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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宋大小姐，您现在旁边小左片刻，小的这就让绣娘您量身。”霓裳宫做的就是有钱女人的生意，虽然伙计是男的，可真正为贵人们量体裁衣、伺候她们梳妆试衣的都是绣娘和女学徒。
宋鸢才转身，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道：“哇，这套衣服好漂亮啊，配套的行头也好好看，牧野哥哥，你觉得重阳那天我穿这身衣服去皇后娘娘的重阳宴怎么样？”
“不错，这是你离开长阳府后第一次出席宫宴，是该置办一身好一些的行头。”
商牧野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伙计，这身衣服我要了，把这身衣服和配套的头面首饰包起来，送到永安候府。”
掌柜为难地站在柜台后面，“对不住了商公子，这身衣服已经有人要了。
我们霓裳宫的成衣都不错的，您要不和这位小姐再看看别的？”
宋白兰闻言委屈地咬着唇看商牧野，“牧野哥哥，可是我一眼就看中这身衣裙了，而且，她们也还没给钱吧？”
“就是，既是买东西，谁先给钱，东西就是谁的。”
商牧野霸道地盯着那伙计，“这身衣服我们要了，记在长阳府的账上，衣服送到永安候府去。”
话说完，宋白兰便爱不释手地把玩儿起了衣服配套的首饰，还在那儿挑剔，“这银子打造的头面，虽然镶嵌了珍珠和宝石，但参加皇后娘娘的赏菊宴，还是有些太素了，你们这儿还有别的头面没，拿出来我瞧瞧。”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为难地看着他们，“可是商公子，三日前长阳府的海棠姑娘就来知会过了，商公子和宋小姐买东西，不能再记在长阳府的账上。
二位若是想买霓裳宫的衣服的话，要么付现银，要么二位重新开一个牌子。
当然，这身衣服已经有主了，二位若是要重新开牌子，小的可以给二位找别的衣服，月底到永安候府统一收账。”
大户人家采买东西的频率和分量都大，每次买东西付现银，既啰嗦还容易让采买的人钻空子。
世家大族在昭京各行各业的商铺里都有独一无二的牌子，牌子一式两份，采买的人拿着牌子到铺子里买东西，记账，铺子里的人每个月底在固定的时间到各家府上收债。
之前商牧野和宋白兰一直挂长阳府的账，如今宋鸢不让他们用长阳府的牌子了，自然要重新开牌子。
可商牧野却沉着脸在那儿跟掌柜的狡辩，“那是宋鸢说的气话，她怎么可能真的不让我用长阳府的牌子？
你只管把这身衣服给我包起来，大不了你多记一些银钱，就当是给你的赏钱了!”
宋白兰挽着商牧野的胳膊满眼崇拜地仰望着他，“牧野哥哥，你对我真好！”
“他对你是挺好的，要是没用我的钱、我的衣服慷他人之慨就更好了。”
宋鸢量完身走出来，商牧野心中一喜，宋鸢果然放不下他，居然跟踪到这里了。
他就说，宋鸢不可能真的跟他退婚的。
她心里有委屈，想出气可以理解，但再怎么着也不能拿退婚开玩笑啊，御笔所书的退婚书一下达，两个人想成婚多少有些麻烦，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恼怒地训斥：“宋鸢！我已经说了，兰儿我非娶不可，你只要乖乖答应当平妻，我亦不会亏待你，你何必如此苦苦纠缠？
兰儿被你逼出长阳府，第一次参加宫宴，需要一身好行头撑场面，既然这身衣服是你买的那就更好了，我做主，这身衣服给兰儿了。”
他理直气壮地好像那衣服是他的一样，宋鸢都气笑了。
“不是我说商牧野，不管再见多少次，我都还是会被你这自说自话的能力给震惊到。
我的衣服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还你做主给她了，她需要行头撑场面，自己花钱买啊，花我的钱，做你的人情，占便宜没够啊你？
还有，你脑子进浆糊了吧，我进入霓裳宫都让人给我量身了，你们才进来，就算是跟踪，也是你们跟踪我好吗？
跟踪的人跑到了前面，被跟踪的人反而在后面出现，亏你还是御前侍卫呢，有脑子吗？”
宋鸢噼里啪啦毫不留情地一通怼，商牧野气得面色铁青，宋白兰见霓裳宫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大，抹着眼角就在那儿哭，“妹妹你别生牧野哥哥的气，我没有真想跟你抢的，可牧野哥哥想将这身衣服送给我，他想看我穿这身衣服，我不能辜负牧野哥哥的一片心意……”
“好了，既然你们都想要这身衣服，反正交易未定，那就价高者得吧。”
一身银红色长裙，满头珠翠，虽然面上还有稚嫩之色，却已然显露贵态的少女斜依着二楼的栏杆看着楼下。
“这套衣服头面定价六百两，你们谁出的价格高，谁就拿回去。”
周围过来看热闹的世家子弟们忍不住窃窃私语，“宋鸢这下惨了，她和陆四小姐从小就是死对头，听说今年陆四小姐及笄时太后娘娘就将霓裳宫送给陆四小姐当及笄礼了，宋鸢在霓裳宫跟人相争，肯定是要吃亏的！”
能出入霓裳宫，还知道这些事情的世家子弟没一个背景简单的，说是窃窃私语，也就做了个说悄悄话的假动作而已，实际上这话谁都听得见。
宋白兰闻言立刻激动道：“四小姐，这身衣服我要了，我们出七百两银子！”
宋鸢立刻追加，“我出八百两！”
商牧野见宋鸢如此步步紧逼，铁了心要给宋鸢一个教训，不然她永远不会明白，有时候女人就是要向男人低头的，“我出一千两！”
宋鸢的确如商牧野所想的那不敢强势，商牧野话落，她就立刻追加，“我出两千两！”
看热闹的世家子弟们激动地眼睛冒光，“六百两的衣服首饰卖两千两，霓裳宫今日赚了啊！”
“可不是，依我看，这价格还有得涨！”
果然，就在一群世家子弟激动讨论的时候宋鸢和商牧野又追加了几轮。
商牧野的那句“我出一万两”说出口，霓裳宫内一阵安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宋鸢继续追加，然而，“既然商公子这么有诚意要花万金博美人一笑，我便成人之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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