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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田与史官笔:治世先种薯,史书要写甜开春的阳光刚暖透紫宸殿的青砖,老赵就带着范质、王溥往皇宫西北角的空地走——这片地原是堆放旧宫料的,前几日他让人清了杂物,翻了新土,连老李都拎着红薯苗候在这儿,土腥味混着新苗的清气,透着股生机。
“陛下,您这是要在皇宫里种红薯?”范质盯着翻好的田垄,捋胡子的手都停了,“历朝历代,哪有帝王在宫里种庄稼的?”
“为啥不能种?”老赵蹲下身,接过老李递来的红薯苗,往垄沟里插,“朕就是庄稼汉出身,离了泥土浑身不舒坦——再说,朕种给百官看,让他们都记着,百姓的日子,全在这土里呢。”
王溥赶紧跟着蹲下来帮忙,指尖沾了泥也不在意:“陛下说得是!当年在陈桥驿,您就说过红薯能养人,现在种在宫里,就是给天下人立样子。”
这消息很快传遍皇宫,连符太后都带着柴宗训来看热闹。柴宗训拎着小水壶,给红薯苗浇水,小奶音喊:“赵叔叔,等红薯长出来,我要第一个烤!”
“准了!”老赵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这地就归你管,种好了,朕赏你个新烤炉。”
正说着,内侍领着个穿青衫的官员过来,那人手里捧着个木匣,见了老赵赶紧行礼:“臣史官薛居正,特来呈递本月起居注。”
老赵接过木匣,却没开,先往薛居正手里塞了棵红薯苗:“先别递本子,来帮朕种薯——种完了,朕陪你唠。”
薛居正愣了愣,只好挽起袖子蹲到田垄边。他刚插好一棵苗,就听老赵问:“朕前日弹雀时,被大臣撞破了兴致,还砸了人家牙齿,你这本子上咋写的?”
薛居正手一顿,老实回话:“臣如实记载:‘上弹雀于后园,臣有急奏至,所奏乃常事。上怒,以斧柄撞其口,堕两齿。臣拾齿怀之,曰:史官当书之。上悦,赐金帛慰劳。’”
范质在旁边赶紧打圆场:“陛下当日已知错改错,赏了大臣,这已是明君风范。”
“风范谈不上,但这字得改改。”老赵捡起块土坷垃,在地上画了个红薯,“别光写朕发脾气,得加上一句——朕后来去瞧那大臣,给了他两筐烤红薯,还跟他约好,等宫里红薯熟了一起吃。”
薛居正忍不住笑:“陛下,起居注讲究实录,加这个……怕是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老赵指着田里的红薯苗,“朕当皇帝,不求史书上写得多威风,只求写得实在——百姓翻开史书,知道大宋的皇帝爱种红薯、疼百姓,比写十句‘明君圣主’都强。”
他顿了顿,又说:“你记着,往后这起居注,多写点百姓的事——哪州的红薯丰收了,哪县的粮价降了,哪户人家靠着种红薯吃饱了饭,这些才该记在最前面。”
薛居正点头应下,心里突然明白——这位皇帝要的,不是史书上的虚名,是实实在在的治世。
种完红薯,老赵拉着薛居正往偏院的烤炉走,老李早已烤好了红薯,甜香扑鼻。老赵递给他一块:“尝尝,这是去年陈桥驿的薯种,甜得很。”
薛居正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汁顺着嘴角淌。就听老赵又说:“朕打算下道诏,让江南、两浙的州府多种些占城稻,江北各州就广种红薯、水稻,参杂着种,万一遭了灾,百姓也有口吃的。再让户部设个常平仓,丰收时高价收粮,饥荒时平价放粮,不能让百姓饿肚子。”
“陛下此举,真是百姓之福!”薛居正放下红薯,拱手道,“臣这就把这话记下来,让后世都知道陛下的仁政。”
“别光记朕,记上老李,记上石守信他们,记上所有帮百姓种红薯的人。”老赵摸了摸怀里的焦红薯皮,“这大宋的治世,不是朕一个人能撑起来的,是一炉炉红薯、一滴滴汗水堆出来的。”
薛居正提笔在纸上飞快记录,笔尖划过纸面的声响,混着烤炉里的炭火声,格外清亮。范质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笑道:“陛下,再过几年,这皇宫里的红薯该吃不完了,史书上怕是要写‘宋太祖皇宫种薯,天下大治’了。”
“要写就写‘红薯熟,天下安’。”老赵咬了口红薯,笑得满足。
夕阳西下时,皇宫里的红薯苗在风里晃悠,田垄边的木牌上,柴宗训歪歪扭扭写着“大宋第一块红薯田”。偏院的烤炉还烧着,甜香飘出皇宫,飘向汴梁的田野。薛居正抱着起居注往史官院走,本子上除了帝王日常,还多了一行娟秀的字:“上于宫中种薯,谕群臣:治世先足食,足食先种薯。”
这行字,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诏书都实在——它记下了一位帝王的初心,也记下了大宋最温暖的治世底色。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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