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而后立

    我们继续沐风在生死关头的蜕变：

    第18章 破而后立

    血色光柱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瞬间将沐风的身影吞没！

    “找死！”兽皮壮汉惊愕之余，啐了一口，认为沐风是自知不敌，放弃了抵抗。

    黑袍青年和白衣女子也是目光一凝，但此刻他们自身难保，无暇他顾，只能全力运转功法，祭出护身法宝，苦苦抵挡血色光柱的余波。

    光柱之中，沐风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狂暴的杀戮之气如同亿万钢针，疯狂侵蚀着他的肉身、经脉乃至神魂！这种感觉，比修炼《寂灭剑经》引寂灭之气入体时，还要强烈百倍、千倍！

    他的皮肤开裂，鲜血瞬间被蒸发，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经脉寸寸断裂，丹田内的寂灭剑元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连那枚凌霄剑印都光芒黯淡，摇摇欲坠！

    这是真正的死亡边缘！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毁灭之中，沐风紧守灵台最后一点清明，全力运转《寂灭剑经》总纲——“寂灭非终，破而后立”！

    他将自身意识与那寂灭剑意彻底融合，不再抗拒杀戮之气的毁灭，反而将其视为一种极致的“寂灭”之力，引导这股力量，去摧毁体内一切旧的、脆弱的、不完美的部分！

    破！破！破！

    经脉尽断？那就破而后立，重塑更宽阔坚韧的通道！

    剑元溃散？那就去芜存菁，凝练更精纯本源的剑元！

    肉身崩坏？那就以杀戮之气为锤，寂灭之意为火，重铸不灭剑体！

    这是一个极其疯狂和凶险的过程，无异于自毁根基！若非他身负混沌剑脉，体质特殊，又有凌霄剑印护住核心本源，早已形神俱灭！

    但**险也伴随着高回报！在那毁灭性的力量冲刷下，他体内那些细微的杂质、修炼中留下的暗伤、甚至是对剑道理解的些许滞碍，都被无情地粉碎、湮灭！

    毁灭的尽头，一丝微弱却无比精纯的生机，开始悄然萌发！如同寒冬过后，泥土中钻出的第一点新绿！

    轰！

    沐风体内仿佛有什么壁垒被打破了！原本炼气大圆满的瓶颈，在这破而后立的冲击下，轰然破碎！

    他的气息非但没有消亡，反而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攀升、蜕变！溃散的寂灭剑元重新凝聚，不再是气态，而是开始向着更凝练的液态转化！数量和质量都发生了质的飞跃！

    筑基！他在生死关头，借助血色巨人的毁灭一击，强行冲击筑基期！

    外界，血色光柱缓缓消散。兽皮壮汉、黑袍青年、白衣女子三人皆身受重伤，气息萎靡，看着祭坛上气息似乎衰弱了一些，但依旧恐怖的血色巨人，眼中充满绝望。

    “那小子……渣都不剩了吧……”兽皮壮汉咳着血，惨然道。

    然而，就在光柱完全消散的中心，一点灰暗的光芒亮起，随即迅速扩大！

    一道身影，缓缓从虚无中凝聚而出！

    正是沐风！

    但此刻的他，与之前截然不同！周身缭绕着凝练如实质的灰暗剑气，气息渊深似海，赫然达到了筑基初期！虽然衣衫破碎，身上还有不少伤口，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蕴含着一片寂灭的星空！一股凌厉无比、让灵魂战栗的剑意，冲天而起！

    “你……你没死？！还突破了？！”兽皮壮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难以置信。

    黑袍青年和白衣女子也是满脸骇然！在那种攻击下不仅没死，还临阵突破？这简直是怪物！

    祭坛上的血色巨人，也似乎愣了一下，猩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被更盛的怒火取代：“蝼蚁……竟敢借吾之力突破……不可饶恕！”

    它再次凝聚力量，准备发动更强大的攻击！

    但此时的沐风，已然脱胎换骨！

    他感受着体内奔腾如江河的液态剑元，以及更加强大凝练的寂灭剑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现在，该我了。”

    他并指如剑，遥指血色巨人。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灰暗到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剑气，悄无声息地射出！

    寂灭剑经——元剑指！

    这道剑气速度并不快，却仿佛锁定了空间，无视了距离，瞬间出现在血色巨人面前！

    血色巨人怒吼，挥拳抵挡！

    然而，这一次，情况截然不同！

    嗤——！

    如同热刀切牛油，灰暗剑气轻易地穿透了血色巨人的拳头，然后没入了它的眉心那道裂纹之中！

    巨人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动作停滞。它猩红的双目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紧接着，以眉心为中心，一道道灰暗的裂纹迅速蔓延全身！

    “不……不可能……寂灭……剑……”巨人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咆哮，随即整个身体如同破碎的瓷器般，轰然崩解，化作漫天血色光点，最终消散于无形。

    大殿内，恢复了寂静。只有那精纯的杀戮之气，依旧弥漫，但失去了源头，已不再具有攻击性。

    兽皮壮汉、黑袍青年、白衣女子三人，如同石化般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傲立在场中央、气息凛然的少年，久久无言。

    一剑！仅仅一剑！就斩杀了那堪比筑基中期的血色巨人！

    这是何等实力？！这真的是刚刚突破筑基期能做到的吗？

    沐风缓缓收回手指，脸色微微苍白。刚才那一剑，几乎抽空了他新生的液态剑元，但效果让他十分满意。寂灭剑元的品质，远超他的预期。

    他目光扫过祭坛，此刻祭坛上悬浮着三样东西：一本泛着血光的古籍、一截通体漆黑、散发着清凉气息的枯枝、以及一颗龙眼大小、不断搏动的暗红色宝石。

    那枯枝，正是他此行的目标——养魂木！

    而那颗宝石，散发着精纯的能量波动，似乎是血色巨人一身精华所凝。

    沐风没有犹豫，身形一动，率先冲向祭坛！

    （第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