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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炕的事情安文逸没有再管,好容易放假,她又一次来到了湖边晒日光浴。老天奶赏脸,难得在冬日里出了个大晴天,还正好是在她休假的时候。
安文逸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踏入秘密基地,看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安文逸脚步一顿,有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但很明显穆汝霖已经注意到她的到来,走是不能走了。
经过几次交谈,安文逸也随意了许多,在穆汝霖旁边坐下,一边摆弄工具,一边问她:“我怎么有一种你在‘守湖待我’的感觉?”
穆汝霖点头,大方承认:“嗯,是在等你。”
手下人来报她今日行踪,穆汝霖才出发来的。
“工部邹大人昨天上书,提了一种名为‘火炕’的奇物,女君当真大义。”
安文逸实话实说:“我就是图个享受,真正为国为民的是我书院的院长。”
穆汝霖奇怪:“昨儿陛下还在朝堂上夸你呢,送赏赐的天使应该是去了安家,你不知道?”
不然怎么这么平静?
安文逸人虽然在书院,但赏赐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今儿躲出来也是图清净。
她那个便宜母亲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天家送赏那么大张旗鼓,安智行不可能不知道。
不想听安智行说些蠢话,她一早就出门了。
安文逸抬手对着皇宫的方向拘礼,解释道:“陛下厚赏,学生当然感激。然夫子早已敲打,学生自然不敢张扬。”
穆汝霖不置可否,夫子们的敲打是一方面,她本人不算太重视这次火炕的功劳也是一个方面吧。
昨儿朝堂上可是热闹的很,偏偏始作俑者却在这里躲懒。
想到昨天朝堂上说的,“昔俞浩造木塔而太宗提匾,今钧座若行此法于北直,则冻骨得温者呼母父,岁银省者颂青天”以及乞赐名“仁暖炕”,以彰显圣化恤民之德,穆汝霖就一阵头疼。
事儿倒是个好事,她也很高兴有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出现,但是太高调了,那些官员为了在年底讨母皇欢心,一个个的接连给母皇戴高帽。
可是这事毕竟是同火沾了边的,不可能一点儿危险都没有,这要是在办的过程中闹出一两条人命,母皇不可能不震怒。
如今当事人在前,穆汝霖也不客气:“陛下命我主管火炕一事,不知安女君何以教我?”
“关于火坑的各种事项,学生已在文章中言明,至于更多的学生亦是想不出来。”
她是真的一点存货都没有藏啊,能记得能想起的,她都给写到文章里头了,确实没有什么能指教的了。
至于建造火炕所要涉及到的政治斗争,那是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懂的吗?
没等安文逸再想出些说辞,一直没有说话的石梵开口:“主子,杨小姐到了。”
穆汝霖抬头对着那边招了招手,示意把人带过来。
又转头对安文逸道:“人齐了,安女君可莫要藏私啊。”
安文逸无奈,只能一边安抚杨匠人,一边回答穆汝霖的各种刁钻问题。
就着这个事情三人讨论了许久,突然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几人抬头看去,只见两个男子被一群地皮流氓围着,逼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安女君,这是冲你来的?”
这里就她们几个人,她的行踪是不会有人泄露的,杨宇和也没那个面子让美人儿费尽心机的接近。
也唯有安文逸,来的次数多,人又没成亲,还是个官家女子,香饽饽一个。
安文逸也看到了斜对面的人,卫惜玉,那个让她动了心思又不得不强压下去的人。
微微眯了眯眼,安文逸很快发现了异常。
这是……真冲着她来的?
“安女君这是认识?”
“火炕的事儿也聊得差不多了,安女君可以自去忙。”
安文逸挑眉,你不走?
穆汝霖稳坐如山,摆明了想要看好戏。
无法,安文逸只能自己往卫惜玉的方向去,戏台子人家都已经搭好了,客人也已就位,她这个主角之一如何能在台下看着?
安文逸靠在一棵树上,幽幽道:“听闻前不久晋王殿下曾整治过玄都治安,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又固态萌发,也不知是有人敷衍了殿下的命令,还是你们这些人狗胆包天,蒙了心失了智?”
被敷衍的晋王殿下:小心眼!
石梵:不愧是安女君,一如既往敢做更敢说!
地痞恶霸们听见有人来,按照计划一哄而散,不过三息的功夫,现场就已剩下三人,安文逸、卫惜玉以及橙儿。
橙儿左右看了看,难得涨了智商,低着头走到了可以看见两人但听不到两人说话的位置躲着。
现在湖边就只有两人在,卫惜玉还对人抱着那样的心思,难免有些不自在。
安文逸察觉出他的拘谨,率先开了口:“我好像每次见你,你都不太好。”
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卫惜玉不知她的心思,只中规中矩回:“女君大恩,惜玉无以为报。”
安文逸放肆地盯着人白玉无瑕的脸,轻笑:“那还是有的。”
嗯?
卫惜玉不解抬头,但见人不打算解释的,也不敢多问。
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卫惜玉下定决心,轻声问:“安女君,可有、意中人?”
卫惜玉含笑,实话实说:“有的。”
卫惜玉不可置信回头,她刚刚说的是?
“是…吗?”
“真好,恭喜女君。”卫惜玉有点儿呆不下去了,他匆忙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场景。
眨了眨眼,卫惜玉低头垂眸,双手用力捏着指骨。
明明在来之前他就有预料过这句话,可为什么亲耳听到还是会这么难受,就算是家中父亲和正君在怎么打骂他,他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他想像来之前预演的那样从容淡定,她有意中人了,他不该……
泪水悄无声息滑落,卫惜玉拼命忍都忍不住。
怎么、怎么可以……
他不想哭的,真的不想,不就是个女子,他怎么会稀罕。
安文逸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把人惹哭了,自顾自说着:“都说救命之恩,一身相许,算上公子刻意安排的这次,不知公子打算如何还我的恩情?”
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吐露情意,心里略微不自在,只盯着湖面不敢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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