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船缓缓驶离,江斯南望着涂贾等人远去的方向,心中仍有些激动。“你觉得涂贾会相信我们的话吗?”“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起了疑心。有了这份疑心,接下来就会多加防范,只要薛从寒路过,多少会有些麻烦。”崔一渡望向远方,神情略显轻松。
“只是不知道‘书浪剑客’留下的那份契约,到底能掀起多大的浪。”
“这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走吧,咱们到舜西还远着呢。”崔一渡钻进了篷子里。
“好,启程!”
小船缓缓行进,两岸青山如黛,清风徐来,水波荡漾,船影摇曳。
崔一渡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江斯南则专注地摇着橹,唯有水声轻柔地拍打着船身,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一叶扁舟与江水对话。
……
薛从寒带着几名手下,从陆路往西行进,所到每个村镇,皆派人仔细探查崔一渡的下落。他无法确定崔一渡是否一直走水路,索性和仇野兵分两路,加紧追击。
薛从寒途经断桥时,崔一渡的乌篷船早已离开了,等待他们的,是响水帮凶神恶煞的河匪。
响水帮派出探子,在松子镇打探可疑之人。当他们发现薛从寒一行人后,立刻飞报帮中,帮主安排人手在断心桥布下了天罗地网。
薛从寒和他部下经过断心桥时,突然被绊马绳绊倒,人仰马翻。薛从寒反应极快,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但心头已是怒火中烧。
“何人敢伏击我?”他怒吼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扫视四周。
二十来个河匪从两旁的芦苇丛钻出来,兵器寒光闪烁,杀气腾腾。为首的问道:“这位老兄,你可是姓薛?”
“正是!你们是什么人?”薛从寒厉声道。
“什么人?我是这里的大爷。你可是‘煞夏’之人?”
薛从寒心头一惊,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这趟追捕,是瞒着“煞夏”组织秘密进行的,难道消息已经泄露?
他眼神微沉,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回复。几个手下亦是一脸惊愕,不禁握紧了兵刃,四周杀气弥漫,气氛凝重如铁。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弟兄们,把这些歹人给老子剁了!”匪首一声令下,众人挥刀,如猛兽般扑向薛从寒和他的部下。
二三十人顿时杀作一团,场面一片混乱。
薛从寒剑法高超,寒芒四射,瞬息之间已有两名河匪倒地。但响水帮早有准备,层层包围,更多的人如潮水般涌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行凶?”薛从寒一边挥剑,一边质问。
但是没人回复他,呼喊声、叫骂声、刀剑相搏声夹杂在一起,掩盖了薛从寒的声音。他只好继续奋力厮杀,一剑一剑逼退敌人。
薛从寒的眼神愈发冷冽,心中已然明白,这些人绝非寻常匪徒,自己和他们无冤无仇,必定是有人暗中指使。对,是萧林风!
他一边应对着围攻,一边快速思索,萧林风果然有手段,竟已唆使地方势力出手。这些匪徒既然敢在此设伏,必定是得到了某些承诺或保障。
薛从寒心头翻江倒海,手上动作丝毫不慢,步步逼退敌人。他目光微沉,嘴上念道:“萧林风啊萧林风,我真是小看了你,竟与匪徒勾结在一起!”
但他想到这些,不禁兴奋起来,仿佛这场追杀、这场布局,都成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棋局。何况,这些匪徒哪里是他的对手。
双方互厮不多时,薛从寒的手下皆已受伤,对方伤亡更加惨重。路面躺着尸体,河里漂着血水,断肢残臂随波起伏。
“快,鸣号,搬救兵!”一个河匪大喊道。
号角声在河面上回荡,远处几艘船迅速朝断心桥驶来。
薛从寒听闻号角声,担心涌来更多匪徒,让自己部下殒命,便不再恋战。他剑势陡然一变,疾如狂风,逼开围攻的匪徒,纵身跃上一匹受惊的马,策马冲出重围,边跑边喊:“上马,撤!”
薛从寒的手下见状,也纷纷挣扎着逼退敌人,迅速跃上马背,跟随薛从寒疾驰而去。
响水帮的人见状大惊,连忙有人挥刀追击,但只能眼睁睁看着薛从寒一行人消失在尘土飞扬的路尽头。
薛从寒的队伍策马狂奔,直到远离断心桥,才稍稍放缓脚步。众人气喘吁吁,满身血迹,神情中透着劫后余生的惊魂未定。
薛从寒回头望了一眼远方,神色冷峻,心中却明白,这只是开始。萧林风没有实力和自己正面抗衡,便用这种阴险手段来暗算。
自己此番前往,必须重整布局,让萧林风知道,挑衅他薛从寒,终将付出代价。
……
响水帮经此一役,损失了十几个手下,帮主马维震怒,手掌重重拍在木桌上,震得茶碗都跳了起来。“狗日的邬氏兄弟,居然勾结‘煞夏’,击杀我响水帮兄弟,此仇不报,老子我咽不下这口气。他们还雇佣杀手,准备对‘燃公’下手,简直狗胆包天。老张,‘燃公’那边怎么说?”
“那边说本来还有些顾虑,现在好了,直接拍板,两日后就可以聚齐所有人手帮咱们。”
“好,传令下去,所有人整装待发,两日后,等‘燃公’的人马来了,咱们把寒水澳那片淤泥地给掀个底朝天!”
“是,当家的!”
……
寒水澳河面雾气弥漫,风裹挟着咸腥味,吹得树林沙沙作响。响水帮和“燃公”的人马齐偷偷袭来,人头攒动,兵器林立。寒水澳这边早已草木皆兵,随时准备迎敌。
南岭水域最大规模的河匪之战一触即发,寒水澳的防御阵线在敌方强势压境下显得岌岌可危。
响水帮加上“燃公”的手下人数占据绝对优势,超过一百人,而寒水澳仅有五十余人勉强布防。生死存亡之际,寒水澳众人只好背水一战,士气高昂,誓死守卫家园。
寒水澳的河匪借地利之便,在狭窄河道两侧布下重重埋伏。箭矢如雨,火油倾泻,待敌船驶入伏击圈,一声令下,烈焰冲天,河面化作炼狱。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浓烟滚滚,夹杂着敌人的惨叫声和船只燃烧的噼啪声。响水帮的先锋船队瞬间陷入混乱,船只相互碰撞,试图掉头却进退失据。
寒水澳的伏兵乘势齐发,箭如流星,响水帮的先锋船队瞬间陷入混乱,船只翻沉,敌人纷纷落水。
正当寒水澳众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燃公”却带着人马从寒水澳背面悄然包抄而来,寒水澳的防线顿时陷入腹背受敌的危机。
寒水澳的邬雷和邬霆两个匪首怒吼着指挥防守,箭矢横飞间,他们亲自操起长刀,与敌人火拼。
这次恶战,持续了一天一夜,尸横遍野,血染河水。寒水澳最终以惨重代价击退了响水帮和“燃公”的联合进攻,双方损失惨重。三个帮派皆溃不成军,剩下十几个伤残的,四处逃散。
从此,南岭水域再无响水帮、“燃公”和寒水澳,几条河流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来往船只不再受大势力匪徒之困。
然而,这场血战的硝烟虽散,江湖上的传言却久久不息。有人说,那场战事不只是为了仇杀与争地盘,更是一次江湖势力的洗牌。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幕后的推手,竟是崔一渡和江斯南。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