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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禅想起开学时,帮她砍价买东西的呆学长。她嗯了一声,室友们八卦起来,她只说他应该是有事找她帮帮忙。
吃过饭后,休息片刻,云禅跟着室友们一起去军训。
她有免训证明,可以坐在伤兵营休息,给大家写一些加油打气的话广播播报。
云禅在伤兵营里坐了一会儿,学长找上门来。
他比前段时间看着憔悴了很多,眼镜框也换了副新的,手上还缠着绷带,眼神更加茫然,看到云禅时,眼前一亮,不顾形象地跑了过来。
“学妹!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语气太感慨太真诚,旁边有人传来八卦的目光。
云禅把人带着遛到小卖部的角落去。
学长给她买了一杯很贵的冰激凌,语气焦急。
“学妹,我最近好像有点撞邪了!”
云禅慢悠悠地打开包装,示意他从头说起。
“这学期刚开学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总是感觉自己很累,到晚上又死活睡不着。”
“我一开始以为是新生入学,我跟着老师满学校跑帮忙的原因,可后来我身体越来越累,精神却越来越亢奋,很多天晚上我都感觉我心跳得太快了,快得不正常,我还去医院检查过,没有啥大问题,但吃了医生开的药也没用。”
“直到那天你给我那张符,我回去后就特别特别困,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差点没赶上教授的讲座。”
“睡眠终于好了,我又变得非常倒霉,在宿舍眼镜被人踩坏了,没戴眼镜差点从床上踩空摔下来,我去接杯水,饮水机炸了,还好我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拿着杯子走远了几步,不然可就不是烫伤胳膊这么简单了。”
“更邪门的是,昨晚我睡觉的时候,感觉特别冷,我以为是大家把空调开太低了,我想起来调一下,或者加床被子,但我怎么也起不来,我就感觉我好像被人钉在了床上,我也说不出话,只有脑子是清醒的,我好像还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老鼠?但它好像没办法接近我,熬过天亮,我才忽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我不确定是梦还是现实,但我看你给我的那张符,好像烧焦了一样,黑黑的,还掉灰!”
他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烧得只剩一小块的符纸。
云禅一口接一口地吃着冰激凌,听完后,她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要害你。”
“谁?!”
学长脸色骤变,一时不敢相信。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学习刻苦,乐于助人,他从大一开始就当班委,还加入了学生会,同学们有问题,也都爱来寻求他的帮助,他也总会无私分享。
大学四年,他一直以优异的成绩获得国家奖学金,他还拿出一部分钱捐给了慈善机构。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谁要害他。
不过看云禅慢悠悠吃冰激凌的样子,他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学妹,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符是在哪里买的吗?”
云禅吃完最后一口冰激凌,收拾垃圾丢在垃圾桶里,指了一下自己。
“我画的。”
“啊?”
学长更茫然了。
“正式向你介绍一下,我,云禅,师从青云山启真寺镜心法师,主修心理学,副业是捉鬼。”
“云禅大师,失敬失敬。”
学长忽然站起来,双手合十,连连向她鞠躬。
云禅只想把名号说得响亮些,让他放宽心,结果他的反应有点太大了,双手合十,目光虔诚,云禅后知后觉有点尬。
忽然,她背后响起一声嗤笑。
她扭头,顾时筠抱着一箱水,笑得有点邪。
“小神棍。”
上一个说她是神棍的,现在已经三天吃不下饭了。
云禅虚着眼睛,做最后的警告。
顾时筠身边还有几个男同学,都扛着水,催促他快回去,有人好奇发问。
“顾少,认识?”
“嗯,不知道是我哪个倒霉的哥哥未来的老婆。”
其他人皆是一副吃了大瓜的模样。
打趣声此起彼伏。
唯独学长站起来,通红着脸,还想和他们理论。
“喂,不要欺负女孩子啊。”
云禅拉着他坐下。
顾时筠这个仇她记下了,她会让他为一时的口舌之快付出代价。
顾时筠对此一无所知,吹着口哨走了。
云禅看着一脸愤慨的学长,倒是有点意外,仔细问过他的八字后,云禅得出结论。
这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纯好人。
从没干过坏事,连一只小虫子都没伤害过的那种,又乐于助人,功德无量。
他之前侥幸逃过的劫难,都是因为他曾经散发过的善意。
她的符救了他一命,而她给他符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帮助了自己。
这就是因果循环。
冥冥之中,他的好心终究是有了好报。
云禅对她认定的好人总是很宽容。
她以一个极低的价钱接下这个案子,加了学长的联系方式。
学长叫李思扬,今年大四。
云禅给了他几张特别的符,叮嘱他如果有邪物近身,就把符贴在它身上,她这边能有感应,自会来收了它。
不过有一点尴尬的是,李思扬住在男生宿舍。
云禅不方便进去,她让李思扬尽可能的,把邪物往宿舍楼外偏僻的地方引。
临走前她还特地叮嘱,这件事谁都不要告诉。
烂在肚子里,他唯一能救自己的办法就是等。
李思扬哆哆嗦嗦地接过符,连声感谢。
云禅面色如常地回到伤兵营。
谁曾想又碰到了顾时筠,他得到总教官的指示,过来发水。
云禅走到角落坐下,顾时筠刚好发过来,递了一瓶水给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小神棍,忽悠完人了?”
云禅勾起一点笑。
如果是顾时泽在,他肯定要劝劝自己的傻弟弟,碰到云禅露出这样的笑就赶紧跑吧,打车跑。
顾时筠递过水就想走,他想撒手,矿泉水却像粘在他手上一样,死活甩不下来。
云禅攥住矿泉水的另外一头,稍一用力,顾时筠险些扑倒。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层薄纱蒙住他的耳朵。
“顾时筠,你最好是,不、怕、鬼。”
她最后三个字说得极慢,顾时筠只感觉自己起了一手鸡皮疙瘩,大热天的背后突然升起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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