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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切磋,本就拳脚无眼,守恒也并非故意。”陈立语气平淡。
他可不信陈永全这番说辞。
那日两人动手,陈立看得清楚。陈正通虽然看起来伤势严重,但都只是些皮外伤。
何况这都过了几个月时间,才来说起此事,那就绝对不怀好意。
难道与陈正平和三刀帮帮主屠三刀有关?
陈立瞬间想到了数日前在县城碰见的情形,不由得微微皱眉。
陈永全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家正通的错?我看就是你故意纵子行凶!”
陈立淡然道:“当日是正通堂弟主动邀战,守恒也只是被动应战。”
“被动应战?”
陈永全猛地站起身,脸上悲戚尽去,迫不及待地撕下了伪装:“陈立,今天叫你来,不是跟你扯这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正通前途尽毁,我这当爹的,必须为他后半辈子讨个保障。你今日必须赔偿正通。”
图穷匕见!
陈立冷笑:“不知全叔需要些什么赔偿?”
陈永全死死盯着陈立,眼中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和凶横:“把你家所有的田产地契,全部,无偿赔给我家正通。”
陈立眼神骤然一寒,手指在椅子上缓缓摩挲,淡淡一笑:“此事,恐怕由不得全叔吧?”
“也由不得你!”
一个炸雷般的咆哮声在门口响起,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令人窒息的凶戾威压。
一个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堵在了门口,阳光都被他魁梧的身躯遮挡了大半,投下大片阴影。
来人正是三刀帮帮主,屠三刀。
他铜铃大的眼睛凶光毕露,死死锁定陈立:“你就是陈立?娘希匹,敢得罪我家正平兄弟,还打伤正通兄弟,不赔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你聋了还是没听见?”见陈立毫无反应,不由得怒吼一声,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这位壮士,田契地契交割可没这么简单。不仅要有人作保,写交割契约,还得去县衙办理。这一时间,我可交不出来。”
陈立站起身,凝神戒备。
屠三刀一愣,瞥了一眼陈永全,见他微微点头,当即狞笑一声:“好,三天,老子就给你三天时间。”
伸出三根粗短的手指,在陈立眼前晃了晃:“三天后这个时辰,老子亲自带人来看,若是不见田契地契……”
他顿了顿,脸上的横肉扭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老子就让你尝尝……家破人亡是什么滋味!听明白了?”
“三日后,我自会给阁下一个答复。”
陈立笑了笑。
“呸!软蛋。”屠三刀不屑地唾了一口,看都懒得再看陈立一眼,转身对陈永全粗声道:“走了!他若敢搞鬼,老子就捏死他。”
说罢,带着一身凶煞之气,扬长而去。
“全叔原来是请了外援。难怪如此有恃无恐!”
陈立转头看了一眼陈永全,呵呵一笑,平静的脸庞上,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针,几乎要刺破空气。
陈永全脸上刚露出倨傲的神色,被陈立一瞥,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涌出。
但很快,愤怒和怨毒从心底涌出。
小畜生,等着吧!
家破人亡,就是你的下场!
……
陈立回家一趟,叮嘱家人这几天不要出门,又回了县城。
来到武馆,找到了长子守恒。
陈守恒惊讶询问:“爹?您怎么来了?”
陈立没时间寒暄,开门见山:“守恒,你可知道三刀帮底细?”
“三刀帮?”
陈守恒一愣,介绍道:“三刀帮是县城里的第一大帮派。说是帮派,其实大多数是县城里的混混,除了帮中几个高层,其他人都没有什么武功,就在县城里专门收保护费。
不过,他们好像有县衙里的关系,打架斗殴、喝酒闹事、调戏良家……只要不闹出人命,都没有事情,最多就是被抓进大牢关几天就出来了。有传言说,他们是县衙大人物的黑手套,专门干脏活累活的。”
陈立又问道:“他们高层都是些什么实力,知道吗?”
陈守恒努力回忆着听来的传闻:“帮主屠三刀是练血大成,但听说他练的是横练硬功,再加上他极其魁梧,为人又凶狠,就连许多气境高手都斗不过他。其他高层不太清楚,照理不会比屠三刀厉害。”
说到此处,陈守恒脸色变得凝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爹,你惹上他了?”
“无事。就问问。”陈立笑了笑,之前在陈永全家时,他便没有感受到屠三刀身上有内气。
此时,与长子确认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此事莫要对任何人提起,你在武馆安心练功就行。”
说完,不给陈守恒追问的机会,离开了武馆。
……
县城右所街。
陈立坐在街边小摊,点了一份三鲜馄饨,配着小笼包,慢慢咀嚼着。
不远处,柳家酒庄。
几个穿着青色短打的彪形大汉,堵在酒庄门口。
“老东西,耳朵塞驴毛了?这一百两欠银,你还不还?赶紧拿出来。别磨磨唧唧,耽误老子时间!”
为首的脸上纹着刺青的凶悍头目,一只脚踩在门前的条凳上,正斜眼睨着柜台后脸色惨白、不住作揖的掌柜。
掌柜满头大汗:“三爷,可是老汉没欠你钱啊!”
“狗屁!你自己看看,每月的平安银五两,一共十个月的,你都没交。再加上利息,这欠条上写的明明白白,怎么?想赖账啊?”
刺青头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掌柜脸上。
掌柜腰弯得几乎要折断,沙哑着嗓音道:“不敢,老汉不敢。三爷,您行行好。这两年生意实在清淡,老汉……手头实在紧啊!能不能……能不能再宽限几日?求您了!”
“宽限?”
刺青头目眼一瞪,一脚将条凳踹翻,发出哐当巨响:“你当老子开善堂的?规矩就是规矩!”
“没银子?行啊!”
他目光姦邪地扫向酒庄后院:“爷我听说,你有个丫头,水灵灵的……”
刺青头目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恶心的狞笑:“让她跟老子回帮里伺候帮主几天!这一百两的欠银,老子就做主给你免了!怎么样?”
他说着,一挥手,身后两个喽啰立刻大笑着冲进了酒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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