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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儿哈哈大笑。

    姜窈又给另一只披上披肩。

    于是,两小孩和两小狼又疯跑着去淋雪了,疯狂大叫,接雪,玩得不亦乐乎。

    李阿秀怕他们受寒,不愿让他们出去,正欲叫住。

    姜窈道,“大嫂就让他们玩一玩吧,再过几日更冷了,门都不想出了,现在不算太冷,正是玩雪的好时候。”

    李阿秀只好作罢。

    “他们兄弟三个上山还没回呢,突然变天,怕是会受寒,生病就不得了了。”

    杜氏挂念着儿子,做饭的时候一直往山上看。

    姜窈和李阿秀同样担心。

    每回上山,都得担心,生怕遇着什么厉害的熊瞎子和老虎,当然成群的野猪也很危险,当时那三头野猪抬回来时,她们也有没说出口的悬心呢。

    不过,并没担心多久。

    “爹回来了!二叔三叔回来了!”

    紫晴在院子外的田埂玩儿,小孩子眼尖,远远就看到了山脚下的几个高大身影。

    这些日子,村里上山时常都是成群结队的,别看三兄弟一起,其实同行的还有阿铁虎子几个,只是打猎不在一块儿罢了。

    若遇到危险,还能互相照应。

    “又有一头大野猪!”大石头尖叫起来。

    等在院门口的三人又忍不住上前走几步,想去接应一番,看到那需要几人抬着的大野猪,这分量,比先前的任何一头都大,惊喜和激动自然无以言表,也有后知后觉的怕。

    尤其是看几个大男人还穿着薄衣,甚至周三还光着膀子,这一副不怕冷的模样,杜氏瞪大眼睛,直接给他肩膀来了几个巴掌,催促道,

    “把东西背到院子里去,还不赶紧回去洗澡,加衣裳。”

    “虎子,阿铁,你们来家吃饭吧。”

    两人连连摇头,“不了不了,天太冷了,我们回去加衣裳!”

    周景年提醒,“一会儿记得来分肉。”

    杜氏开始仔细端详这野猪,鼓鼓胀胀的大肚子,完整的四肢,炖烂的猪蹄儿,吃不腻的五花肉,加点酸菜梅菜好吃得很,大排骨,放上萝卜炖鲜得不行,很有嚼劲儿的猪耳朵。

    哎呦,都想报菜名了。

    各个部位分量足得很,可惜,够健壮,却不够肥,山上伙食不咋好,不像家养的猪,能够炼出不老少的猪油,这不管做啥菜,放点猪油最香了,炼剩下的油渣子也好吃,嚼着香,蒸软了家里孩子最爱吃了。

    瞧着瞧着,更加兴奋激动了,不由感叹,“哎呦,你们怎么就时不时能打到野猪呢,这运气也太好了,这么多肉,正好变天了,不用担心会坏掉,天天都能吃到新鲜的。”

    两只小狼在脚边叫唤,也兴奋得很。

    这个月,它们可是贴了不少膘。

    周景年一脚给它踹开,很是看不上它们这流哈喇子的饿狗模样,就知道吃,长胖了,动都动不了,怎么看家护院,怎么保护姜窈。

    周三说,“那不正好,来得正是时候,变天了,也不能天天上山去打猎,就做了些陷阱,隔几日去看看,开始猫冬喽!”

    猫冬生活正式开始。

    一家子也不出远门,不天天上山,更不下地了。

    但还是每日起得很早。

    每日也有许多要做的事儿。

    三兄弟起早,第一件事先烧火,把灶台的火烧起来,烧得旺。

    再在院子里起一个台,烧炭的台子,烧好的炭保存起来,之后再用。

    每日还得去挑水,把大水缸挑满,再把打猎的弓箭和陷阱修一修。

    光是烧炭,就烧了十多日。

    家中女人们则是做饭,扫地,再纳鞋子,缝补衣裳,还得为了明年春天穿上舒适的鞋,现在就得开始扒树皮,草皮,编草鞋。

    再就是,砍竹子,编一些篮子筐子背篓和笤帚大扫把,家中的这些晾晒和装东西和打扫的东西都是家中自己编成的。

    趁着冬天不用干活,正好做这些手工活儿。

    另外,就是读书了。

    姜窈教两个孩子也有段时间了,正好大家都在家,待在一处烤火,天天都监督两个孩子读书,还要考较。

    惹得两个孩子叫苦不迭。

    想出去玩,可天又太冷,一开门,那阵寒风就顺着皮肤毛孔直直扎进骨头缝里。

    冷得一个哆嗦,又跑到火盆旁边烤火,再也不敢说出门了。

    周三起了兴致,“我也想认字,二嫂也教教我呗。”

    姜窈笑着刚想答应,赶羊一只也是赶,一群也是赶。

    谁料周景年直接拿过一本书,递给他,问,“哪个字不认识,我教你。”

    周三:“???”

    他大为惊奇,“二哥,你啥时候认字了,你都没上过学堂啊?”

    周景年不耐,“你学不学?”

    周三看了眼周老二,又看了眼姜窈,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偷偷教是吧,有个会读书会写字的媳妇就是好啊。

    现在连字都认识了。

    周三咬牙切齿,“学,我当然学!”

    将来,他也要找个能识文断字的媳妇。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

    随着日子临近,一家子的情绪变得紧绷起来,处处小心,不敢大意。

    周景年无疑是最紧张的。

    两口子躺在一张床上,他好端端的,夜里总是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的汗。

    许久还惊魂未定。

    姜窈睡眠浅,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问,“又梦到什么了?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都是假的。”

    周景年被她这话吓了一跳。

    梦都是假的,那她的梦怎么次次都是真的,梦明明是真的。

    他将她搂在怀里,抱紧,“若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定要马上告诉我,我明天还得去找个稳婆,再找个大夫,光靠村里那些妇人还有杏儿一个小丫头,我实在是担心。”

    姜窈也反应过来了,彻底清醒,“杏儿好的很,哎呀,你想找就找吧,我现在能吃能睡,一点不舒服都没有,生产肯定也是顺顺利利的,不必担心。”

    前世是噩梦,姜窈本来也提着心,但看他这么害怕,不知怎么,心里一下反倒是放松很多了。

    周景年还想着明天一早就去找大夫。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天晚上,姜窈就隐隐约约的阵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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