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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杯盘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香槟气息。林晞推脱了后续的KTV邀约，以疲惫为由，只想尽快回到安静的住所。顾深屿自然地将“送她回家”这件事揽了过去，语气理所当然，不容拒绝。这一次，林晞没有坐在后排，而是很自然地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车内依旧弥漫着那股清冽的雪松香，但似乎又混入了一丝庆功宴上沾染的、淡淡的酒气和她的香水味，交织成一种暧昧而私密的气息。
车子驶入夜色，城市璀璨的灯火化为流动的光带。两人都很沉默，但这次的沉默与以往不同，不再是谈判桌上的对峙或工作后的疲惫，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饱含张力的安静。方才在宴会厅角落里那句“明天天气好像不错”的约定，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余波仍在两人心头荡漾。
顾深屿开车很稳，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但林晞能感觉到他偶尔瞥向自己的视线，短暂却灼热。她假装看着窗外，心跳却不受控制地随着车子的轻微颠簸而加速。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他说“说定了”时，眼底那势在必得的光芒。
“累了就闭眼休息会儿。”顾深屿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不易察觉的体贴。
“还好。”林晞转过头，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只是有点……不真实感。”她指的是今天巨大的成功，也隐隐指向此刻车内微妙的气氛。
顾深屿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习惯就好。以后，会有更多这样的时刻。”他的话意味深长，不仅仅指事业上的成功。
林晞的心微微一颤，没有接话。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却比刚才更加粘稠。空气仿佛变成了有形的介质，每一个分子都充满了未言明的期待和试探。
车子缓缓停在公寓楼下。比上一次更晚，小区里更加寂静，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孤寂的光晕。
“到了。”顾深屿熄了火，却没有立刻解锁车门。他转过身，目光沉静地落在林晞脸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林晞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荚味混合着极淡的烟草气息（他今晚似乎抽了烟？），一种成熟男性特有的、令人心安的侵略感无声地弥漫开来。
“今天，谢谢你。”林晞再次道谢，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有些轻软，“不只是为发布会。”
“谢我什么？”顾深屿追问，目光锁住她，不让她逃避。
“所有。”林晞抬起眼，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谢谢你的支持，你的……解围。”还有，谢谢你让我心动。后面这句，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顾深屿深深地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像藏着旋涡的深海。他缓缓抬起手，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试探的意味，指尖轻轻拂过她额角一缕散落的发丝，将其别到耳后。
他的指尖微凉，触碰到她耳廓敏感的皮肤时，却像点燃了一小簇火苗。林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却没有躲闪。这个动作太过亲昵，已经远远超出了合作伙伴的界限。
“林晞，”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谢谢。”
这句话，像最后一道防线上的重击。林晞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撞出胸腔。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和认真，所有的理智和防备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很轻，却带着清晰的回应：
“那……你想要什么？”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一个允许他更进一步的许可。
顾深屿的眼底瞬间燃起暗火。他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代替了语言。他俯身靠近，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目标明确地、缓慢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覆上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不同于任何想象中的吻。开始是试探性的、轻柔的触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珍惜。但很快，感受到她的默许甚至生涩的回应后，这个吻便迅速加深，变得灼热而充满占有欲。他一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线，另一只手则扶住了她的后腰，将她更近地拉向自己。
唇齿交缠间，是雪松的清冽，是香槟的微甜，还有某种更深层次的、灵魂都在颤栗的悸动。林晞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迟来了太久的吻里。车窗外的世界仿佛已经消失，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顾深屿才缓缓松开她，额头却仍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紊乱。两人的距离极近，鼻尖几乎相触，眼中都带着未褪的情动。
“现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了。”他低声说，嗓音因欲望而沙哑，带着满足后的慵懒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宣告。
林晞脸颊绯红，气息不稳，心跳如擂鼓。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迷蒙却又带着一丝清亮。月光透过车窗，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将这一刻定格。
庆功宴的狂欢属于所有人，但这片说定了的月光，只属于他们。关系的壁垒，在这一吻中，彻底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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