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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那块巨石之下,江斯南发现地上有一排小石头,形状粗糙,却排列得极有规律,显然是人为堆砌的标记。“老崔,你看这像不像路标?”崔一渡看了看路边,说道:“这是有人工痕迹的标记,说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而且很可能是商队或者探险者留下的。我们顺着标记走,说不定能找到出路。”
江斯南摸了石头:“还要多加防范,这个地方真说不准。”
他们沿着标记继续前行,穿行在巨石与风沙之间。每到一个路口,就会发现新的标记,有的用碎石堆成箭头形状,有的则刻在岩壁上,痕迹虽被风沙侵蚀,但仍能辨认出大致方向。
最终,他们走出了石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的戈壁滩映入眼帘,天空突然变得明朗起来,身后的风似乎变得轻柔而温暖,仿佛刚才的迷宫只是个遥远的梦魇。
江斯南松了一口气,他低声道:“‘下马坳’果然凶险,这样的魔鬼城险些把我们困在里面。”
崔一渡目光却仍停留在身后那片怪石林立的区域,“薛从寒必定会追过来,要让最后两个路标消失才行。”
江斯南半眯着眼睛:“不仅如此,我还要搭建几个新路标,让他们绕几个圈。”
崔一渡点头:“这招管用,也让他们明白,这里不是该来的地方。”
江斯南走进石林,把前人摆好的路标抛掉,又做了两个新的路标。他拍拍手上的灰土,目光掠过这些路标,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生效的陷阱。
远处的地平线一片辽阔,黄沙起伏,像是等待着他们踏入的另一场未知梦境。
……
薛从寒和他的手下在下马坳里面被暴风沙困住,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斯南夺了马车,如亡命徒般逃走,却无能为力。
在周七的指引下,众人钻进石窟里躲避风沙。这狂风一刮就刮到天黑,他们只好在洞窟内过夜。
洞窟里有一些路人留下的木柴,仇野点燃篝火,木柴噼啪作响,火光映照着洞窟内的石壁。
薛从寒冷着脸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仇野上前,把干粮和水囊递到他面前:“老大,吃点东西吧,您放心,明日我必定把他们俩追回来。”
薛从寒推开仇野的干粮,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冷得令人发怵:“怎么追?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早就跑远了。”
仇野愣了一下,讪讪地收回手。
薛从寒低头拨弄着篝火,火星四溅,眼底愈发阴郁。“他们既然敢闯这个地方,就不会怕这点风沙。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洞外呼啸的黑夜,“这地方,从不只有一种方式杀人。”
“老大高明,没准他们已经遇险了。”
薛从寒却只是冷笑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心里清楚,真正可怕的不是肆虐的风沙,而是那人的心机。此去追人,势必危险重重,倘若不去,心有不甘,更怕再次上当,怀里揣的仍是假地图。
天亮后,薛从寒让周七带路,沿着崔一渡留下的痕迹向东行进追捕。
周七面露难色,说道:“老爷,昨夜的风暴将大部分痕迹都掩埋得无影无踪,再则下马坳东侧的地形复杂多变,这片雅丹石林如迷宫,稍有不慎还会陷入泥沙沼泽。”
仇野怒道:“周七,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爷让你带路你就带,再废话我砍了你的脚!”
周七吓得直哆嗦:“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仇野抽出刀,架在周七脖子上。
“仇野,把刀收起来,别把人吓到。”薛从寒眼神微沉,缓缓道,“周七,你只管带路,我自然会重赏你。”
他让仇野取出一袋银两,丢在周七身前的地上,银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你能帮我找到那两人,这些只是开始。”
周七低头看着那袋银子,咽了口唾沫,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带你们走。”他声音低沉,却透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一行人整顿好行装,随着周七踏上东行之路。周七不愧是有经验的向导,他带着众人在崎岖的石林间穿行,脚步谨慎,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生死边缘。
穿行间,周七不时蹲下查看地面,带领众人避开了沙沼,但被江斯南破坏的石头路标迷惑,几次绕回原地。
薛从寒明白是他们故意留下的假路标扰乱了方向,不得已重新规划路线,最终在周七带领下,成功走出了石林迷阵。
前方是一片开阔的戈壁滩,风沙依旧呼啸,但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稍稍缓和。众人连人带马累得瘫倒在地。
薛从寒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着远方的戈壁,眼神深沉。“周七,从这里往东走,会有什么?”
周七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思索片刻答道:“再往东走五十里,有一处胡杨林,据说那里是过往商旅歇脚的补给点,如今早已荒废,但仍有地下水脉,若有人想藏身,极可能选择那里落脚。”
薛从寒听后,眼神微动,若有所思。“绿洲虽荒废,但水源未断,正是藏身的好去处。仇野,让所有人原地休息一炷香时间,半个时辰后启程赶往胡杨林。”
“是,老大!”仇野应道,随即走到手下面前吩咐:“大家听好了,现在多吃点东西,把马匹也喂饱,一炷香后我们出发。”
手下纷纷应声,各自忙碌起来。
仇野问薛从寒:“老大,倘若臭道士他们从这里往北走,我们怎么追?”
“往北就是去索骡古道方向,他们只需和我们在下马坳避风同行即可,又何必铤而走险闯石林险地?”
“老大真是高明!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薛从寒望着茫茫戈壁,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我看你们能逃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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