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审讯室的博弈

    第十二章：审讯室的博弈

    市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得晃眼。“K”坐在铁椅上，双手被手铐锁在桌沿，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傲慢，仿佛不是阶下囚，而是坐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的上位者。

    林砚推开门走进来，将一杯冷水放在“K”面前的桌上，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说说吧，你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三年前老陈的死、赵东的贪腐、李锐的被迫妥协，这些事背后还有多少人参与？”

    “K”拿起水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却没喝，只是慢条斯理地笑：“林警官，你查了这么久，就只关心这些？”他抬眼看向林砚，眼神里藏着一丝玩味，“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每次快要摸到真相时，总会有人提前给我通风报信？比如西郊仓库那次，若不是我故意让李锐给你留线索，你根本找不到我。”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话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最警惕的地方。他想起之前警局里的异常：阿坤案的卷宗曾莫名消失过半天，老陈案的物证袋上有陌生的指纹，甚至张队安排去保护李锐家人的警员，也曾被不明指令调开过半小时。

    “你是说，警局里有你的人？”林砚的声音冷了下来，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的配枪上。

    “K”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不仅有，而且职位还不低。”他顿了顿，故意吊足胃口，“想知道是谁吗？让张队来见我。我只跟他一个人说。”

    林砚立刻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撞上了匆匆赶来的张队。张队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色凝重：“林砚，刚接到技术科消息，‘K’的银行账户里，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匿名转账，收款账户的持有人……是已经退休的老局长。”

    “老局长？”林砚愣住了。老局长是他和张队的师父，当年手把手教他们查案，为人正直，怎么会和“K”有关？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老局长本人操作，也可能是身份信息被盗用。”张队拍了拍林砚的肩膀，“‘K’要见我，正好，我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张队走进审讯室，反手关上了门。林砚在外面焦灼地等待，耳朵贴在门缝上，却只能听到模糊的对话声。大概半小时后，门开了，张队走出来，脸色比进去时更沉。

    “他跟你说了什么？”林砚急忙问。

    张队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是“K”写的一个地址：“他说，想知道老局长的真相，就去这个地方。还说，只有你一个人去，才能看到证据。”

    林砚看着纸条上的地址——是城郊的一座废弃教堂，正是三年前老陈最后失联的地方。他心里清楚，这又是“K”设下的陷阱，但他没有选择。

    “我去。”林砚将纸条折好放进兜里，“你安排人在教堂周围埋伏，一旦有动静，立刻支援。”

    张队点点头，眼神里满是担忧：“小心点，‘K’心思缜密，这次可能不止是为了拖老局长下水，说不定还想把你也拉进来。”

    林砚嗯了一声，转身朝警车走去。车窗外，阳光正好，可他的心里却一片阴霾。他想起老局长当年教他的第一句话：“当警察，要守住心里的光，哪怕周围全是黑暗。”可现在，这束光似乎也开始变得模糊。

    废弃教堂坐落在半山腰，墙体斑驳，彩色玻璃碎了大半，门口的十字架歪歪斜斜地挂着，像一个垂死的巨人。林砚推开门，教堂里积满了灰尘，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来了，证据呢？”林砚喊道，手紧紧握着配枪。

    教堂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林砚看清男人的脸时，瞳孔猛地一缩——是老局长的秘书，老周！

    “老周？怎么是你？”林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周是他的老同事，当年在物证室还帮过他，怎么会和“K”有关？

    老周苦笑一声，将档案袋扔给林砚：“打开看看吧，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林砚弯腰捡起档案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老局长和“K”的合影，还有老局长收受贿赂的转账记录。最下面，是一张老陈写的举报信，上面写着：“老局长与‘K’勾结，利用职务之便为毒品交易提供便利……”

    “三年前，老陈发现了老局长的秘密，准备举报，结果被老局长和‘K’联手害死。”老周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当时是老局长的秘书，知道一切，却因为害怕被报复，一直不敢说。直到‘K’被捕，他威胁我，如果不把你引到这里来，就杀了我的家人。”

    林砚看着档案袋里的证据，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想起老局长当年对他的教导，想起老周在物证室帮他放定位器的样子，只觉得一阵荒谬。

    就在这时，教堂外面传来一阵枪声。林砚心里一紧，知道是“K”的人来了。

    “不好，‘K’的人来灭口了！”老周大喊，拉着林砚就往教堂后面跑，“后面有个密道，可以出去！”

    林砚跟着老周往教堂后面跑，手里紧紧攥着档案袋——这是指证老局长和“K”的关键证据，绝不能丢。

    密道里漆黑一片，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微弱地照亮前方的路。跑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出口。林砚刚要出去，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头一看，老周胸口中了一枪，倒在了地上。

    “老周！”林砚大喊，想要回去救他，却被老周拦住。

    “别管我……你快走……把证据交给张队……一定要让老局长和‘K’受到惩罚……”老周说完，头一歪，没了呼吸。

    林砚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冲出了密道。密道外，张队带着特警队员已经赶到，正在和“K”的人交火。

    “张队，这是证据！”林砚将档案袋递给张队，“老局长和‘K’勾结，老周已经被他们杀了！”

    张队接过档案袋，眼里满是愤怒：“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K”的人终于被全部制服。林砚站在教堂门口，看着远处的夕阳，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接下来要面对的，是警队内部的腐败，是更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