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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帅府的议事厅内,烛火彻夜不熄。孟珙端坐主位,面色红润,早已不见往日的病容。他手指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厅中肃立的众将,沉声道:“襄阳乃荆襄屏障,蒙古人占据此城一日,我京湖便一日不得安宁。今日召集诸位,便是要商议收复襄阳之计。”厅内顿时响起低低的议论声。襄阳城高池深,蒙古人经营多年,城中粮草充足,兵力雄厚,想要收复谈何容易。
孟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道:“蒙古军虽势大,却也有破绽。其主将忒木台好大喜功,且麾下各部多有掣肘。我意行一计,引蛇出洞。”
他看向身旁的长子孟之经:“之经,你先带五百轻骑,前往襄阳外围刺探虚实,若能摸清城中布防最好,切记不可恋战。”
孟之经抱拳领命:“是,父亲。”
三日后,孟之经回报,蒙古军防备森严,数次试图靠近城墙都被箭雨逼退,只抓获一名落单的蒙古斥侯,审得城中约有三万守军,由忒木台亲自坐镇。
“看来忒木台十分谨慎。”孟珙捻须沉吟,“既是如此,便由我亲自引他出来。”
他转向孟之继:“之继,你率领新忠顺军十万,悄悄移师汉江平原,隐蔽待命。切记,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孟之继肃然领命:“义父放心,孩儿定不辱使命。”
“好。”孟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三日之后,我亲率五万京湖旧部,佯攻襄阳。届时我会故意示弱,诈败而退,引忒木台出城追击。你只需在汉江平原设伏,待蒙军深入,便截断其退路,与我前后夹击。”
众将领命而去,各自筹备。孟之继回到军营,即刻点齐十万新忠顺军,趁着夜色拔营起寨,沿着汉江支流悄然东进。大军昼伏夜出,避开沿途的蒙古哨卡,十日后抵达汉江平原腹地,在一片密林深处扎下营寨,营帐连绵数十里,却被茂密的林木遮掩,从外面看与寻常荒野无异。
三日后,孟珙亲率一万大军,兵临襄阳城下。
“宋军来了!”襄阳城头的蒙古兵发现动静,立刻敲响了警钟。忒木台闻讯登上城楼,见城下宋军阵列虽整,却多是老弱,旗帜也稀稀拉拉,不禁冷笑:“孟珙这是病糊涂了?就凭这点兵力,也敢来攻襄阳?”
他身边的副将劝道:“将军,宋军向来狡诈,恐有埋伏。”
“埋伏?”忒木台不屑地撇撇嘴,“我看他是明知守不住京湖,临死前想挣扎一番罢了。传令下去,开城迎战,本将军要活捉孟珙!”
城门大开,两万蒙古骑兵呼啸而出。孟珙见状,佯装惊慌,下令撤军。宋军“溃不成军”,一路向东逃窜,丢盔弃甲,连粮草辎重都扔了满地,但是蒙古鞑子却是谨慎,竟然没有深追。
暮春的雨,带着江南特有的湿冷,淅淅沥沥打在光州城头。孟珙身披蓑衣,立在箭楼之上,望着城外连绵的蒙古营帐,眉头拧成了疙瘩。帐中烛火如星,蔓延出数十里,将夜空映照得一片昏黄,那是数万名蒙古铁骑的威势,压得整个光州城都仿佛喘不过气来。
“将军,城东的护城河已按您的吩咐拓宽了三尺,滚木礌石也备足了。”副将敖伟一身铁甲,雨水顺着甲叶缝隙滑落,在肩头积成小小的水洼。他刚巡查完防务,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只是……真要弃城?”
孟珙转过身,雨水打湿了他花白的胡须,却掩不住眼中的锐利:“不弃城,如何引襄阳的鞑子出来?游显那厮精明得很,若见光州、黄州固若金汤,定会按兵不动,死守襄阳。到那时,咱们困守孤城,粮草耗尽,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他抬手拍了拍这位陪同多年的副将的肩膀,甲胄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这两城是诱饵,得让鞑子咬得心甘情愿。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幸好百姓早已疏散,粮草物资也运去了黄州后方的密仓,这两座城,空了。”
副将敖伟默然点头。半月前,他们便开始暗中迁移两州百姓,老弱妇孺先走,青壮则编入民壮,协助搬运物资。如今城中只剩跟随孟珙多年的京湖军一万余人,以及五千名从淮西调来的子弟——那些来自的江淮的子弟,个个仇视鞑子,性子烈如烈火,被孟珙编入中军营,成了军中日益锋利的一把刀。
“明日拂晓,你带左军佯攻,午时撤兵。”孟珙指着城外的蒙古中军大帐,“要败得逼真,让他们觉得光州已是囊中之物。”
“末将明白。”敖伟握紧了腰间的长刀,刀身上的磨痕被雨水浸得发亮,“只是……弟兄们怕是舍不得这城。”
光州城墙上,每一块砖石都刻着宋人的血与汗。去年冬天,他们花了三个月加固城防,夯土时掺了糯米汁,墙砖缝隙灌了铁水,本是想将这里打造成坚不可摧的堡垒,如今却要亲手“送”给敌人。
孟珙望着城下泥泞中的几株新绿,轻叹道:“舍不得,也得舍。等咱们收回来时,再让弟兄们亲手把鞑子的血,涂在这城墙上祭奠。”
次日拂晓,雨势渐歇。蒙古军营中号角长鸣,一万老兵如潮水般涌向光州东门。敖伟率左军出城迎敌,枪阵如林,与蒙古铁骑撞在一处。
“杀!”敖伟长刀挥砍,刀锋如毒蛇出洞,斩落一名蒙古百夫长。他身后的老军士兵齐声呐喊,盾牌相抵,组成一道钢铁防线。新制的长枪比蒙古弯刀长了近尺,恰好能在对方劈砍前刺中马腹,一时间竟杀得蒙古人前仆后继。
可蒙古人实在太多了。后续的骑兵源源不断涌上来,弓箭如蝗般射向宋军方阵,盾牌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羽,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一名年轻的士兵刚举枪刺穿蒙古兵的咽喉,便被流矢射中胸膛,闷哼一声倒在泥地里,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左军后撤!”午时一到,孟珙在城头下令。牛角号声响起,老军阵脚松动,开始有序后退。敖伟断后,长刀横扫,逼退三名蒙古骑兵,才策马奔回城门。
蒙古人见状,以为宋军力竭,欢呼着发起猛攻。攻城梯搭上城墙,披甲的蒙古兵像蚂蚁般往上爬。城上的宋兵假意抵抗,扔了几轮滚木便“仓皇”退下,连旗帜都不及带走。
黄昏时分,蒙古大旗插上了光州城头。蒙古先锋大将忒木台立在箭楼之上,望着城中空荡荡的街巷,眉头微蹙:“怎的不见百姓?”
身边的千户笑道:“定是闻风逃了!这宋兵不经打,怕是连粮草都没来得及运走。”
忒木台却摇了摇头,心中隐隐不安。可胜券在握的喜悦压过了疑虑,他大手一挥:“传令下去,休整一日,明日攻黄州!”
退守到到黄州,孟珙依然打算弃城,与光州做法相同。黄州城墙不如光州坚固,他连夜调兵遣将,将蛮人铁骑营埋伏在城南的密林里,又让敖伟带右军守西城——那里是蒙古人最可能主攻的方向。
“淮西弟兄们,”孟珙站在铁骑营前,看着那些头戴红巾、身披甲胄的勇士,“你们的马快,箭准,明日便让鞑子瞧瞧,咱们大宋的男儿,不比他们差!”
众将士声震如雷:“将军放心!淮西子弟,死也要拉个鞑子垫背!”
这些淮西子弟齐声呼喝,声音粗犷如雷,震得林叶簌簌作响。这些人从小就在宋蒙战乱中经受考验,只是不懂阵法,孟珙便让他们奋勇冲杀,利用机动性袭扰敌军侧翼。
次日清晨,蒙古大军果然兵临黄州城下。这一次,忒木台吸取了光州的“教训”,一上来便用投石车,砸在城墙上,砖石飞溅,烟尘弥漫。
“轰!”一声巨响,西城角楼应声坍塌,露出一个丈许宽的缺口。蒙古骑兵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与守城的宋兵绞杀在一处。
“杀!”敖伟站在缺口处,长枪舞动如飞,刀影重重,将靠近的蒙古兵一一斩落。他所属亲兵队组成人墙,用盾牌抵挡着箭矢,鲜血顺着盾牌的缝隙流淌,在脚下汇成小溪。
一名蒙古千夫长挥舞着狼牙棒冲来,棒风呼啸,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敖伟不闪不避,长枪陡然下沉,枪杆抵住狼牙棒,手腕一翻,枪尖顺势上挑,正中对方咽喉。千夫长瞪大了眼睛,从马背上摔落,激起一片泥泞。
可蒙古人的攻势太猛了。缺口越来越大,宋兵伤亡剧增,不少士兵浑身是血,却死死咬着牙,用身体堵住缺口。一名老兵被砍掉了左臂,仍抱着蒙古兵的腿,嘶吼着将对方拖下马,一同滚入尸堆。
“将军!西城快守不住了!”传令兵浑身是伤,跪在敖伟面前,声音带着哭腔。
敖伟抹去脸上的血污,抬头望向城南方向,那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他心一横,扯下腰间的令旗,扔给传令兵:“让淮西子弟出击!”
令旗刚送出,城南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淮西子弟们个个一马当先,黑色的洪流从密林中冲出,直扑蒙古军侧翼。他们的勇猛又灵活,在蒙古大军的缝隙中穿梭,弯刀挥舞,专砍马腿。
“这阵势,是江淮的人马!”蒙古骑兵惊呼。淮西子弟们仇恨无比,仿佛不知疼痛,就算被箭矢射中,也要扑上来砍断对方的喉咙。被流矢射中,就顺势翻身落地,手中长刀刀舞得如车轮般,转眼间便砍倒了七八名蒙古兵。
可蒙古兵越来越多的涌入,五千淮西子弟也尽皆负伤。孟珙见蒙军上头,知道这次必然是引诱成功了,随即下令撤退,诱敌深入。
忒木台率军在后紧追不舍,见宋军如此狼狈,更是得意忘形,下令全军追击,务必将孟珙斩于马下。
这一追,便是两个月。蒙古军势如破竹,先后夺取了光州、黄州,前锋直抵汉江边缘。忒木台在黄州城中大摆庆功宴,饮酒作乐,全然没察觉自己已一步步踏入宋军布下的陷阱。
“将军,宋军退到汉江便不再逃了,似乎在原地布防。”副将忧心忡忡地禀报。
忒木台醉醺醺地挥手:“怕什么?他们那点残兵,不够本将军塞牙缝的。明日一早,继续进军,渡过汉江,直取江陵!”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汉江平原深处,十万新忠顺军早已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
孟之继接到孟珙的密信,知道收网的时候到了。如今暂代统帅之职,当做好调兵遣将的事。他召集众将,指着地图道:“王虎臣听令!”
虎背熊腰的中年将领出列:“末将在!”
“王叔,你率领一万突击营,即刻出发,奇袭信阳。务必在三日内拿下此城,打开通往襄阳的通道,断绝蒙古军向西北逃窜的可能!”
“末将领命!”王虎臣抱拳而去。
“孟之经听令!”
孟之经上前一步:“末将在!”
“大哥,你率领两万水师,逆流而上,直插蒙军后方,截断他们退回襄阳的水路,同时阻击可能来援的蒙古援军!”
“末将领命!”
孟之继最后看向王大用:“大用,你随我坐镇中军,统领七万步骑,待王将军拿下信阳,便立刻反攻,先夺回黄州、光州,再与义父会师,将忒木台困死在汉江以东!”
“是!”
三日后,信阳传来捷报——王虎臣率突击营趁夜攀城,一举攻克信阳,斩杀蒙古守将,打开了通往襄阳的门户。
另一头,王大用率领两万新忠顺军,与其父王虎臣汇合,固守信阳,并伺机进攻邓州,保证出兵通道的通畅,并阻击后方来援的蒙军。
几乎同时,孟之经的水师也在汉江上游打响了战斗。宋军战船顺流而下,用火器攻击蒙古军的运粮船,火光映红了江面,蒙古军的水上补给线被彻底切断。
“将军!不好了!信阳失守!后路被断了!”黄州城中,忒木台正搂着歌姬饮酒,听到副将的哭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酒意全无。
“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宋军主力在哪?”
“不清楚!只知道黄州城外突然出现大批宋军,正在攻城!”
忒木台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连声下令:“快!撤军!退回襄阳!”
然而为时已晚。孟之继率领五万新忠顺军,如同从天而降,猛攻黄州城。新忠顺军的步甲营顶着箭雨架起云梯,弩阵营在后方提供掩护,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头;骑兵营则在城外列阵,防止蒙古军突围。
“杀!”孟之继身先士卒,长枪舞动如龙,率先登上黄州城头,斩杀数名蒙古兵。宋军士气大振,纷纷涌上城墙。
孟之继带领着由蛮族勇士组成的铁骑军,带头冲出缺口,长枪如蛟龙出海,撕开蒙古人的阵型。忠顺军各部士兵士气大振,跟着他反扑,与蛮人铁骑前后夹击,将涌入城中的蒙古兵团团围住。
巷战打得异常惨烈。蒙古兵依托房屋顽抗,宋兵则逐屋争夺。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从屋顶坠落,不时有房屋被火点燃,浓烟滚滚,遮蔽了天空。
孟之继在巷中冲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熟悉的呼喊。他循声望去,只见木巴的儿子木昂被三名蒙古兵围攻,左臂中了一刀,鲜血淋漓,却仍死死护着身后一名受伤的蛮人兄弟。
“木昂兄弟!”孟之继策马冲去,长枪一挑,将一名蒙古兵挑飞,顺势回枪,刺穿了另一名的胸膛。剩下的蒙古兵见状,虚晃一刀便想逃,却被木昂掷出的弯刀劈中后脑,当场毙命。
“多谢将军!”木昂喘着粗气,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脸上的血污也掩不住那份爽朗。
孟之继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城上传来号角声——那是总攻的信号!他抬头望去,只见孟珙亲率中军从东门杀出,而原先“败逃”的光州老军,也从北门杀了回来,三路大军如同铁钳,将蒙古主力牢牢困在黄州城中。
忒木台这才明白,自己中了计。他想突围,却被蛮人铁骑死死缠住。木昂带着蛮人子弟,像一群不知疲倦的猎豹,专门袭扰他的亲兵队,让他寸步难行。
战至黄昏,蒙古兵死伤过半,忒木台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带着残部从东南角的缺口狼狈逃窜。黄州城下,尸横遍野,蒙古人的尸体与战马的尸骸堆叠在一起,堵住了护城河的水流,鲜血染红了半条河。
孟之继站在尸堆之上,长枪拄地,望着蒙古人逃窜的方向,浑身的甲胄都被血浸透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映出一片惨烈的金色。他身后,新忠顺军的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不少人在低声啜泣——他们赢了,却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
木昂走过来,一脸的兴奋激动,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将军,俺们……没给大宋丢人。”
孟之继转头看向他,又望向那些或坐或卧的蛮人子弟,他们的脸上混合着血与泥,眼神却依旧明亮。他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当然!你们是好样的。”
远处,孟珙缓步走来,看着满地狼藉,老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却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他抬手,将一面崭新的“宋”字大旗插上黄州城头,旗帜在晚风中猎猎作响。
“黄州,回来了。”他轻声道,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死去的弟兄们说。
孟之继望着那面旗帜,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蒙古人不会善罢甘休,襄阳的战火,很快就要烧起来了。但他不怕,因为他身后,有忠顺军的弟兄,有蛮人子弟的铁骑,有千千万万不愿做亡国奴的宋人。
血与火,染红了光黄大地,也淬炼出一支钢铁之师。当硝烟散去,留下的不仅是残破的城池,更是一颗永不屈服的心。
而光州的战斗持续了十多日,最终被新忠顺军攻克。孟之继不免吐槽,真是造孽,之前对城防的加固治理太好,轻易丢了,再动手打回来,着实困难。
忒木台率领残部仓皇北逃,又遭到清剿的孟珙大军的拦截。
一场惨烈的拉锯战就此展开。宋军与蒙古军在光州、黄州之间反复厮杀,你来我往,尸横遍野。孟之继的新忠顺军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娴熟的配合,屡屡击败蒙古军的反扑。步甲营的长枪阵能有效抵挡蒙古骑兵的冲击,弩阵营的火箭更是让蒙古人的营帐成了火海,水师则牢牢控制着汉江,断绝了蒙古军的任何水上支援。
尤其是铁骑军,蛮人的凶狠和血性,在这场战斗中提现的淋漓尽致,同为少数民族,丝毫不输蒙古铁骑,甚至大放异彩。
鏖战半年,到1238年底,宋军终于收复了光州、黄州,将蒙古军赶回了襄阳方向。
1239年初,王虎臣与王大用父子合兵一处,猛攻信阳、邓州周边的蒙古残余势力,彻底截断了北方通往襄阳的通道。
同年春,孟之继率领大军兵临樊城之下。樊城与襄阳隔江相望,是襄阳的门户,蒙古军在此布有重兵。
“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樊城!”孟之继站在城下,高声下令。
新忠顺军发起了潮水般的进攻。步甲营推着冲车撞击城门,弩阵营则集中火力压制城头的蒙古兵,水师战船在江面游弋,用投石机轰击城墙。
蒙古军负隅顽抗,滚木礌石如雨点般落下,城头上的弓箭手也拼命射箭。宋军伤亡惨重,但没有一人后退。
孟珙后方布局,派遣江陵制司军队北进,指挥张俊攻克郢州,贺顺收复荆门 。孟之继领兵在冢头、樊城、郎神山和蒙军交战,三战三捷 。
捷报传来,全军上下士气大振!激战三日后,樊城城门终于被攻破。孟之继率军冲入城中,与蒙古军展开巷战。刀光剑影,杀声震天,直到次日清晨,樊城才彻底落入宋军手中。
至此,襄阳外围的光州、黄州、信阳、樊城尽被宋军收复,蒙古军与外界的联系被彻底切断,襄阳成了一座孤城。
站在樊城的城楼上,孟之继望着江对面的襄阳城,眉头却并未舒展。襄阳城中仍有忒木台率领的两万余蒙古主力,且城防坚固,粮草充足,绝非短期内能够攻克。
“三郎,要不要趁热打铁,渡过汉江,强攻襄阳?”孟之经上前问道。
孟之继在旁摇了摇头:“不妥。蒙古军虽被困,但困兽犹斗,强行攻城只会徒增伤亡。”他看向襄阳城头飘扬的蒙古旗帜,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樊城休整,沿汉江布防,与襄阳城对峙。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收复。”
战报传回黄州,孟珙对此表示赞同:“之继做得对。襄阳城防坚固,不可冒进。如今蒙古军已成瓮中之鳖,只需耐心围困,断其粮草,迟早会不战自溃。”
于是,宋军与蒙古军在襄阳城下形成了对峙之势。汉江两岸,旌旗相望,剑拔弩张,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孟之继知道,这场围绕襄阳的较量,才刚刚进入最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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