。顾青梧早已拿着干净的衣服等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如同一位贤惠的妻子,细心服侍他穿好衣衫。
待一切整顿完毕,两人才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泡上一壶清茶,好好聊一聊未来的规划。
距离玄擎宗招收弟子大会还有几天时间,秦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顾青梧的去向。他试探着问道:“青梧,要不……你也伪装一下,和我一起加入玄擎宗?以你的手段,模拟出凝髓境的气息应该不难吧?”他内心自然是希望如此,这样就能天天和她在一起,不必分离。
然而,这个提议却被顾青梧轻轻摇头拒绝了。她解释道:“我是剑灵,本质与人族终究不同。宗门之内往往设有探测阵法,寻常伪装或可瞒过,但难保不会有高人看破。而且,我确实不能长时间远离本体。这次为了帮你,已经离开得久了些,下次再想现身,恐怕需要更长的沉眠来恢复。”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为秦离考虑。
秦离闻言,虽然有些失落,但也理解顾青梧的顾虑。她不能长时间离开本体,或许正是因为她本体残缺不全,灵性需要依附剑身温养。这反而更加坚定了秦离要尽快为她寻找其他碎片、重铸剑身的决心。
随后,两人又聊了许久。秦离向她讲述地球上的一些趣事,高楼大厦、手机电脑,顾青梧听得啧啧称奇。顾青梧则分享了她漫长岁月中见证过的沧海桑田、奇闻异事,让秦离对这片元武大陆有了更深的了解。两人相谈甚欢,直到窗外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分别的时刻将至,房间内烛火摇曳,为即将到来的短暂离别染上一抹温馨而惆怅的色彩。顾青梧眼中满是不舍与柔情,她站起身,莲步轻移,来到秦离面前。
两人相对而立,呼吸可闻。顾青梧伸出微凉的双手,轻轻捧起秦离的脸颊,指尖带着怜惜的触感。虽然双眸紧闭,但那神情却无比专注,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心底。
“秦离,”她的神识之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要回去了。”
秦离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这一次,不再是顾青梧的主动索求,而是他发自内心的想要靠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鼓足平生最大的勇气,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动的、带着感谢意味的轻触,而是主动地、带着明确情意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秦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动亲吻一个女子。
当他的唇瓣贴上那抹柔软微凉时,心脏如同擂鼓般剧烈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一股混杂着紧张、羞涩、以及难以言喻的甜蜜与坚定的热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冷静,在这一刻都化为最原始的情感驱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顾青梧在他唇上的柔软和弹性,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如同雪后青竹般的冷冽清香。这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令人沉醉。起初,他的动作还有些生涩和僵硬,带着少年人初次尝试情爱时的笨拙,只是简单地贴着,不知该如何继续。
然而,顾青梧的回应很快化解了他的无措。在他主动吻上来的瞬间,顾青梧的身体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她便化被动为主动,温柔地引导着他。她的唇瓣微微开启,带着一种鼓励的意味,细腻地回应着他的亲吻,那是一种无声的接纳和纵容。
感受到她的回应,秦离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他心底那层最后的冰壳彻底融化,拘谨和羞涩被涌动的热情取代。他试探性地加深了这个吻,动作虽然依旧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比之前更加投入,更加缠绵。他学着顾青梧之前的样子,轻轻地吮吸、舔舐,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甘美的泉水。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和占有欲在心中滋生,让他想要更多,想要将怀中之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个吻,热烈而绵长,充满了即将分别的不舍和对未来重逢的期盼。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逐渐交融的呼吸声和唇齿间细微的声响,暧昧而动人。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才缓缓分开。秦离的额头抵着顾青梧的额头,微微喘息着,脸颊绯红,眼神中还带着未褪的情动和一丝满足的迷离。他从未想过,一个亲吻竟能带来如此强烈的心悸和幸福感。
顾青梧亦是双颊染霞,虽然看不见,但那微微红肿的唇瓣和急促的呼吸泄露了她的动情。她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仿佛在回味刚才的滋味,脸上随即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狡黠和无比满足的微笑。这个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明媚动人。
秦离看着她这小动作,以及那诱人的红唇,刚刚平复些许的心跳又漏了一拍,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再次涌了上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宠溺地,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低声道:“调皮。”这看似责备的动作,却充满了亲昵。
顾青梧不躲不闪,反而顺势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摩挲着,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
“等我好消息。”秦离看着她,郑重地承诺道,声音因刚才的亲吻而略带沙哑,却异常坚定。
“嗯,”顾青梧用力点头,神识之音温柔似水,“一切小心,我等你。”
说完,她最后“看”了秦离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入灵魂深处,身影逐渐变得虚幻,最终化作一道温柔的流光,依依不舍地回归到了床角的剑鞘之中。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秦离一人,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唇边仿佛还残留着那份柔软的触感、清甜的气息以及她回应的热度。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和甜蜜填满,对未来的期待冲淡了离别的不舍。这第一次主动的、倾注了真实情感的亲吻,让他真正体验到了情动的滋味,也让他更加确信,顾青梧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这一夜,他带着这份回味无穷的甜蜜,沉沉睡去,梦中仿佛都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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