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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回不远,洪振很快到了墓区。看到被重新打开的棺材,洪振很疑惑,说道:
“大人,逝者入土为安,前两日已经开棺,为何今日又开?”
虽说他相信徐三娘是仙女下凡,但这里总归是墓地。
反复挖坟开棺,都是不吉利的事情。
武松没有理会,直接问道:
“你娘子下葬时,可有甚么陪葬之物?”
洪振无奈,只得回答:
“平时所用金银首饰都有,另有一块玉佩,是我与娘子的定情之物。”
武松听了,转头问坐在棺材里的时迁:
“如何?”
时迁挠头道:
“那便怪了,盗墓求财,不动尸首,这是行规。”
“既然拿走了金银玉佩,为何尸首也不见了?”
所谓盗亦有道,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忌讳。
盗墓只求财,绝对不能动尸身。
进入的时候,还要对墓主上香磕头,感谢墓主馈赠。
洪振听完,疑惑地问道:
“我家娘子不是仙女下凡么?怎么又是盗墓?”
武松没有和洪振解释,心中暗道:
若是徐三娘的墓被盗了,那我们开挖坟墓,惹得她生气,所以赵楷中邪。
如此也能解释得通。
只是死去两年,还没有投胎转世,又跑到宫里找徽宗要金杯,事情太过蹊跷。
这个徐三娘到底所求为何?
当真奇哉怪也!
武松看向欧阳雄,问道:
“你察觉到怨气了么?”
欧阳雄摇头,武松说道:
“你莫不是半桶水,是个假天师?”
欧阳雄急了,说道:
“当日我在西寿保泰军司外施法破阵,哥哥是亲眼见过的,如何我是假天师?”
武松想不通,时迁坐在棺材里,目光看向洪振,问道:
“你娘子的生辰八字,你可记得?”
“自然记得。”
洪振随口说道:
“我家娘子是癸亥年、乙丑月、己酉日、癸酉时生人。”
古人用天干地支纪年,武松掐指一算。
这是宋神宗元丰六年、癸亥年、腊月十三。
也就是:公元1084年1月19日。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纯阴之体!
武松猛然一惊,盗墓贼不是求财而来,而是为了徐三娘的尸体。
因为徐三娘是纯阴之体!
有妖人作祟!
武松想明白的时候,时迁也明白了。
“你家娘子的尸体被人盗走了,做了阴邪法器。”
时迁一口咬定,洪振惊得目瞪口呆:
“前两日才说我家娘子是仙女下凡,如何又被人盗走,做了法器?”
洪振不知道该相信哪句话。
武松问道:
“你家娘子的生辰,有多少人知晓?”
洪振说道:
“岳父岳母与我,更无其他人。”
“你再想想,必定还有旁人知道。”
洪振努力想,最后摇头道:
“或许亡妻曾对他人说起,我却不知道了。”
武松叹息一声。
时隔两年,过去太久了。
古代没有监控,也没有DNA检测的说法,根本武松查起。
“大人,我家娘子被人盗走尸身,便是死不瞑目。”
“求大人千万为我家娘子做主,找到尸身,严惩贼人!”
武松叹息道:
“若能找到,必定将他凌迟处死!”
偷盗别人尸身,已是大罪。
赵楷昏沉中邪,应该也是这个引起的。
如果抓到,肯定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问题是,没有线索,根本无从查起。
“时迁贤弟,你是道上的人,可有法子?”
时迁摇头道:
“两年前,时间太久,无从查起。”
“不过,做这个行当的,必有邪法。”
“京师广大,人口百万,太难。”
武松看向欧阳雄,欧阳雄说道:
“若是真用尸体做邪器,必定是阴器。”
“我师父有法子追查,只是人在龙虎山。”
武松吩咐军士将坟墓重新填埋,带着时迁、欧阳雄回京师。
洪振不肯走,跪在坟墓前哭了许久。
回到京师,武松直奔戴宗宅子。
刚好戴宗从外面回来,武松把事情说了。
戴宗问道:
“二郎的意思,让我去一趟龙虎山天师府?”
“对,你替欧阳贤弟带封信回去,问问如何办。”
“我晓得了,此事要紧,我现在便走。”
拿来笔墨,欧阳雄写了一封信。
戴宗贴身藏了,立即出门。
时迁先回去,武松带着欧阳雄回到秦王府。
王贵妃见了武松,起身问情况。
武松安慰几句,说正在想办法。
王贵妃知道事态严重了,不住地落泪。
“秦王与武爱卿情同手足,你一定要想法子。”
“娘娘放心,我守在这里,秦王必定无事。”
欧阳雄安慰道:
“娘娘宽心,我已托人回天师府,必定有法子的。”
王贵妃听了,越发惆怅:
“此去天师府千里之遥,远水怎能救得了近火?”
武松说道:
“娘娘放心,送信的是枢密院承旨戴宗。”
“他日行八百里,夜行六百里,一日夜便能来回。”
武松把戴宗安排进了枢密院,职务是:
枢密院承旨。
这个职务负责枢密院机要军报的转送。
这个职务不高,但是非常重要。
枢密院出来的文书,事关军务大事,如果被送信人从中掉包,后果很严重。
所以,武松让戴宗任职,确保文书绝对安全。
“哦,是他,本宫早有听闻。”
“去年西夏交战时,便是他送的捷报。”
武松说道:
“正是,娘娘宽心,我守在此处,秦王必定无恙。”
王贵妃这才放心了些。
心里松下来,疲惫感袭来,王贵妃坐在交椅上睡着了。
武松和欧阳雄坐在床头床尾,守着赵楷。
武松心中暗道:
老子天伤星下凡,难道镇不住区区女鬼?
不说武松守在秦王府。
且说戴宗拿了欧阳雄的信,快速出了京师。
腿上绑了甲马,拿出黄符,咬破舌尖,手指沾了舌尖的心头血,在符纸上还出一道血符引燃,念道:
“曦轮照我影,八荒缩地庭!急急急!”
黄符引燃,腿部的甲马迸射出一阵血光,戴宗身形猛地往前射出。
官道上刮起一阵狂风,行人只见一道黑影窜出,便已经看不见了。
从开封府到信州龙虎山,直线距离八百里。
但途中山阻水绕,道路远不止八百里。
赵楷命在旦夕,戴宗腿不停歇,从中午一口气跑到日落黄昏,人已抵达淮南西路舒州。
眼看就要天黑,前方是长江水路。
戴宗停下来,在官道路旁找了一家客店歇脚。
从京师出来后,戴宗水米未进,已经是极限了。
店小二见戴宗进门,问道:
“客人来路远,这等晚了才到。”
戴宗坐下来,说道:
“半日走了五百里,以此晚了。”
店小二听闻,笑道:
“客人说笑了,莫说是人,便是那千里马,半日也走不得五百里脚程。”
戴宗不多说,只是问道:
“店里有酒肉卖么,且将些来充饥渴。”
店小二回道:
“今日早起有些肉,都被客人吃完了,只剩得一瓮酒在这里,并无下饭。”
戴宗急着赶路,说道:
“也罢,先借三升米来做饭,却理会。”
店小二进去取了三升米淘洗,就在灶台下生了火,做起一锅饭来。
戴宗又让小二哥先拿酒来吃,吃完一发算账。
小二哥拿着酒出来,门外恰好走进一个道士,手里提着一只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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