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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微浑身一震,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又不敢让它们落下,只能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满眼委屈之色,话语哽咽:“陛下,求您了,让人送臣妾回宫吧,这里臣妾一日都不想待下去了......”
姬无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扯着唇角,冷笑了声,语调多了分凉薄:“怎么,当初不是你跪着求孤带你来的?”
“你不会以为,你跪着掉几滴眼泪,孤就会对你怜香惜玉吧?”
姬无渊的目光如同凛冽的寒风,划过她的脸庞,没有一丝温度,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是在俯瞰一只蝼蚁。
是了,她于他而言,可不就是微不足道,不屑一顾的蝼蚁吗?
“臣妾不敢...”
白微微瘫跪在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跪伏在他脚下,低垂着眉眼,眸中满是心伤,绝望与不甘...
“陛下,臣妾...臣妾只是想回宫了......”
“这里....这里如同冰窖,臣妾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臣妾实在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每一个字都饱含着痛苦和破碎。
白微微是真后悔了...
后悔自己放着宫里好好的娘娘不当,非求着与他一同出宫,一路吃苦受累不说,还杀机四伏,好几次都差点小命不保了,可却换不来男人的半分怜惜。
这个男人的心肠又狠又硬,太可怕了。
姬无渊后退两步,看着白微微这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只觉得不胜厌烦,想杀人。
若不是念在她兄长白毅的恩情份上,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这世上,除了江晚棠一人,再没任何女子能引起他的怜惜。
他一寸寸敛了笑,面沉如水,薄唇轻启,语气残忍凉薄至极:“待不下去,就去死...”
白微微瞳孔猛地一震,怔愣了许久,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可姬无渊,神情冷漠如冰:“江南之行未结束前,不要妄想回宫之事。”
“受不了,便自行了断。”
这话偏于残忍,可是也是现实。
如今,这背后之人,都以为姬无渊和他的“宠妃”同戚家叛党,一起葬身于明州长岭山。
是以,在他未回宫之前,便不可能让白微微出现人前。
可惜白微微,看不清如今形势。
她跪伏在地上,一双眼眸因恐惧和绝望而变得有些扭曲怨毒,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齿痕,渗出一丝鲜血,在她苍白的唇上显得格外刺眼。
她看得出来,姬无渊不是在吓她的,他是真的不在意她的死活了。
准确来说,是不在意她这条命是死是活了......
白微微双目失神,像具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她突然明白,一切都完了。
姬无渊抬了抬手,便有两个暗卫凭空出现,架着她的手臂往院外拖去。
拖到院子门口,白微微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力气,猝不及防的用力挣开了暗卫的束缚,不死心的回眸望去...
却看见,一个粗布麻衣的瘦削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而那个方才还冷漠凉薄的男人,却是满脸温柔笑意的将‘他’揽入了怀中。
再看到那瘦削男子七分眼熟的面容时,白微微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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