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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苏三带人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苏天豪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死死盯住眼前躬身站立的黑衣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厉色。
那名身穿黑色西装的手下额头冷汗涔涔,身体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硬着头皮回道:
“是…是的,老板!一直联系不上,最后传来的信号位置也…也彻底消失了。”
“哼,废物!连个高中生都收拾不了,怕是已经被人顺手给埋了!”
苏天豪眼中寒光一闪,心中瞬间有了判断,随即压下怒火,语气变得冰冷而淡漠,对着眼前黑衣人下令:
“苏七,立刻联系荒野区的人,让苏大那个没脑子的蠢货马上滚回来!血晶根本不在血神教那帮废物手里,让他立刻回来见我!”
“是的!老板!”
想起苏大那癫狂的模样,苏七顿时打了个冷颤。
.....
北疆南部荒野,荒芜的土地上弥漫着血腥与焦土的气味。
一名身着特质作战服、胸前蚀刻着“鼎峰”标志的青年,正随意地坐在一具尚未冰冷的尸体上。
他就是苏天豪口中的苏大。
他面前,一个血神教教徒被粗糙的绳索吊在半空,浑身是伤。
苏大微眯着眼,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慢条斯理地问道:
“再说最后一次,你们把那块血晶藏哪儿了?上次你们献祭,没能沟通成你们那什么血神,那块血晶又被你们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那被吊起的教徒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刻骨仇恨,嘶吼道:
“你们这些亵渎神明的杂种!趁我教沟通吾主时偷袭,盗走圣物……现在竟还有脸来问?!吾主必降下神罚,让你们永世哀嚎,不得好死!”
苏大闻言,不怒反笑,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
“本来也没指望你真能说出点什么。”
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闲聊。
“我啊……就是找个乐子。”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一柄弧度诡异的弯刀瞬间闪现!
唰!
一道冰冷的刀光如闪电般掠过,快得只剩残影!
“啊啊啊!”
凄厉至极的惨叫瞬间撕裂荒野的死寂!
只见那教徒的整条右腿,从大腿到脚踝,所有的皮肉在刹那间被精准剔削一空,只剩一截血淋淋的白骨,狰狞可怖!
就在苏大歪着头,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琢磨下一刀该落在哪里时,一名同样穿着鼎峰作战服的队员疾步冲来,压低声音急报:
“老大!老板紧急命令!令我们即刻撤回!苏三栽了,但血石……有新线索了!老板让你立刻回去!”
苏大动作一顿,脸上癫狂的笑意凝固了一瞬。
但下一刻,那错愕便被更加汹涌的疯狂所吞没。
“哈哈哈!好啊!回去!这就回!”
他口中狂笑着应和,但手中的弯刀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化作一片更加狂暴、更加密集的刀光风暴,疯狂地倾泻在那不断哀嚎扭曲的教徒身上!
癫狂的笑声与撕心裂肺的惨嚎交织缠绕,不过短短几个呼吸,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原地,只剩一具被剔刮得干干净净的完整白骨,被几缕血肉筋膜粘连着,吊在绳子上,在荒风中轻轻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
苏大随意一甩,震落弯刀上温热的血珠,反手一刀剁进那邪教徒的头盖骨中,转身便走。
他身后那些同样穿着作战服的队员,对此恐怖景象视若无睹,眼神麻木死寂,沉默地跟随他踏入了重型装甲载具。
.....
与此同时,谭行已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小区附近。
他目光锐利扫过四周,确认无人在意后,身形一闪,敏捷地来到那辆停靠在楼下的破旧炒粉车前。
迅速打开车厢柜门,他一把拎出那个沉甸甸的油漆桶。
入手沉重,谭行眼神一冷,毫不迟疑,转身疾步走向单元楼。
快步回家,反锁房门。
他迫不及待地掀开油漆桶盖......桶内的血液已几乎消失殆尽,原本能淹没血晶的液面,此刻只剩下薄薄一层底。
更奇异的是,放置数日的油漆桶,本该腥臭扑鼻,此刻却无丝毫异味。
仿佛那块血晶,不仅吞噬血液,连气味也一并吞噬。
“呵,苏天豪,你不想让我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谭行眼中戾气闪现,一把捞出桶内那枚色泽愈发深邃妖异的血晶,
他冲进卫生间,将血晶冲洗干净,随意搁在洗手盆旁。
快速冲了个澡,谭行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头发似乎长了点。
他眼神一厉,反手抽出‘黑霆-疾’。
刀光闪动,刷刷几声碎发飘落。
镜中少年齐额的头发被利落削成了圆寸,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冷冽的眼睛。
盯着镜中的自己,谭行满意地挑了挑眉。
“啧,本来只想安生当个普通学生仔,你们呢..偏要逼我当屠夫…妈的!”
他低声冷笑,指尖划过冰冷的刀锋。
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纯黑色卫衣换上,将‘黑霆-疾’仔细插入后腰特制的刀鞘,拉起宽大的兜帽罩住头部。
随手拿起洗手盆边那枚触手温润却又隐隐散发不祥气息的血晶,谭行咧嘴一笑。
随手又扯了一只口罩,便出了家门。
接下来,谭行揣着那枚诡异的血晶,开始了看似漫无目的的游荡。
城中区热闹的肠粉摊前有他大快朵颐的身影,城北区阴暗小巷里他顺手揍翻了几个拦路勒索的混混,鱼峰区废弃工厂旁他如同幽灵般掠过,城南区喧嚣的酒吧里他坐在角落冷眼旁观。
从白昼到黑夜,他穿梭于不同区域,看似漫无目的地闲逛、吃喝,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始终在暗中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当他在城南区,从一间酒吧晃到另一间酒吧时,终于敏锐地察觉到身后不远处缀上了几条“尾巴”。
谭行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勾,露出一丝计划得逞的笑意。
他仰头饮尽杯中最后一口冰啤,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一响。
随即掏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熟练地拨通一个号码。
“喂,小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爽朗带笑的回应:
“哈哈!怎么了谭哥?”
“没啥大事!”
谭行语气轻松得像在点一份夜宵:
“帮我个忙。城南区,雅儒路口,有家叫‘小酌一杯’的酒吧。带套干净衣服过来,再搞一罐血,人血兽血都行,是血就可以。速度要快!”
“血?”
对面声音顿了一瞬,但立刻反应过来,毫不拖泥带水:
“明白!二十分钟到位!”
约莫一刻钟后,谭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按下接听,小狐的声音迅速传出:“谭哥!到了,你在哪?”
谭行笑着低声道:“别过来,有人盯着。东西放吧台就行,别跟我接触。”
“需要搭把手么?”小狐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用不着,送完就回去,听话。”
谭行的声音不容置疑。
“好,你小心。”
谭行目光转向吧台,远远瞥见小狐将一个黑色背包递向服务员,随即转身融入门外夜色,毫不拖沓。
直到小狐身影彻底消失,谭行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吧台。
“你好,我朋友刚才留了个包在这儿,我来取。”
谭行脸上挂起礼貌的微笑。
“好的先生,请问怎么称呼?”前台小姐姐笑容甜美。
谭行微怔,随即从善如流:“姓黄,黄麟。”
“嗯嗯,黄先生您拿好。”
小姐姐双手将背包递了过来。
谭行接过背包,心底不由失笑。
他们这帮人,早年在外头遇上需要报名的场合,总会不约而同地借用黄老爹的名头,没少给黄老爹惹来的麻烦,现在都习惯了!
毕竟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他拎起背包,径直走向卫生间。
狭小的隔间里,谭行打开背包。
里面赫然躺着一个1000毫升的不锈钢保温桶,外加一套衣服...牛仔外套配牛仔裤,典型的街头混混装扮。
谭行无奈一笑,动作却丝毫不慢。
他迅速换下身上的旧衣,将那枚妖异的血晶重新扔进保温桶中拧紧。
随即利落地推开厕所窗户,身形如猎豹般轻盈翻出,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酒吧后巷的黑暗之中。
他这一消失,酒吧大厅内,几个一直暗中窥探的身影顿时躁动起来。
“怎么回事?”
“感应…消失了?!”
“刚才还在的!神石的波动怎么突然断了?!”
几人脸色剧变,再也按捺不住,焦灼地起身四顾,却再也捕捉不到那一丝能量痕迹。
“呵呵呵!现在风声放出去了,再来这里钓两天鱼,那些血使……也该上钩了吧?”
夜风拂过,吹起他牛仔外套的衣角。
谭行双手插兜,一身轻松地朝家走去。
经过楼下那辆陈旧的炒粉车时,他顺手将背后的背包塞进了车厢柜内。
一切妥当,他转身上楼。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
他嘴里哼着跑调的小曲,刚踩上五楼最后一阶,脚步猛地顿住。
“操他妈的!老子刚装的门呢?!”
一声怒骂炸响楼道......他家门口那扇昨晚新装的防盗门,又!没!了!
楼道的光线径直照进屋内,玄关一地狼藉。
门锁连接处金属扭曲、断口狰狞外翻,明显是被人一脚暴力踹飞的!
谭行眼底戾气翻涌,强压杀意快步上前。
屋内的情景荒谬又熟悉。
还是那个沙发上,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神色倨傲的青年。
唯一的不同是,这次他身后站着的二十几个壮汉,不再是鼎峰的黑西装,而是统一穿着蚀刻有“鼎峰”标志的深色作战服,一股精悍而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呵呵!你终于回……”
沙发上,苏大刚挑起嘴角,话才说了一半。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谭行劈头盖脸一顿骂,直接给对方话堵了回去。
他看都没看那帮人,蹲下身心疼地抚摸被踹变形的防盗门,脸色阴沉得滴水。
“老子他妈的刚装好的门!转头又让你们这帮疯狗给废了?你们鼎峰的人是不是属他妈哈士奇的?见门就拆?!”
“哎哎兄弟!别动气!赔!必须赔!我们赔!绝对赔!”
苏大瞬间变脸,一个箭步窜过来蹲下,竟也一脸痛惜地摸着门,语气诚恳道歉飞快:
“怪我!主要我急着过来弄死你,没收住力!一码归一码,这钱我出!多少?你说!”
谭行闻言,头都没抬,干脆利落地甩出一个数:
“一共三千块!看你这态度,给五千得了!”
“没问题!太合理了!”
苏大一拍大腿,满脸“这价格很公道”的正经表情,掏出手机就问:
“收款码!快!我立马扫给你!”
“行,看你这么上道,等会动手我给你留个全尸。”
谭行咧嘴一笑,浑不在意地掏出手机,亮出了收款码。
“嘿!该怎样就怎样!我苏大办事,向来清楚!”
苏大一边付款一边笑嘻嘻接话,热情得像拉家常:
“等会儿打起来,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你别生气啊!”
“嗨!应该的!尽管来!”
谭行听到手机传来清脆的到账提示音,满意地揣回兜里,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
“那现在……继续?”
“嗯哼。”
苏大慢悠悠起身,坐回沙发。
他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情如同潮水般褪去,瞬间阴沉下来,语气带着一丝冰冷:
“呵呵呵……你终于回来了。”
谭行也缓缓直起身,右手无声地按上后腰的刀柄,眉梢一挑:
“怎么,找你爸爸有事?”
“血晶呢?”
苏大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老子扔进沧澜江了!”
谭行答得毫不迟疑。
“你他妈能不能说实话!”
苏大眼中戾气一闪。
“老实话?那他妈就是扔进沧澜江了啊!”
谭行嗤笑一声,寸步不让。
“操!”
“干!”
几乎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刺耳的金属交击声炸响!
一黑一白两道凌厉的刀光悍然碰撞,迸射出一簇耀眼的火星!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手腕都是一麻,各自退开半步。
“咦!你也是玩刀的?!”
苏大非但不怒,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脸上瞬间涌起病态的兴奋,舔了舔嘴唇。
“废话!你那俩眼珠子是用来出气的?!不玩刀,难道玩贱啊!”
谭行嘴上骂得凶狠,眼神却死死盯住苏大手中那柄弧度诡异的弯刀,心中凛然。
刚才那一下硬碰硬的力量反馈,让他清晰地意识到....对方在纯粹的力量上,恐怕略胜自己一筹。
苏大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竟带上了几分诡异的诚恳:
“这样!兄弟,你把血石交出来,咱俩就当交个朋友!我跟你保证,我跟苏三那种废料不是一路货色!老板那边,我去摆平,怎么样?你绝对放心!”
谭行啐了一口,表情比他更“诚恳”:
“大哥!我他妈真扔进沧澜江了!!苏三那傻逼非不信,硬要弄死我,那我还能站着等他杀?换你你干不干他?”
“干!必须干!”
苏大一脸深以为然,重重点头:
“谁想弄死我,我肯定先弄死他,天经地义!但是.....”
他话锋一转,摊了摊手,露出一个近乎无奈的笑容:
“没办法啊,我接到的死命令就是拿到血晶。拿不到东西,就只能拿你的命……回去抵数咯。”
他说得理所当然。
谭行闻言,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就没得谈咯!”
话音未落,他身影一晃,已如离弦之箭般朝门外疾掠而去,只留一声戏谑回荡:
“来!想要我的命?就凭你手上的刀来拿!”
“嘿嘿!有意思!”
苏大兴奋地舔了舔手中弯刀的锋刃,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带着众人作势欲追。
却突然猛地转头,精准地指向两名手下,吼道:
“苏二十一!苏二十四!留下把屋里打扫干净!恢复原样!地拖了!”
“其他人.....跟我追!”
谭行身形在夜色中疾掠,耳后风声呼啸,却将苏大的吼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头也不回,放声大笑,声音穿透街巷:
“够意思啊兄弟!要是顺手帮我把门修好就更仗义了!等解决了你们这帮家狗,老子还得回家睡觉呢!”
“呵呵呵!做梦!”
苏大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声音带着狂暴却又诡异的条理,同样吼了回来:
“老子刚赔了你门的钱!一码归一码!真当老子冤大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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