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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潘子指出那根新藤条应声而裂。
几块腐朽的木板猛地弹开,底下露出的竟不是实木,而是几块扁平、充满气的黑色橡胶气囊。
“这什么情况?!”
“别问,抓稳。”唐舟厉喝。
所有人死死抓住木筏上能固定身体的任何地方。
下一秒,整只木筏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骤然加速。
“我靠,这破筏子还他妈有暗门!”胖子骂骂咧咧抱紧一根木头。
“是之前那批人留的后手,”
黑瞎子瞬间明白过来,思维转得飞快,“他们算准了我们会上筏,也算准了湖心会出事儿,这加速是给我们逃命用的,但也可能,是想让我们更快撞上前面的什么东西!”
但现在根本没时间细想。
砰———
木筏前端狠狠撞上崖壁,发出沉闷巨响。
几人迅速冲上岸,回头望去,湖面下数个漆黑的头颅若隐若现,发出不甘的“咯咯”怪响。
胖子扶着潘子,大口喘气:“不行了……胖爷我差点就喂了湖神,得缓会儿。”
吴邪靠着崖壁,腿都是软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炼过的尸体,守护的。”张起灵看向渐趋平静的湖面。
黑瞎子擦掉墨镜上的水汽:“还继续走吗?”
他目光投向洞穴深处,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才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为什么不走?我们都已经……”
唐舟却抬手,打断吴邪:“原路返回。”
“什么?!”
“从离开寨子,就有尾巴跟着。刚才那些东西发疯,是被人故意惊动,用来消耗我们体力。”
黑瞎子冷笑一声:“起码五六个人,都带着家伙。”
张起灵沉默点头,显然也早已察觉。
胖子一听就炸了:“妈的!哪个龟孙子这么阴险?等胖爷我……”
“胖子,”
唐舟出声按住他,语气冷静,“我们现在冲过去,在这陡峭湖岸跟他们林子里硬拼?就算赢了,还剩多少力气?洞里还有什么?湖里的东西再出来怎么办?”
胖子一愣。
吴邪也反应过来,确实不能硬碰硬。
“那……就这么算了?”
“没办法,现在先找出谁是内鬼,大家不觉得这一路有点诡异吗?”
唐舟的话点醒了众人
是的,这一切太巧合了。
“可是,”
吴邪有些犹豫,“古楼就可能在那边……”
“不急,这古楼强行进去就是送死。”
唐舟看向张起灵:“你觉得呢?”
张起灵擦拭刀身的动作停了一下,吐出两个字:“可以。”
黑瞎子咧嘴笑:“瓮中捉鳖?师父,这计划我喜欢。”
潘子点头:“小三爷,唐爷说得对,不能蛮干。”
阿宁也认可:“先清除后方威胁是对的。”
胖子琢磨过来,觉得带劲:“行,回去把吃里扒外的揪出来,胖爷必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吴邪见大家都同意,压下那点心里的不甘:“好,听你们的。”
“走。”
*
当回到巴乃寨子时,已是下午。
寨子里的人看到他们活着回来,脸上有惊讶,有恐惧,也有一种如释重负。
阿贵听到动静,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
大家虽然狼狈但人都齐全,明显松了一口气,连忙把他们让进屋里。
云彩也从门帘后偷偷望过来,很快又缩了回去。
没有人问他们经历了什么。
阿贵只是拿来干爽的衣服和热水食物。
大家围坐在火塘边,捧着递来的热姜茶,身体才渐渐回暖。
吴邪盯着跳跃的火苗,喃喃:“就差一点……明明入口就在眼前。”
“差一点咱们就全交代在里头了,天真同志。”
胖子裹着毯子,难得没有打诨,“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去的,胖爷我算是见识了。”
潘子闷头喝着姜茶,扫过窗外安静的寨子,低声道:“小三爷,活着出来比什么都强,而且,这事也没完。”
他们对外宣称在湖边受了惊吓,有人崴了脚,胖子自告奋勇扮演伤员。
需要休整几日
阿贵虽然眼神里还是有些忧虑,但看到他们确实不再提去湖边的事,也就由得他们住下。
接下来的几天,气氛变得平和起来。
唐舟说到做到,绝口不再提古楼、湖神任何相关的事情。
他甚至真的带着张起灵和黑瞎子,在寨子附近溜达起来,美其名曰散心和领略当地风土人情。
第一天,他们去了寨子后山的一片小瀑布。
水流清澈,在阳光下泛起彩虹。
唐舟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看着张起灵站在水边,水流冲击岩石溅起的水花,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许。
黑瞎子则闲不住,折了根草茎逗弄水里的游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以前……都来过这种地方吗?”唐舟忽然开口问。
张起灵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的过去大多模糊不清,记忆中的片段多是穿梭于黑暗与危险之间,很少有这样宁静驻足的时刻。
“瓶崽,过来。”
张起灵闻声转过头,依言走到唐舟身边,安静地坐下。
唐舟勾起他的肩膀,手指向瀑布下方一丛茂盛的野花:
“往后多来这种地方跟哥走走。”
“嗯。”
黑瞎子丢了草茎,拍拍手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唐舟旁边的草地上,长腿一伸,没大没小地笑嘻嘻道:
“师父,您这就偏心眼儿了啊!怎么只关心哑巴张,不问问您这勤快懂事的大徒弟以前有没有看过瀑布啊?”
唐舟转头看向他,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浅色的眸子里落下了温柔。
伸手揽过黑瞎子的肩膀:“那瞎崽看过瀑布没?”
“没有。”
“嗯?”
“师父不在身边,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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