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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不凡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鹰眼技能自动发动,他清晰地看到,在她白皙的手腕内侧有一块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的陈旧淤青,形状不规则,像是被人用力抓握后留下的。

    陈不凡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打过你?”

    周彩彩下意识地缩回手,藏进袖子里,惊慌地摇了摇头。

    “没……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她的微表情根本瞒不过陈不凡的鹰眼,瞳孔收缩,嘴唇紧抿,这是典型的恐惧和掩饰。

    陈不凡没有再追问,他知道,那是李家人干的,一股怒火从他的胸膛里烧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覆在了周彩彩藏着手腕的袖子上,他的手掌很宽大温暖,周彩彩的身子僵住了。

    “彩彩。”

    陈不凡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相信我,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

    “以后有我。”

    说完,他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他转身走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阁楼上,动作轻得没有惊动任何人。

    周彩彩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以后有我。”

    这句话像一道魔咒,在她脑海里不断回响,二十年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滚烫的泪。

    【周彩彩好感度+10】

    【叮!当前好感度积分:12点。】

    陈不凡躺在阁楼上,听着系统的提示音,心中却毫无波澜,他满脑子都是周彩彩手腕上那块淤青,他闭上眼,黑暗中,李卫国那张肥胖油腻的脸变得无比清晰。

    很好,又多了一条让你死的理由。

    陈不凡缓缓吐出一口气,将所有的杀意都敛进心底。

    不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天还没亮透,阁楼的木板床上。

    陈不凡睁开了眼,没有一丝困倦,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一阵细密的脆响,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感从四肢百骸的深处涌出,充盈着每一寸肌肉,身体,像一架被重新校准过的精密机器,充满了爆炸性的潜力。

    他悄无声息地爬下阁楼,母亲张兰的地铺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人已经不在了,厨房里传来极轻的动静。

    陈不凡走过去,掀开门帘。

    灶台边,两个身影在忙碌,母亲张兰正往灶膛里添煤,火光映得她的脸红彤彤的。

    旁边,周彩彩正笨拙地拿着一把菜刀,学着切咸菜,她的动作很慢,显然不常做这个。

    听到动静,两人一起回头。

    “醒了?”

    张兰的嗓门依旧洪亮,但脸上挂着藏不住的笑意。

    周彩彩看到陈不凡,脸颊一红,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藏了藏,小声地喊了句。

    “不凡哥……”

    “谁让你起来这么早的?”

    陈不凡眉头一皱,走上前,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菜刀。

    “再去睡会儿。”

    “我……我看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

    周彩彩的声音细得像蚊子。

    “嘿!你这孩子!”

    张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煤灰,一把拉过周彩彩,脸上又是心疼又是满意。

    “我说什么来着?你是新媳妇,哪能让你干活!”

    “快去坐着!饭马上就好!”

    张兰不由分说地把周彩彩按在饭桌旁的板凳上,又回头瞪了陈不凡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厂里上班要迟到了!”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心疼媳妇了。

    陈不凡笑了笑,手起刀落,案板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咸菜丝切得又细又匀。

    很快,早饭就端上了桌,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糊,一碟咸菜,还有几个窝头。

    张兰从锅底,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煮鸡蛋,直接放在了周彩彩的碗里。

    “彩彩吃这个,补身子!”

    周彩彩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阿姨,我……我吃窝头就行!”

    “什么窝头!”

    张兰把眼一瞪,“叫妈!”

    周彩彩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她捏着衣角,过了好半天,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

    “……妈。”

    “哎!”

    张兰笑得合不拢嘴,硬是把鸡蛋塞回她碗里。

    “这才对嘛!快吃!以后咱家的鸡蛋,都给你吃!”

    周彩彩看着碗里的鸡蛋,又看了看正埋头喝粥的陈不凡和一脸喜气的张兰,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就是家吗?

    陈不凡三两口喝完粥,拿起一个窝头站起身。

    “妈,我吃饱了,先去厂里了。”

    “今天不去车间了,王厂长给我安排了间办公室,让我翻译点东西。”

    “什么?!”

    张兰惊得差点把碗掉了,“办公室?!”

    在她眼里,能坐办公室的那都是干部,是文化人!

    她儿子一个烧碱工,怎么……

    周彩彩也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崇拜和好奇。

    陈不凡没多解释,只是对周彩彩笑了笑。

    “我走了,在家好好歇着。”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家门,清晨的阳光给他挺拔的背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周彩彩看着那个背影,痴了。

    ……

    厂部大楼,二楼角落的小办公室,窗明几净,一张崭新的办公桌,一把椅子,一个暖水瓶,一个茶杯。

    陈不凡推门而入,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将那本厚重的英文说明书放在桌上,又拿出稿纸和钢笔,没有查字典,没有皱眉思索。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脑海里那些冰冷的英文符号自动分解、重组,变成最精准、最通俗的中文,系统赋予的知识,如同本能,他拧开笔帽,钢笔尖落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高压反应釜安全操作总则。”

    “1.1操作人员必须经过严格培训,考核合格后方可上岗……”

    一行行流畅的中文从笔下流淌而出,他完全沉浸了进去,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咚!咚!咚!”

    沉闷而用力的敲门声在他家那扇薄薄的木门上响起,屋里,张兰和周彩彩吓了一跳。

    “谁啊?大中午的!”

    张兰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过去拉开门。

    门外,站着李卫国,他那张胖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一个装着两个苹果的网兜。

    “是张兰阿姨吧?”

    “我是厂办的李主任,我叫李卫国。”

    张兰一愣,厂里的主任?这可是大领导!来自己家干什么?

    “李……李主任?您快请进!”

    张兰受宠若惊,连忙把人往屋里让。

    李卫国的目光像蛇一样越过张兰,直接锁定了屋里那个手足无措的身影。

    “彩彩。”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周彩彩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瞬间淹没。

    “李主任,您……您怎么来了?”

    张兰看出了不对劲,她不动声色地往前站了一步,正好挡在周彩彩和李卫国中间。

    “李主任,您坐,您喝水。”

    李卫国没理她,他径直走进屋,把苹果往桌上重重一放。

    “张兰阿姨,我是彩彩的监护人。”

    “这孩子不懂事,被你们家陈不凡给骗了,我这个当叔叔的,得过来看看。”

    他的话说得客气,但那股兴师问罪的味道谁都听得出来。

    张兰的脸沉了下来。

    “李主任,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骗不骗的?”

    “我们家不凡跟彩彩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受国家保护!”

    “领证?”

    李卫国冷笑一声,他拉开板凳,大马金刀地坐下,翘起二郎腿。

    “那张纸是怎么来的,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他不再掩饰,三角眼里迸射出阴冷的光。

    “周彩彩!”

    周彩彩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哭出来。

    李卫国厉声喝道:

    “我问你!是不是陈不凡逼你的?!”

    “你跟他说清楚,跟我回家去!”

    “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你信不信,我一封信寄回大王庄,让你爹妈在村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赤裸裸的威胁!

    周彩彩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李卫国!”

    张兰彻底怒了,她一把将周彩彩护在身后,像一只护崽的母鸡。

    “你算个什么东西!跑到我们家来撒野!”

    “我告诉你,彩彩现在是我陈家的儿媳妇!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滚,你给我滚出去!”

    张兰指着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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