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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林风得到县令的支持,信心更足:“攸莲的死亡时间不是前日晚上,而是前日早上甚至更早一点的时间!攸莲除了脸上有伤疤,后脑也有被头发掩盖的伤,这伤面积不大,脑骨没有破裂,应该不足以致命,她极有可能是被重物击晕,然后被凶手掩其口鼻,窒息而死。攸蒻,云杉,你们杀了攸莲,刻意将她死亡时间伪装成晚上,意在混淆视听,方便抛尸,栽赃给旁人,可谓费尽心思。”“大人,冤枉!”“冤枉啊!”攸蒻和云杉皆大声喊冤,情绪激动。
众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静!”王县令呵斥道,“谁再喧哗,立刻逐出公堂!”
百姓们纷纷噤声,捕快也正身而立,目光皆聚焦在萧林风身上,期待他揭开更多谜团。
萧林风说道:“攸莲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香珠,是用迷迭香浸泡过,这香味,掩盖了她遗体上另外一种气味——修罗草!”
“修罗草?”王县令问,“这是何物?”
“修罗草是一种神奇草药,有一股特殊的气味,此物可以让尸体保鲜,一个月不腐烂。攸莲身上涂了少许的修罗草汁,所以她的死亡时间看起来被大大延后,迷惑了仵作和我们的判断。”
萧林风从白布掩盖的盘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这瓶修罗草汁是我和洪捕头在攸蒻楼中发现的,攸蒻是一位用药高手,为了卖画,也用了其他手段骗人。前日我在叠翠楼作画,她和云杉不能运死者出去,只好等我收工走人,再把死者运出城,然后丢弃在天麓桥。”
攸蒻眼神闪烁,嘴角微颤:“萧公子所言,未免过于武断。就算我房中有修罗草汁,也不能证明是我杀了人!何况,我和云杉、阿勇一直在叠翠楼,怎么说我们出城抛尸?”
“不错,单凭修罗草汁确实不足以定罪,你们在作案时,用了手段把李阿勇支开,就有机会出城,你们还给李阿勇下了毒。传人证李郎中!”萧林风严肃说道。
啊?
百姓又是一惊,只不过不敢再出声,生怕被驱赶出公堂,错过了一场好戏。
李郎中走上前,朝王县令行礼后,恭恭敬敬等待问话。
萧林风问:“李郎中,前日傍晚,李阿勇到你医馆看病,他得了什么病?”
“回禀大人,李阿勇是中毒。”李郎中不急不慢说道,“他腹痛不止,从呕吐之物查看,是同食了乌头和半夏,这两种药材一起服用,加重了半夏的毒性,造成腹部剧烈疼痛。”
洪捕头听李郎中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萧林风,他手心冒汗,这么重要的信息,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查到了。
其余捕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李郎中继续说道:“我给李阿勇熬了解毒的汤药,还施了针。他在我医馆睡着了,我一直忙碌到很晚,后来想起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医馆。寻常百姓不懂药理,时有混吃食物或草药中毒的现象,我也没作他想,因为医馆事情多,我还没工夫到叠翠楼告诉他注意事项。”
李阿勇听闻,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望着攸蒻,嘴唇颤抖:“攸老板,原来你给我喝的药膳鸡汤是用来杀我的?”
攸蒻战栗着:“不是这样的,我怎会杀你,一定是误会,误会!那鸡汤我也喝了,没事啊!”
李阿勇气愤不已,把头偏过去,独自啜泣。
萧林风说道:“我申时离开叠翠楼,之后李阿勇去了医馆,亥时才返回,你们利用这段时间驱着马车出城抛尸。天麓桥四周风景秀丽,人迹罕至,把攸莲扔到那里,就可以造成她赏景采风,遇到劫匪致死的假象。”
云杉冷笑一声:“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想象倒是很丰富!萧林风,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污蔑我和攸蒻老板。”
萧林风语气坚定:“我的推断并非想象,而是证据确凿。传证人金三万!”
金三万穿了一套新衣服,昂首阔步从旁边侯堂走进大堂,额头上红肿未消,一寸长的口子清晰可见,脸上却没看到痛苦。
洪捕头皱着眉头,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是这个家伙?
金三万长期在城里混迹,因为撞人勒索多次被抓捕,关押几日放出去后继续干老本行,他是这里的常客,只要苦主不紧逼,官差也懒得再管他。
王县令皱着眉头,提醒他:“金三万,你要如实说话,不得夸大其词,否则我不会再把你放出来。”
这个衙门的“常客”躬身行礼:“回禀大人,我是一个有良心的好人,今日所说的每句话必定千真万确。要是说了假话,你关我一辈子。”
金三万指着云杉:“前日傍晚,天刚黑的时候,我正要过马路到对面店铺买点酒,这个人驾着马车横冲直撞,把我撞翻在地,差点要了我的命,大人您看,伤口还在呢。”
金三万捞起裤子,把小腿上的伤口给众人看了一眼,又指着额头:“头上也被他的马车撞伤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恐怕就被撞死了。”
萧林风有点想笑,你这额头上的破皮不是昨日弄的吗,怎么顺带了?算了,这点添油加醋也不必计较,免得节外生枝,坏了我的大事。
萧林风强忍笑意,继续追问:“金三万,你可看清了马车上的人?”
“就是这对奸……尖嘴猴腮之人,我绝不会认错!他撞了我后,马车也失控了,把篷里的两个女人甩了出来,其中一个就是她!”金三万指向攸蒻,“还有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也滚了出来,应该是被撞晕过去,他们两人一起把那个晕死的女人抬上了马车。”
攸蒻脸色骤变,结结巴巴:“这怎么可能?我何时出城,又何曾见过你,你简直胡说八道!”
金三万一听,来了气,掏出银子和铜铃:“你这个女人好狡猾,这五两银子还是你赔给我的,铜铃是我从马儿身上取下来的,打算到衙门告你们撞了我,居然只赔这点钱,这铜铃是专门用来做证的!”
金三万把铜铃高高举起摇了摇,声音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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