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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裴宅书房。裴宴离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火苗明灭间映得侧脸轮廓愈发清晰,指尖偶尔蹭到火焰边缘的灼热感,都像是被他眼底的慵懒笑意悄悄中和了。
裴喻鸣把文件夹推到裴宴离面前,“你研究的那个治疗脊髓性肌萎缩症的酷伦卖得很好,渤健公司的诺西那生钠初期单支定价12.5万美元,我们明德的酷伦才一半的价格,药效又显著,竞争力实在是太强。”
裴宴离笑了笑没说话,他拿着打火机,指节随着手腕轻转划出利落弧线,火苗噌地窜起时,微垂的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裴喻鸣又说:“宴离,虽然我挺佩服你的,二十岁提前本科毕业,去了美国四年拿到药学博士学位,可是你现在又突然回国攻读药物化学的硕士学位,这算什么操作?”
裴宴离抬起眼睫,“被逼的。”
“谁逼你了?”
“我自己。”
裴喻鸣愣了愣,总觉得儿子话里有话。
不过养了二十四年,他再了解裴宴离不过了,只要是他想说的,不问他也会说,那些他不想说的,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告诉你。
于是裴喻鸣换了个话题,“对了,我看俞家那女孩儿,棠棠,挺好的。”
“嗯。”
“其实俞家老爷子去世以后,这婚约也算是不作数了,你突然从美国回来跟你爷爷重提这件事,我和你妈都挺诧异的。”
裴宴离放下手里的打火机,往沙发背上靠了靠,“爸,其实我在美国研究一种最前沿的大脑用药,棠棠的各项体征符合我的实验标准,所以我才急着回来履行婚约,方便我给她下药。”
裴喻鸣:?
裴宴离:“怎么,你不信?”
裴喻鸣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快四分五裂了,“你…这不是犯法吗?”
裴宴离笑得漫不经心,“你还真信?”
裴喻鸣:???
裴宴离起身,指尖抄着兜,眯了眯潋滟的眸子,“爸,我先回房了,棠棠第一次来我们家,怕她不习惯。”
……
裴宴离回到卧室的时候俞棠已经洗完澡躺在了床上。
正敷着面膜刷着手机,看到裴宴离回来了,她立刻把脸上的面膜摘了下来,粉色的小脸娇艳欲滴。
“老公,你有没有多一床被子啊?”
纵使已经听到俞棠叫“老公”这两个字无数次,裴宴离依然每次都能被钓成嘴翘,他敛着情绪问:“你要被子干什么?”
俞棠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睡沙发啊。”
裴宴离:“你?睡沙发?”
俞棠说:“你想睡沙发啊?好啊,那让给你睡。”
“……”
裴宴离深吸一口气,拿着换洗衣服就往浴室走,末了他回头补充一句,“裴太太,如果我洗完澡出来看到你挪到了沙发上,那我俩今晚叠着睡。”
俞棠疯了:“叠着睡?你这是什么特殊癖好啊?!”
裴宴离没理她,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俞棠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胸腔里的心跳却像挣脱了缰绳的鼓点,咚咚地撞着肋骨,每一声都清晰得快要盖过这卧室里的寂静,耳尖随着急促的节奏微微发烫。
完了,今晚要跟裴宴离同床。
该怎么办啊。
别看俞棠平时一副敢说敢做的样子,可这会儿,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的一隅,心里怂得一批。
裴宴离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像他这种极品男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况且平时他的话语里总是在说她傻乎乎的不聪明,所以他应该是看不上她的吧。
给自己做了一大通思想工作,俞棠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她迅速躺了下来,整个人贴着床沿,把脑袋蒙在了被子里。
没过多久,俞棠听到浴室的门被打开,她吓得不敢动弹,直接躲在被窝里装死。
裴宴离走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
他拍了拍俞棠,“裴太太,我知道你醒着。”
俞棠:“……”
“这么会装,我给你联系个导演,去电视剧里演尸体。”
俞棠:“……”不能说话,死也不能说。
裴宴离轻笑一声,伸出长腿,往俞棠的屁股上轻轻一踹。
俞棠本来就贴着床沿睡,这突如其来的临门一脚吓得她惊叫一声,翻身就要摔下床去。
“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感受到睡裙的吊带一紧,裴宴离拽着她的衣服,把她整个人都拉了回来。
男人侧过身,手臂紧紧圈住俞棠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俞棠的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像无声的潮汐轻轻拍打着。
忽然,俞棠背对他喊了起来,“裴宴离!你为什么睡觉不穿上衣啊?!”
“太热。”
裴宴离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带着淡淡的暖意拂过耳廓,被子被两人掖得严严实实,把外界的空气都隔绝在外。
俞棠在他怀里挣扎着,“你放开我。”
裴宴离半支起上身,垂眸看着她,那滚烫的薄唇就快贴上她的脸颊。
“裴太太,骗我是要受惩罚的。”
听到这话,俞棠转过身子,仰面看着他,“我骗你什么了?”
“你装睡。”
“我没有装睡,我就是累了,不想说话行不行?”
裴宴离没有说话,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俞棠的脸颊,眼里是化不开的情愫。
怀里的温度和彼此沉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慢慢漾开。
俞棠被弄得有些痒,她一把按住了裴宴离的手,“你有需求可以直说,别挑逗我。”
“你怎么知道我有需求,这么有经验?”
俞棠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眨啊眨的,“我没经验,但既然结婚了我也没什么好躲的,但我觉得这种事情,要两个相爱的人一起做才浪漫。”
裴宴离低眼看她,面上的情绪开始变得晦涩,“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还是你不喜欢我?”
俞棠不假思索地说蹦出了真心话:“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话落,裴宴离的神色变得异样,“俞棠,我是变老了还是变丑了,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俞棠一脸懵逼,“啊?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自己追着人跑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俞棠:“我追着谁跑了?”
裴宴离顺了顺气,“你追狗了。”
俞棠:?
两人又对视许久,男人的呼吸很重,尽力的克制带着昭然的渴望。
下一刻,他俯下身子,往俞棠那粉粉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俞棠捂着耳朵,气得破口就骂,“裴宴离!你怎么还咬人呢!你有狂犬病就去治好吗?!”
裴宴离躺了下来,再次把女孩捞进怀里。
卧室里只留着一盏床尾小灯,暖黄的光晕裹着被褥的柔软。
“我困了,睡觉。”
俞棠无语,“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再睡?”
裴宴离:“再说话,我把裤子也脱了。”
俞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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