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太子弃我殉葬?新帝他以江山为聘 > 第8章 王氏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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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锦渊说的道理,程锦瑟如何会不懂?

    但她还是拉着弟弟,劝道:“你若是现在去找她理论,正中了她的下怀。”

    “她巴不得你冲过去,然后借机斥责你不敬继母、毫无孝道,再将此事闹大。到那时,不仅事情解决不了,连你都要被她安上罪名,拖去受罚。”

    她说着,神情痛楚。

    前世那一幕幕惨状,再次浮现在眼前。

    上一世,王氏也是用同样的借口,称病推脱,对她的嫁妆置之不理。

    她身为程家嫡女,自生母吴氏病逝后,便一直被王氏苛待,每月的月银都被克扣得一干二净,手头根本没有余钱。

    那时候,阿渊也是心疼她,不顾阻拦,执意去找王氏理论。

    结果,几句口角争执,就被王氏安上了“忤逆不孝”的罪名,命人将他拖到祠堂,罚跪了整整三日三夜,滴水未进。

    不仅如此,王氏还趁机将程锦渊“顽劣不孝”的谣言散播出去,彻底败坏了他的名声,让他在京中贵族子弟圈里,再也抬不起头。

    等到阿渊从祠堂出来时,早已形容枯槁,高烧不退,又大病了一场。

    王氏却冷眼旁观,连个大夫都不肯请。

    她偷偷典当了自己仅有的几支旧簪钗,才换来钱为弟弟抓药救命。

    至于嫁妆……

    最后只能靠她没日没夜赶制绣品,才勉强凑了几抬。

    成亲那日,她的嫁妆寒酸至极,若非辰王府送来的聘礼足够厚重,她恐怕真的要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那样的惨剧重演!

    她抬眼看向弟弟,笃定地道:“阿渊,你听姐姐说。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读书。至于嫁妆,姐姐自有办法。”

    程锦渊见姐姐不似逞强,心中的怒火稍稍平复,问道:“姐姐打算怎么做?”

    程锦瑟勾唇一笑。

    “母亲当年以十里红妆下嫁程家,那些嫁妆铺子、田产庄子,如今都还记在册上。按照大周律例,这些东西,理应由我这个嫡女继承。”

    “王氏此番称病,一是不愿看我高嫁辰王府,存心想让我在大婚之日颜面尽失;二,便是贪心不足,舍不得将母亲留下的那些丰厚嫁妆还给我。”

    “既然她如此贪婪无度,我又何必跟她讲什么情面。”

    程锦瑟声音冰冷,“我定然不会让她如愿。她若敢扣着母亲的东西不给,我不介意将这程府里的丑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昭告天下。”

    苛待前头夫人留下的嫡子嫡女,霸占原配嫁妆不还。

    这等丑闻,一旦传扬出去,她倒要看看,王氏和她的好父亲,如何在京中立足!

    不过,眼下王氏称病,看似是想让她难堪,但对程锦瑟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至少,这份“抱恙推脱”,给了她一个绝佳的借口。

    既然王氏病得连未来王妃的嫁妆都无力操持,那她这个做女儿的,为了程家的脸面,为了不让辰王府看轻,自然要亲自出马,为自己操办嫁妆。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如此一来,她便能名正言顺地自由出入程府,而不必像从前那样,被困在小小的院落里,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王氏的眼皮子底下。

    程锦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份自由。

    她的心中,已有了全盘的计划。

    想要彻底扭转这一世的悲惨命运,光凭她自己单薄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她必须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首先,她要暗中联系上当年母亲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老人。

    他们被王氏用各种手段打压、排挤、赶出了府,但情分还在,人心也还在。

    其次,她要设法重新搭上外祖家的线。

    外祖虽已过世,但当年外祖麾下的一些旧部,感念着旧情,只要她能找到门路,未必不能为她所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桩迫在眉睫的事。

    她必须为自己物色几个精干可靠、最好是懂些拳脚功夫的丫鬟。

    如今伺候在她房里的那几个,全都是王氏扶正以后塞进来的。

    她们表面上恭恭敬敬,实则一言一行,都是看王氏脸色行事。

    说是贴身侍候,其实是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昨夜,太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她的闺房,若说没有内鬼接应,她绝不相信。

    这件事,已经给她敲响了警钟。

    她绝不可能带着这些居心叵测的眼线,嫁入辰王府那个龙潭虎穴。

    这一世,她要把自己的命运,把身边的人,都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

    打定主意后,程锦瑟立刻行动起来。

    她换了一件样式简单、颜色低调的素净衣裳。

    又从妆奁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只装了些许碎银的荷包。

    收拾妥当,程锦瑟对丫鬟道:“母亲病重,我心中不安,想去城外的普济寺为母亲上香祈福,求个心安。”

    丫鬟虽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却也不敢阻拦,只道:“此事,需禀报夫人。”

    程锦瑟料到她们会如此,便抢先一步道:“夫人正在病中,需要静养,这点小事就不必去打扰她了。我速去速回,你们看好院子便是。”

    丫鬟们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没有再坚持。

    程锦瑟带了个小丫鬟,悄无声息地从程府的侧门离开。

    她没有去普济寺,而是凭着前世的记忆,径直走向了京城西北角的安和巷。

    安和巷是京城里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条小巷。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些在大户人家做工的下人、穷困潦倒的手艺人,或是一些守寡的妇人。

    街道并不宽敞,两侧是斑驳的青砖灰瓦,脚下的石板路因为常年被雨水冲刷和行人踩踏,已经磨得发亮。

    清晨的微风里,夹杂着各家各户升起的炊烟味,还有街角早点铺子里飘出的、热腾腾的豆浆油条的香气。

    几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在巷子里赤脚追逐打闹,清脆的笑声在巷子里远远地回荡。

    程锦瑟提着裙摆,缓缓走在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巷子里,心情很是复杂。

    她母亲身边最得力、最忠心的柳嬷嬷,在被王氏寻了个“私盗府中银钱”的由头赶出府门后,便是在这里寻了个小院落脚安身。

    上一世,柳嬷嬷始终放心不下她和弟弟,曾几度冒着风险,偷偷潜回程府探望他们。

    有一次不凑巧,被王氏当场撞见,柳嬷嬷被家丁们乱棍打出府去。

    而她自己,也被王氏以“私通外人、意图不轨”为名,罚了二十个板子,一双手掌被打得血肉模糊,足足一个月都不能握笔。

    从那以后,柳嬷嬷再也不敢现身,只能隔三差五托人,辗转送来一些银票和吃食。

    如今,程锦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夺回母亲的嫁妆。

    而柳嬷嬷,是办成这件事最关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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