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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谁有兴趣看你。”“你!”
沈寒声气结,脱口而出。
“真没兴趣?那你有本事别总欺负我们!”
说完,她才意识到失言,脸颊瞬间爆红,猛地关上了房门,背靠着门板,心脏砰砰直跳。
张灵在门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看来昨晚这丫头果然看到了些什么。
他来到客栈楼下,便看到香儿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张公子,”香儿微微一福。
“县令大人有请,请您去县衙一叙。”
县令?
“好,我这就去。”张灵点头。
对守在门外的赵兵和石头低声交代。
“你们守在这里,保护好寒声,等我回来。”
“是!东家放心!”
张灵随着香儿坐上马车。
车厢内,他看着对面小家碧玉、容貌甜美的香儿。
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支质地温润、雕工精美的玉簪。
“香儿姐姐,多日不见,你愈发漂亮动人了。”张灵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将玉簪递了过去。
“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姐姐笑纳。”
香儿看到那玉簪,眼中闪过一丝喜爱,但还是推辞道。
“张公子,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张灵却不由分说,轻轻握住她的纤手,将玉簪塞入她手中,触手一片温软滑腻。
“姐姐务必收下,这只是小弟的一番心意,不成敬意。”
这略显亲密的举动让香儿脸颊绯红,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最终还是收下了簪子。
“那……那就多谢张公子了。”
“香儿姐姐,”
张灵趁机压低声音问道:“不知这次县令大人召见,所为何事?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小弟有所准备。”
香儿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车外,才凑近一些,用极低的声音道。
“好像……是与前几日富家和黑虎帮内斗,死伤惨重的事情有关。”
“大人似乎怀疑此事与公子有关……公子,您要小心应对。”
张灵心中顿时一沉。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老狐狸终究还是怀疑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幸好自己手脚干净,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多谢香儿姐姐提醒。”
张灵真诚道谢,随即又笑道:“有机会,姐姐可以来我的新基地看看,虽比不得县城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气象。”
“张公子邀请,奴婢自是愿意。只是……您就不怕家里的三位美娇娘吃醋吗?”香儿掩嘴轻笑,眼波流转。
“嘶——”
张灵故作苦恼地吸了口气。
“这倒是个问题……那不如,咱们私下找个时间,游山玩水可好?”
“呸!”
香儿轻啐一口,脸颊更红。
“登徒子!二夫人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
县衙,书房。
张灵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掌控云县最高权柄的老人,县令徐渊。
他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看似老态龙钟。
但一双眼睛却不时闪过精明的光芒。
张灵走进书房,依礼躬身抱拳。
“草民张灵,拜见县尊大人。”
“嗯,起来吧。”
徐渊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慵懒。
“你是水柔认下的弟弟,算起来也不是外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徐渊这看似随和的态度,反而让张灵更加警惕。
他道谢后。
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心坐下。
“不知县尊大人召见草民,有何吩咐?”张灵主动问道。
徐渊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目光似无意地扫过张灵。
“前两日,黑虎帮与富家之人,从你那里拿走了云仙酿的配方,随后双方便在城外发生火并,死伤数十人。这件事,你可知道?”
他的语气平淡,但那双老眼却如同鹰隼般,紧紧盯着张灵脸上的每一丝变化。
张灵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愤怒与委屈。
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回大人!那配方并非他们购买,而是强抢!”
“当日他们双方带了五六十号人,手持利刃,围住草民的住处威逼!草民势单力薄,为保家人和自身性命,无奈之下才将配方交给他们。至于他们之后为何自相残杀,草民实在不知!还请大人明察!”
“哦?这么说,此事与你毫无关系了?”徐渊拖长了语调,带着一丝玩味。
“绝无关系!草民可以对天发誓!”张灵语气铿锵,看不出丝毫心虚。
“嗯,没有关系最好。”
徐渊放下茶杯,叹了口气,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这两伙人,仗着有些背景,在地方上为非作歹,连本官有时也奈何他们不得。你一个平头百姓,更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他最后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张灵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大人明鉴!早就听闻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这群恶徒无法无天,迟早会被大人绳之以法,还我云县一个朗朗乾坤!”
他不停地奉上高帽,然而徐渊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笑容看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蹩脚的演员。
“小张啊,”
徐渊忽然换了称呼,显得亲近了些。
“你能这样想,本官很欣慰。不过,如今云县财政艰难,流民遍地,饿殍遍野,身为父母官,本官寝食难安啊。听闻你靠着那酿酒配方,日进斗金,是不是……也该为地方,为朝廷,为百姓,做点表率?”
张灵心中猛地一沉。
图穷匕见了!
这老狐狸绕了半天圈子,最终还是露出了贪婪的真面目。
这是把自己当成可以随意宰割的肥羊了!
他脸上依旧保持着恭敬,为难道:“徐大人明鉴,草民这些日子招募流民,以工代赈,已是将大部分所得都用在了安置百姓、购买粮食上,实在是尽了绵薄之力……”
“你的善举,本官自然知晓。”
徐渊直接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容收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你应该明白本官的意思。”
张灵心中怒火升腾,却只能强压下去,脸上挤出为难的神色。
“徐大人……您也知道,草民刚刚起步,处处都需要用钱,实在是……还请您宽限些时日”
“嗯……”
徐渊故作沉吟,对旁边侍立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那师爷立刻会意,铺开纸笔,开始书写。
“也罢,本官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
徐渊缓缓道,“念在你确实有心赈济灾民,这样吧,你先捐资一千两银子,以解燃眉之急。二十日后,再上交五千两。从此往后,每月固定上交一万两‘助饷银’。”
“本官可以保证,在这云县地界,无人再敢轻易寻你麻烦。”
他微笑着看向张灵,仿佛给了天大的恩赐。
“怎么样,张灵,这对你来说,问题不大吧?”
张灵听得几乎要将后槽牙咬碎!
这简直是明火执仗的抢劫!
一千两现银,二十日后五千两,以后每月一万两!
这几乎是要吸干他的血!
然而,他看着书房门外那些手持杀威棒,面无表情的衙役。
很清楚,今天若是不交出这笔钱,恐怕很难安然走出这县衙。
他强忍着剜心般的痛楚,脸上挤出笑容。
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
“多谢县尊大人体恤草民,谨遵大人之命。”他将银票放在桌上。
徐渊满意地看着桌上的银票,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亲手将银票收入袖中。
“本官代云县百姓,多谢你的慷慨解囊了。”
“都……都是草民应该做的。”张灵低着头,掩饰着眼中的冰冷杀意。
徐渊见他如此“识趣”,心中得意,又踱步到他身边。
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明显的警告。
“张灵啊,你招募些家丁护院,看家护院,本官可以理解。但切记,不要越过界限。否则……万一被有心人扣上个‘私募兵马、图谋不轨’的帽子,那可不是小事,是要掉脑袋的,明白吗?”
张灵心中凛然,这老东西果然知道自己练兵的事!
“谢大人提醒!小的明白,回去之后,便让他们散去,只留必要的护院。”
“嗯,不错,知进退,明得失,是块材料。”
徐渊对张灵的态度十分满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状似随意地问道。
“对了,听闻你娶了卫国公家的三位千金?”
“……是。”张灵心中一紧。
徐渊捋着胡须,语重心长地道。
“小张啊,卫国公的敌人可太多了,她的三个女儿你把握不住,听叔一句劝,把她们送过来,叔帮你照看。”
轰!
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瞬间冲上张灵的头顶!
钱财被勒索,他可以暂时忍耐。
但把主意打到娘子身上,这彻底触犯了他的逆鳞!
这个徐渊,已有取死之道!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视徐渊。
“回大人!三为娘子与草民拜堂成亲。草民虽是一介布衣,也深知‘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此事,万万不可!”
徐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呵呵……没想到小张如此重情重义。也罢,既然你执意如此,老夫也就不再多言了。以后好好跟着老夫干,保证你前途无量。”
“多谢大人。”
张灵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汹涌的寒芒,躬身退出了书房。
走出县衙大门,张灵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腾的气血和杀意。
却见林水柔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似乎在等他。
她看到张灵出来,快步走上前,妩媚漂亮的脸上,带着歉意。
“张灵……抱歉,我尽力周旋了……但,这就是云县的现实....”
张灵停下脚步,脸上的阴霾缓缓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他嘴角带着几分桀骜与嘲讽的弧度。
“林姐姐你有没有听过另一句话?”
“什么?”
“有时候,规则……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林水柔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美眸中光芒剧烈闪烁,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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