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拥兵百万被赐死,起兵剑指朱元璋 > 第117章 我若失去了你,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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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不知何时开始的,起初只是细碎的冰粒,夹杂在呼啸的北风里,刮在脸上,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

    很快,雪片便大了起来,鹅毛般纷纷扬扬,从铅灰色的天空中无声地飘落。

    午门的城楼之上,朱栢一身耀眼的金色龙袍,站在垛口前,俯瞰着整座金陵城。

    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肩上,落在他高耸的束发金冠上,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化,洇湿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布料。

    金陵城,这座大明的都城,此刻正匍匐在他的脚下。

    昔日繁华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一片死寂。

    只有那厚厚的积雪,像一张巨大的白色孝布,将整座城市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掩盖了所有的肮脏与罪恶,也掩盖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

    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宫殿屋檐,最终落在了午门广场的尽头。

    那里,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在缓缓移动。

    是徐妙云。

    她还穿着那身刺眼的大红嫁衣。

    嫁衣的裙摆极长,拖曳在被白雪覆盖的青石板路上,像一道蜿蜒的血痕,触目惊心。

    她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没有撑伞,任由那漫天的大雪落在她的发髻上,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鲜红的嫁衣上。

    很快,那原本鲜艳如火的红色,便被一层薄薄的白霜所覆盖,一朵即将凋零的红梅,在风雪中瑟瑟发抖。

    朱栢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他站得很高,高到可以将她每一步的挣扎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单薄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

    她的步伐踉跄,显然已经跪了太久,双腿早已麻木僵硬。

    可她依旧在走,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皇城的出口走去。

    她要去哪儿?

    回她的魏国公府吗?

    回到那个曾经给予她无上荣光,如今却可能因为他的缘故,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家族?

    朱栢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笑。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想的,恐怕还是如何保全她的家族,如何让他这个“乱臣贼子”回心转意吧。

    她以为,只要她离开,只要她不再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会放弃这一切?

    她以为,她用自己的离去,就能换来她想要的“和平”与“安宁”?

    天真得可笑。

    这场由他亲手点燃的大火,早已烧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要么,他将这腐朽的一切全部烧成灰烬,然后在废墟之上,建立起属于他的新世界。

    要么,他被这大火吞噬,连同他的野心、他的宏图霸业,一起化为飞灰。

    绝无第三种可能。

    风雪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天地都染成一片混沌的白色。

    徐妙云的身影,在风雪中变得越来越模糊,那个红点,越来越小,几乎就要被无边的白色所吞没。

    朱栢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他看到她似乎停下了脚步,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朝着城楼的方向望了过来。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隔着这漫天的风雪,他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他能想象得到。

    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脸上,此刻一定布满了泪痕和绝望。

    她的眼神里,或许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期盼。

    期盼着什么?

    期盼他会像那些戏文里演的痴情帝王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下城楼?

    期盼他会脱下身上的龙袍,为她遮挡这漫天的风雪?

    期盼他会抱着她,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说一句:“我若失去了你,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呵。

    多么可笑的幻想。

    江山和他,从来都不是一道选择题。

    这江山,本就是他囊中之物。

    而她,不过是他通往权力巅峰的路上,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

    或者说,是一块曾经试图绊倒他的绊脚石。

    现在,这块石头自己滚开了。

    他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朱栢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个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的身影。

    龙袍的袖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出的声音,某种巨兽的咆哮。

    他迈开脚步,朝着城楼下走去。

    身后,是呼啸的北风和漫天的飞雪。

    身前,是通往奉天殿的,幽深而漫长的宫道。

    这条路,他要一个人走下去。……

    徐妙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皇城的。

    当那厚重的宫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巨响时,她才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惊醒。

    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眼前这条熟悉的街道。

    承天门大街。

    曾经,她坐着华丽的轿子,在无数羡慕的目光中,从这里一路被抬进了皇宫,成为了燕王妃。

    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而现在,她却穿着一身嫁衣,像一个被遗弃的孤魂野鬼,独自一人,走在这空无一人的雪地里。

    风雪灌进她宽大的领口,冰冷刺骨。

    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嫁衣很厚重,层层叠叠,此刻却被雪水浸透,变得又湿又冷,像一件沉重的冰甲,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痴痴地望着那高耸的午门城楼。

    朱红的城墙,金黄的琉璃瓦,在漫天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威严,也格外冰冷。

    她知道,他就站在那里。

    站在那城楼之上,穿着那身她亲手为他缝制的龙袍,像一尊俯瞰众生的神祇。

    他一定在看着她。

    看着她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怜悯?

    是嘲笑?

    还是……

    根本就无动于衷?

    徐妙云多希望,此刻他能够从那高高的城楼上走下来。

    哪怕只是派一个内侍,给她送一把伞,一件披风。

    她多希望,他能够走到她的面前,像从前那样,用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握住她冰冷的手指。

    她多希望,他能用那件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袍,将她紧紧地笼罩起来,为她挡住这世间所有的风雪。

    然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她说一句:“妙云,别走。我若失去了你,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只要他说一句。

    哪怕只是一句谎言。

    她或许……

    或许就会回头。

    可是,没有。

    城楼之上,一片死寂。

    那个她深爱过的男人,那个她曾以为会与她携手一生的丈夫,就那样冷漠地站在高处,像一个毫无感情的看客,欣赏着她在风雪中上演的这出独角戏。

    一颗滚烫的泪珠,从徐妙云的眼角滑落,瞬间在冰冷的脸颊上凝结成霜。

    她终于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曾经会在她生病时,笨拙地为她熬药的朱栢;那个曾经会在她受了委屈时,霸道地为她出头的朱栢;那个曾经会在夜里,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呢喃着说要与她白头偕老的朱栢……

    都已经死了。

    死在了他起兵的那一天。

    死在了他将蒋瓛的人头扔在奉天殿上的那一刻。

    死在了他穿着龙袍,登上那至高无上宝座的瞬间。

    现在的朱栢,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一个为了权势可以牺牲一切的野心家。

    他的心里,只有他的江山社稷,他的宏图霸业。

    至于她徐妙云,不过是他帝王之路上,一个可以随时被舍弃的女人。

    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徐妙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稳住身形,然后,缓缓地转过身。

    她不能倒下。

    至少,不能倒在这里。

    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最后的脆弱。

    她要走。

    离开这座让她心碎的城市。

    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男人。

    她迈开已经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去。

    大红的嫁衣,在茫茫的白雪中,拖出一条长长的、孤独的轨迹。

    那颜色,像血,也像朱砂。

    是她用自己的一颗真心,为他这万里江山,画上的最后一抹,也是最凄凉的一笔注脚。

    雪,越下越大。

    很快,那抹红色,便彻底消失在了风雪的尽头。

    而午门的城楼之上,那个金色的身影,也早已不知去向。

    从一开始,那里就空无一人。

    只有这漫天的风雪,见证了这场无声的告别。

    见证了一段本该传为佳话的姻缘,如何在这权力的游戏中,被碾碎成尘,随风而逝。

    无人能懂朱栢的心。

    也无人能懂徐妙云的痛。

    这巍峨的金陵城,这白茫茫的天下,终究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无尽的孤寂。

    金陵城外五百里,燕军大营。

    帅帐之内,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一毫的寒意。

    朱棣一身玄色铁甲,未曾卸下,甲胄上凝结的冰霜在炭火的烘烤下,化作细小的水珠,顺着冰冷的甲叶滚落,发出“滋滋”的轻响,在无声地嘲讽着他的狼狈。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盘踞的怒龙。

    “废物!一群废物!”

    一声怒吼,朱棣猛地一脚踹翻了身前的火盆。

    滚烫的炭火混着灰烬,瞬间撒了一地。

    几点火星溅到昂贵的地毯上,立刻烧出了几个焦黑的窟窿,冒起阵阵青烟。

    亲卫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朱棣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布满了血丝。

    那张素来沉稳坚毅的脸上,此刻满是无法遏制的暴怒与不甘。

    “朱元璋!朱允炆!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和没卵子的怂货!”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金铁摩擦的刺耳声响。

    “多撑几天!只要再多撑四五天!老子的五十万大军就能兵临城下!到时候里应外合,那姓朱的杂种焉有命在!”

    他恨!

    他恨到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眼看着金陵城唾手可得,眼看着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就要换个主人,谁能想到,局势会崩坏得如此之快!

    他千里迢迢赶来“勤王”,一路上收拢各路兵马,好不容易凑齐了五十万大军,摆出了一副要和朱栢决一死战的架势。

    可他那好父皇和好侄儿,竟然连几天都撑不住!

    金陵城,那可是天下第一坚城!

    守军数十万!

    结果呢?

    被朱栢那竖子几天就给破了!

    这简直是把皇家的脸面,把他朱棣的脸面,扔在地上反复践踏!

    他现在算什么?

    一个笑话!

    一个急吼吼跑来,结果连口汤都没喝上的笑话!

    “殿下,息怒。”

    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暴怒的帅帐中响起,清冷的泉水,浇在了熊熊燃烧的烈焰上。

    身披黑色僧袍的姚广孝,不知何时站在了帐门口。

    他双手合十,面容清瘦,眼窝深陷,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能洞穿人心,看透世间一切虚妄。

    他静静地看着状若疯虎的朱棣,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息怒?”

    朱棣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姚广孝,“你让本王如何息怒!道衍,你看看!你看看现在这算什么!”

    他指着南方,声音嘶哑:“金陵没了!朱栢那杂种登基了!本王带着五十万大军,成了天下最大的笑柄!你让我息怒?!”

    姚广孝缓缓走进帐中,从容地绕过地上的狼藉,走到地图前。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地图上那座代表着权力顶峰的城池——金陵。

    “殿下,金陵已失,此乃事实。楚王……不,如今该称楚帝了。楚帝朱栢,已据大义,手握雄兵,其势已成。此刻与他硬碰,非智者所为。”

    “那你的意思是,本王这五十万人马,就这么灰溜溜地滚回北平去?”

    朱棣的语气充满了讥讽与不屑,“本王丢不起这个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

    姚广孝的声音依旧平静,“一时的退让,是为了将来更好地进取。殿下,您想做的,难道只是为朱家皇室讨个公道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精准地刺中了朱棣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朱棣呼吸一滞,死死地盯着姚广K孝。

    帐内的空气凝固了。

    过了许久,朱棣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

    姚广孝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他清瘦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如同黑夜里盛开的鬼莲。

    “贫僧的意思是,既然朱元璋守不住他的江山,朱允炆没有资格坐那张龙椅,朱栢一个乱臣贼子也能称帝……那么,殿下您,为什么不能?”

    轰!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在朱棣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瞳孔猛地一缩,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虽然他心里一直藏着这个念头,但从未有人敢如此赤裸裸地在他面前说出来。

    这个妖僧!

    他果然不是凡人!

    朱棣盯着姚广孝,眼神复杂,有震惊,有警惕,但更多的,是找到同类的兴奋与狂热。

    “殿下,”

    姚广孝没有看到朱棣那杀人般的目光,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今的天下,已非朱家的天下,而是强者的天下。谁的拳头硬,谁的兵马多,谁就能坐拥万里江山。”

    他的手指顺着地图上的长江,一路向北滑动,最终,重重地落在了奔腾咆哮的黄河之上。

    “朱栢虽强,但他刚刚夺取金陵,根基未稳,人心未附。他需要时间来消化南方的疆土,安抚那些心怀鬼胎的世家大族。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腹背受敌。”

    “所以,他不敢轻易北上追击我们。”

    朱棣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眼中的暴怒被冷静的思索所取代。

    他顺着姚广孝的思路,开始审视当前的局势。

    姚广孝见状,继续加了一把火。

    “殿下,我们现在应该立刻后撤,画黄河为界,退守北平。”

    “黄河是天险,易守难攻。我们以幽州四郡为根基,背靠辽东广阔的土地和悍不畏死的边军,进可攻,退可守。”

    “只要我们守住黄河一线,朱栢的兵马就过不来。我们便有了充足的时间,在北方积蓄力量,整顿兵马,等待时机。”

    姚广叫孝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魔力,在朱棣面前展开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朱栢小儿,黄口竖子,骤然得志,必然骄狂。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我们。南方的那些藩王,哪个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些前朝余孽,地方豪强……够他喝一壶的了。”

    “等到他被这些琐事缠得分身乏术,等到他南方的统治出现动摇,就是殿下您,挥师南下,取而代之的最好时机!”

    “届时,殿下以王者之师,吊民伐罪,天下百姓,必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这天下,舍您其谁?”

    “舍我其谁……”

    朱棣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那是名为“野心”的火焰。

    是啊,他为什么要替那个昏聩的老家伙和那个无能的侄子卖命?

    既然他们都守不住这江山,凭什么他朱棣不能取而代之?

    他朱棣,镇守北疆十数年,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论打仗,论治军,他比朱栢那只会耍阴谋诡计的竖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凭什么皇位是他的?

    不服!

    朱棣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黄河以北那片属于他的土地。

    道衍说得对。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退一步,海阔天空。

    暂时的退让,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传我将令!”

    朱棣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坚定,再无一毫的暴躁。

    “全军拔营,后队变前队,依次向北平方向撤退!”

    “命令各部,步步为营,构筑防线,严防朱栢小儿的追兵!”

    他的目光转向南方,眼神深处,是无尽的冰冷与杀意。

    朱栢……

    你给本王等着。

    今天你让我灰溜溜地滚回北平。

    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连滚的地方都没有!

    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和你那所谓的楚国,一起化为灰烬!

    这天下,最终只能是我的!

    随着朱棣一声令下,庞大的燕军联营开始缓缓地动了起来。

    五十万大军,如同一条不见首尾的钢铁巨龙,在茫茫的雪原上,开始了一场漫长而压抑的撤退。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士兵们冰冷的铠甲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车轮碾过雪地的“咯吱”声。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每一个士兵都绷紧了神经,握着兵器的手心里满是冷汗,不时地回头望向南方,在那片白茫茫的天地尽头,随时会冲出朱栢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

    朱棣骑在马上,身姿笔挺,面沉如水。

    他恨朱元璋和朱允炆的无能,更恨朱栢的狠辣与决绝。

    只需要四五日……

    只要金陵城能再多抵挡四五日!

    他就能将朱栢彻底碾碎在金陵城下!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他成了丧家之犬,而那个他最看不起的弟弟,却成了九五之尊。

    何其讽刺!

    “噗——”腥甜的液体涌上喉头,朱棣强行咽了下去。

    他不能倒下。

    他若倒下,这五十万大军,便会瞬间分崩离析。

    他抬起头,迎着刺骨的寒风,看向遥远的北方。

    那里,是他的北平。

    是他的根基。

    也是他卷土重来的希望。

    “朱栢……”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

    “我们,来日方长。”

    死寂。

    “报——!!”

    一个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帐,浑身泥水,嘴唇冻得发紫,他甚至来不及行礼,就扑倒在地,嘶声喊道:“殿下!金陵急报!”

    朱棣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那斥候拎了起来,吼道:“说!是不是朱栢追来了?!”

    那斥候被他摇得七荤八素,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蜡丸,颤声道:“不……不是……是……是王妃……”

    “王妃?”

    朱棣愣住了。

    徐妙云?

    她怎么了?

    “难道他还敢对自己的嫂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一把捏碎蜡丸,展开里面的密信,目光飞快地扫过。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燕王妃徐氏,于午门前,雪中跪求,未果。”

    之前朱允炆给自己做寿,召集所有藩王前往应天府。

    徐妙云先行一步,前去拜见母亲,徐达之妻。

    想不到遭遇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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